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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来的。
他顶着一片硕大的荷叶挡雨,绿的叶面积
了水,顺着两边淅淅沥沥地淌落。他一手举着叶柄,另一手敲敲秦桓升的屋门,半天没有得到响应。
暮时分,天
渐暗。平时这个时间已经在用饭了,云雀心里觉得疑惑,再次抬手敲了敲门。
这次听到一声模糊的“进来”。
云雀推门进屋,看见秦桓升靠在头,被褥盖住双腿。云雀身形一顿,一声“秦大哥”陡然卡在了嘴边,没发出声音。
见他立在门口,秦桓升招了下手,道:“外面雨大,进来坐。”云雀走上前,睁大眼睛问道:“秦大哥,你怎么了?”秦桓升微微一笑,“没怎么,旧伤发作而已。”云雀问道:“什么旧伤?”秦桓升道:“腿伤。”云雀语气有些急切,“那疼吗?”秦桓升不着痕迹地说道:“不疼,缓一会儿就好了。”他角噙着淡淡的笑,表情泰然自若,看不出有什么异样。若不是额头冒汗、面
发白,云雀差点就要相信他了。
“你别骗我,”云雀在原地跺了跺脚,“你都疼成这样了,当我是傻子吗?”秦桓升道:“真的不疼。”云雀二话不说掀开上的被子,盯着他的腿,说道:“大夏天的盖这么严实。你有本事下来走两步给我看看。”秦桓升愣了愣,心道怎么突然变这么聪明了。
云雀见他不说话,一张小脸严肃地板起,“秦大哥,你不要把我当三岁小孩骗。”秦桓升道:“我没有把你当……”云雀打断他,“你现在只需告诉我,怎么做才能让你不疼?”秦桓升静了几秒,道:“帮我拿一条热巾吧。”云雀蹬蹬蹬去了。
过了片刻,他又蹬蹬蹬回来。
“秦大哥,我去烧热水。你好好躺在上,千万不要
动。”云雀认真嘱咐道。
到底是谁把谁当三岁小孩了?秦桓升无奈一笑,应了声“好”。
难得的是,云雀已经学会生火烧柴了,虽然还会被浓烟呛到,但起码不会得灰头土脸。
不到一刻钟,他端着一盆冒着丝丝白气的热水进屋,拧好巾,小心翼翼地捂在秦桓升的腿上。
巾冷得快,需要不停更换。云雀来回拧了好几次,谨慎地观察着秦桓升的反应,问道:“还疼吗?”秦桓升轻轻摇头,“不疼了。”云雀眉眼弯起,道:“看来有用,我再去换盆热水来。”说完迅速起身,抬脚要往外走。
秦桓升抓住他的手腕,道:“不必了,你坐下陪我说说话罢。”云雀踌躇几秒,依言坐在边。
秦桓升松开手,问道:“今天可有吓到你?”
“没有,”云雀摇摇头,然后抬眼看他,问道:“秦大哥,你这腿伤有多少时了?”秦桓升道:“半年多了。”云雀一听,眼眶竟瞬间红了。
“你这是做什么?”秦桓升直起身,有些不可思议道:“怎么突然哭上了?”云雀用力了
鼻子,道:“我也不知道。”他只是想到秦桓升忍受这痛这么久,心脏便一
一
的疼,好像是自己受了伤,特别难过。
可他不知道,秦桓升过去七年过的是刀尖血的
子。战场上刀
无眼,秦桓升早已见惯了残肢断臂、血
成河,唯独没见过眼泪,还是为他而
的眼泪,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宽
云雀。
静默良久,秦桓升试探地伸出手,拭去他眼角的眼泪,道:“别哭,这点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云雀闷闷道:“我也不想哭的。”秦桓升轻叹口气道:“我以前受过比这还严重许多的伤。”云雀带着鼻音问道:“是吗?”
“是啊。”秦桓升有意逗他,“幸好没让你看见,不然我家房子都要被你哭塌了。”
“你别胡说,”云雀剜他一眼,为自己辩解,“是眼泪自己下来的,不关我事。”秦桓升点点头,“好,不关你事。”过了半刻钟,云雀慢慢平复下来,红着眼睛看他:“你说你以前受过伤,为什么会受伤?”秦桓升道:“我打了七年的仗,多多少少都会受伤。”云雀嘴巴微张,“你打过仗?”秦桓升点了下头。
云雀嘴巴张的更大了,他问:“那你杀过人吗?”秦桓升笑了,“打仗自然是要杀人的。”云雀一脸怔然,说不出话了。
对于从小在宜院长大的人来说,战场上刀光剑影的画面实在太过遥远,他没亲眼见过,只能从街头巷尾和话本小说里听来一二,但也能想象出场面是何等的血腥和残酷。
云雀陷入了沉沉的深思。
他觉得秦桓升与他过去接触的男人完全不一样,不会使唤他干活,不会迫他唱歌跳舞,更不会像一些油头肥耳的老男人吃他豆腐。他既敢杀人也敢杀
杀鱼,又会打仗又会做饭,好像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
秦桓升简直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了。
他现在对秦桓升有很多情复杂地
织一起——最初相识的
,
积月累的信赖,和现在油然而生的敬佩。
秦桓升在云雀心里的分量已经很重很重了,重到秦桓升让他做什么,他可能就会义无反顾地去做什么。
“你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