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剑震丐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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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鸣风沉了一下,道:“吕堂主见到郑大侠了?”吕坤道:“属下于半月之前,见过了郑大侠一面。”霍鸣风微微一笑,道:“郑大侠可有什么话要你转告本座?”吕坤道:“郑大侠言道帮主如去少林,最好不要明地里与那天魔女相见!”霍鸣风忽然双目光暴,喝道:“为什么?那郑大侠可曾对你说出其中道理?”吕坤摇头道:“没有!当时属下也曾向郑大侠请,为何帮主不宜出面与天魔女相见,但郑大侠只是苦笑了一笑,不肯作答!”霍鸣风沉道:“不对啊!”吕坤怔得一怔,道:“属下说的句句实话,帮主不信,后见到郑大侠之时,自可查询!”霍鸣风摇头失笑道:“吕堂主,本座不是说你没有讲实话,而是觉得,以郑大刚的为人,不应该有话藏在心,不说出来!”这时,隐身材上的方雪宜不浑身一震,暗道:“原来他们口中的郑大侠,果然说的是我那郑大伯父…”敢情,在霍鸣风问那吕坤可曾在中州见到大侠之时,他就有些儿疑心,他们所指之人,会是郑大刚,此刻听得霍帮主提及郑大刚之名,自是心情大为动的了!

宋孚对于方雪宜的动之情,瞧得十分明白,当下忙用传音说道:“老弟,稍安毋躁,如是你要想见郑大伯父,最好待会儿上去找,那吕坤就行了,此时却莫要惊动了霍鸣风,别生枝节!”方雪宜有些不以为然地传音接道:“为什么咱们不能去见见那霍帮主呢?他不是也应邀而来少林的吗?”他吝于武林世故,有了这等想法,本也无可厚非,但宋孚却不然,他知道武林各大帮派,均有一桩极大的忌讳,那就是他们的首脑人物,如有什么大事相商之时,切忌有那外人偷听,纵然是至好友,也不能稍事通融!

是以方雪宜话音一落,宋孚立即传音道:“老弟,咱们此举,犯了他们极大的忌,如果此刻现身相见,霍鸣风将与老朽反脸成仇的了!”方雪宜呆了一呆,传音道:“咱们不能下去了?”宋孚道:“不能!老弟,咱们还是耐心听一会儿吧!”方雪宜心情动,哪里再能安得下心来,睁着两眼,直盯着那位丐帮中州分坛吕坤,一脑袋全是想着郑大伯!

但宋孚却注视着四位长老对于眼前之事,恍若未闻,依旧闭目盘坐在蒲团上,直到吕坤也已退下,四人才同时睁开了双目。

乌衣神叟崔大公干咳了一声,道:“帮主对郑大刚之言,可是有了决定了?”霍鸣风微微一笑道:“小弟对郑大刚的传言,深为困惑,崔师兄有何高见,何不说将出来?”崔大公长长一叹道:“帮主才智过人,小兄哪里还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不过…”他忽然一顿话音,沉不语!

霍鸣风道:“师兄有话,请说元妨!”崔大公接道:“帮主既知郑大刚为人,一向光明磊落,此刻竟然要吕堂主传言,请帮主莫与天魔女正面相对,小兄总觉得其中必有道理!”霍鸣风道:“不错,这正是小弟不解之处…”目光在那手吉威身上一转,笑道:“吉师弟,贤弟才思捷,料事一向如神,郑大刚这番用心,贤弟想必然于了!”吉威神情冷漠地接道:“小弟猜他不外两种用心!”霍鸣风脸大霁,笑道:“哪两种用心?”吉威道:“其一,是天魔女武功已然高出帮主,帮主与她正面相对,难免一战,郑大刚不忍多年故,在众目睽睽之下,败在魔女手中,故而阻止帮主出面!”霍鸣风眉头一皱,道:“另一种呢?”吉威道:“隐身一侧,相机行事,利用群雄毕集少林之际,暗中出手,除去此魔!”霍鸣风忽然哈哈大笑道:“贤弟的看法,想必是不会有错的了!”脸然蓦地一沉,笑容尽敛,接道:“但那郑大刚却是看错了人了!”吉威本是木讷无情的面孔,这时忽然现出一丝动之,低声道:“帮主,那郑大刚乃是个血男子,他如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只怕也不会要那吕堂主对帮主说出这等话来了!”霍鸣风冷笑道:“吉师弟,你认为本座该怎么办?听信那郑大刚的劝告,做那缩头的乌吗?”吉威迟疑了一下,道:“这个,小弟不敢妄作主张,只是,尚望帮主为全帮子弟保重!”霍鸣风似是怔了一怔,看了吉威一眼,道:“师弟,你也要学那郑大刚,陷为兄于不义之境吗?”吉威冷冷应道:“小弟不敢!”霍鸣风忽然一挥手中竹杖,大声道:“我丐帮立身武林,向来就以一个义字为本,如是本座竟是当真不敢明地里出面,对付那天魔女一干恶之徒,武林之中,今后哪里还有本帮立足之地?大丈夫生而何,死而何惧?但求死得其所,虽死之,宁非犹生之年?”一派豪壮之气,使人不敢视!

崔大公白眉扬了一扬,笑道:“帮主!”霍鸣风回头接道:“师兄有话要讲吗?”崔大公道:“帮主适间所言,小兄十分动,但帮主身袭一帮命脉,不可徒逞匹夫之勇,这事以小兄愚见,还得仔细商量一番才好!”霍鸣风淡淡一笑,道:“师兄,你也帮着吉师弟和郑大刚说话吗?”崔大公摇头长叹道:“帮主误会了!想那郑大刚传言之意,乃是用心良苦,他不愿对吕坤说出原因,是为了顾全帮主和本帮的声望,帮主如能平心静气地想一想,其中道理,就不难明白!”霍鸣风呵呵一笑道:“不必想了!”笑声一顿,接道:“本帮人才济济,素有武林第一大帮之称,小弟纵然战死在天魔女妖剑之下,本帮也不愁后继无人,师兄顾虑小弟安危,那是多余的了!”显然,霍鸣风已然下定了决心,要与那天魔女全力一拚!

崔大公脸黯然,长长地吁了口气,道:“帮主已然下定决心了吗?”霍鸣风道:“师兄莫再多功,小兄如是不能在少林手歼妖女,那就是小弟为武林同道,成仁取义之时!”崔大公点头道:“帮主既已决定,小兄当然不便多劝,不过,小兄却有一个请求,尚望帮主见允!”霍鸣风笑道:“什么事?”崔大公道:“容小兄与帮主联手与那妖女一搏!”霍鸣风闻言,呆了一呆,道:“那怎么可以?”吉威冷笑接道:“为何不可?帮主莫要忘记,此战不独关系帮主个人声望,也关系到本帮今后的声望!何况,以郑大刚的个,居然会劝阻帮主出面,足见那天魔女已然早有了制胜之机。”霍鸣风闻言,然作道:“吉师弟,你焉知不是那郑大刚已被天魔女威所胁,故意危言耸听,惑我军心呢?”吉威怔了一怔,道:“帮主对郑大刚起了疑心吗?”霍鸣风道:“本座与他往数十年,多少次刀临颈头之间,郑大刚也未皱过一次眉头,为何这回竟会为子一个女人,变得畏缩起来?其中道理,师弟也当想想吧!”吉威道:“这个,小弟认为还不致于!中州三侠虽然武功不高,但他们侠义之心,却是口碑载道!像那郑大刚不会这等下!”霍鸣风哈哈一笑,道:“吉师弟,你是很相信郑大刚的了!”吉威道:“血汉子,忠义男儿,自是应得人人相信敬啊”吉威转头看了身边的擒龙手骆奇一眼,接道:“帮主,郑大刚与我等相识,乃是骆师兄引见,如是郑大刚为人真有可疑之处,骆师兄应明明白白…”骆奇这时应声叹了口气,道:“吉师弟,这些已是过去的事了!郑大刚目前如何,小兄怎会知道?”吉威原意,是要他帮着说几句郑大刚好话,来劝阻帮主,谁料他居然一口推得干干净净,显得圆滑到顶!顿时,使得吉威呆了半晌,不知如何应对!

霍鸣风却朗朗笑道:“贤弟,你听到了吧!连骆师弟也不敢说那郑大刚不曾被天魔女所笼络而称臣裙下了!”古威冷漠的脸,起了极大的变化,长长叹息了一声,道:“骆师兄,你变得这般圆滑,真是叫人难过得很!”骆奇淡淡一笑,道:“吉师弟,话不是这么说,那郑大刚虽然是持正不阿之士,但一个人到了面临生死关头之时,所谓气节两字,就得打上一点折扣了!”吉威只听得冷笑连连道:“骆师弟,这是你的看法吗?”骆奇似是并未想出吉威话中别的含意,点头笑道:“愚兄认为这乃人情之常…”吉威道:“骆师兄的话,帮主是亲耳听到的了!”霍鸣风道:“听到了!”吉威陡然冷冷一笑,道:“我丐帮自从祖师建立帮规以来,一向标榜的,便是忠烈、节义之旨,适才骆师兄的这番活,犯了本帮大忌,帮主怎可容忍不言啊?”霍鸣风怔了一怔,道:“骆奇犯了什么大忌?怎地小兄没有听出来?”吉威冷冷接道:“帮主师兄与他想法差不了多少,自然是听不出骆师兄话中的用意了!”霍鸣风皱眉沉道:“吉师弟,在小兄面前,有什么话,你还是直说地才是!”吉威道:“帮主要小弟直说,小弟自当遵命!”语音顿了一顿,接道:“骆师兄说过,一个人到了面临生死关头,那气节两字,就要大大地打上一点折扣,其中含蓄,与本帮那威武不能屈的戒条,岂非大不和谐吗?再说,这也显骆师兄一旦被人所执,十之七八就会变节叛帮,投敌保命了!”霍鸣风听得呆了一呆,道:“骆奇怎么会叛帮?这…小兄不敢相信…”吉威忽然淡淡一笑,道:“话是骆师兄亲口所说,帮主还想代他掩过饰非,未免太不公平了!”这时,骆奇陡然一跃而起,大声喝道:“吉师弟,你这等居心挑拨,离间帮主与骆某情分,依老夫看来,你已然抢先一步,作了本帮的叛徒了!”霍鸣风正在抓着蓬头,还没想出怎么处理眼前之事,吉威也已冷冷一笑,指着骆奇道:“骆师兄,那些话乃是你自己说出口来,小弟只不过把你的用心,向帮主解说,怎会成了挑拨离间?到是骆师兄不识大体,只知自辞引见之咎,鼓动帮主逞那匹夫之勇,抛却好友净谏之言,如此行径,真是有心陷帮主于不义不智之地,究竟谁是叛帮之徒,小弟相信帮主和崔师兄必有明鉴…

他不但口齿犀利,而且理由光明正大,不由得不使那在旁边听到,大有理!

所以,骆奇尚未开口,霍鸣风已然挥手向他说道:“骆师弟,你不必再说了!”回头向吉威大笑接道:“吉师弟,小兄到今天才知道,你仍是一个外冷内热,貌酷心善的好弟兄!这多年来小兄知人不明,真是该死得很…”说话之间,竟然抱拳向吉威一揖!

帮主长揖之礼,对吉威而言,确是有些太重,他连忙单膝一曲,还了一礼,道:“帮主师兄这般抬举,小弟心中惶恐得很!”霍呜风一笑道:“不是小兄抬举与你,实在是小兄终于明白了吉师弟的心,不由得不油然生出敬佩之心。”话音一顿,向骆奇淡淡说道:“骆师弟,你认为那郑大刚果真会变节投向魔女吗?”骆奇脸依然忿忿,虽说帮主并未质讯他是否在生死关头,会变节事故,但他却大声接道:“帮主,骆奇不是郑大刚,郑大刚可以贪生保命,投靠魔女,但小弟却头可断,骨可摧,忠于本帮之志,决不可移…”霍呜风闻言,皱眉道:“小兄知道你!你不必解说了!那郑大刚是否如你所猜,会投向魔女呢?”骆奇闻言,拱了拱手道:“多谢帮主明见…至于郑大刚是否会变节投魔一事,小弟以为…以为他…”他忽然沉,不往下说!

此刻,隐身树上的方雪宜,只心情动无比,若非宋孚两次三番拉住他不放,早在骆奇第一次说话之时,他就要现身而出,狠狠地教训这位丐帮长老一番了!当那骆奇忽而沉不语之际,方雪宜忍不住用传音之术,向宋孚道:“宋老,如是这姓骆的再敢有半句话厚及我那大伯父的语句,晚辈是再也不能忍耐了!”宋孚听得皱眉道:“老弟,小不忍则大谋,你何必与丐帮结仇呢?”方雪宜道:“宋老,晚辈只是找那姓骆的一个人理论,而且,也仅仅是要为郑大伯父洗刷清誉,怎会与那丐帮为敌?何况,那吉威等三位长老和霍帮主本人,不也是认为姓骆的错了吗?”宋孚摇头长叹道:“老弟,只怕你这么想,终会铸成大错啊!”方雪宜道:“什么大错?”宋孚道:“武林各大门派,师兄弟之间纵然有什么争执,向例是不容外人手其间,老弟如是过问了他们师兄弟之间的事,只怕他们会联成一气,对付于你了!”方雪宜皱眉道:“天下第一大帮,莫非也不讲求一个是非明白吗?晚辈有些不信!”宋孚忽然长长的叹息,道:“老弟,看来你是决心要为郑大刚出面了?”方雪宜道:“不错!不过…”宋孚道:“不过怎样?”方雪宜道:“如是那骆奇不作违心之论,不损郑大伯父忠义之名,晚辈就不用现身的了!”宋孚苦笑道:“好吧!咱们就听那姓骆的怎么讲法吧。”这时,霍鸣风等那骆奇半晌,未见他再说什么,不一沉,道:“骆师弟,你到底以为那郑大刚的为人如何?快说!”语气十分严厉,显然心中已是不快!

骆奇目光在殿内几人身上一转,神情甚是镇定地接道:“依小弟之见,郑大刚不失是一位血好汉,但他却仍然未到勘破生死,超然物外的名家境界,是以,一旦真被魔女所执,必然难免有那贪生怕死之心了!”霍鸣风闻言,呆了一呆,道:“你依旧不大相信郑大刚吗?”骆奇道:“小弟确是不敢太过信任…”余音未绝,突然一声怒喝传来,只见一道人影,宛如天神自空而降,募然出现在那大殿之内!

双足沾地,这人已怒声喝道:“姓骆的,你自己贪怕死不说,却要硬说郑大侠不可信任,丐帮长老之中,居然有了你这等无之辈,真正叫人寒心得很!”殿内的那位丐帮帮主和几位长老,俱是在大惊之下,举目望去,却见这位突如而来的人影,竟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文生打扮人物,不由得大意外地愣在当地!敢情,方雪宜终于在听到骆奇这番话之后,忍不住跳入大殿之中来了!

骆奇在未曾看清来人是谁之前,心中甚是惊凛,但当他看到这站在自己身前不远之人,只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大娃娃,不惊凛之心大减,代之而起,乃是失笑之声!

方雪宜话声甫落,骆奇立即冷冷一笑,道:“什么人胆敢偷闯本帮长老聚会的地?

快快报上名来,也好领受本帮戒责!”别瞧骆奇斗不过吉威,但他这几句话,可是厉害得很,轻描淡写地一举,就把方雪宜当作了全帮之敌!

方雪宜艺高人胆大,何况他已然抱了破釜沉舟之心而来,闻言却是板着脸,喝道:“姓骆的,在下只是为了替郑大侠的清誉而来,你甩不着扯上丐帮全体!”原来方雪宜在听到宋孪所说之后,心中已然有了打算,是以他一听到骆奇果真把自己引为冒闯丐帮长老聚会地的全帮之敌,也立即针锋相对地将来意揭明,使得骆奇的谋,无所遁迹!

两人一问一答之际,丐帮帮主已经起身大步走了过来。

霍鸣风仔细地打量了方雪宜一眼,顿了顿手中那青竹杖,呵呵一笑,道:“小兄弟,你的身法很快啊!”方雪宜见他含笑而言,连忙抱拳道:“帮主过奖了!雕虫小技,怎入方家法眼…”霍鸣风听他谈吐不俗,益发不敢大意,当下微微一笑道:“小兄弟,看你仪表不凡,身手不兹,想必是哪位高人的子弟了!不知小兄弟可否将大名奉告?尊师何人,也请一并说出!”霍呜风在方雪宜现身之际,就已瞧出他那飞身掠地的轻功身法,似是有些与众不同,因之特别小心,想从方雪宜的师门,查出他来此用意,是友是敌!

方雪宜这时却抱拳道:“在下姓方,草字雪宜,武林未学后进,帮主不须这般客气!”姓名他虽然报了出来,但师门来历,却是只字未吐,这不使得霍鸣风怔了一怔,暗道:“这娃儿很滑头…”就在霍鸣风寻思之间,崔大公忽然大笑道:“树上的朋友是哪一位高人?何不现身人殿一叙?”敢情那崔大公不但武功高强,为人也甚是细心,方雪宜飞身而来,他立即默运神功,暗自察看那树上是否尚有方雪宜的同,由于宋孚并未注意到崔大公有此一着,是以未用息之法呼息,虽然那呼息之音细小,但仍然瞒不过像崔大公这等武林高手!

宋孚听得崔大公之言,不心中一惊,但这时却再也不能赖在树上不下来了,只好纵身一笑,纵落大殿之中。

霍呜风在崔大公说话之际,本是一惊,但宋孚现身以后,不由得又是一怔,口叫道:“原来是宋兄!”宋孚连忙抱拳道:“不敢!霍帮主别来无恙,宋某冒失了!”崔大公这时也走了过来,笑道:“老偷儿,咱们这一帮子人,皆是穷士,你要偷,也犯不着说话之间。”宋孚说道:“小弟说笑了!”又向吉威、翁昆仑,骆奇等三人略一抱拳见礼!

霍鸣风微微一笑,指着方雪宜道:“宋兄,这位老弟,可是与你同来的吗?”宋孚道:“不错!”语音一顿,接道:“打扰霍兄之罪,兄弟这厢愿领责罚!”方雪宜闻言一怔,暗道:“这还要受罚?事情由我现身而起,怎能让他一人领责呢?

动念之间,口中大声道:“宋老,这事皆由晚辈一时不忍引起,如若霍帮主要罚,那也应该由晚辈一人领责!”宋孚大笑道:“老弟,你别忘了,发现丐帮暗记,出主意来此的,可是老朽啊!所以,如要领责,那是轮不到你老弟的了!”一老一少,居然抢着领罚,而霍鸣风本就没有说出半个要他们受罚的字,叫人听来,未免好笑!

崔大公目光在方雪宜身上转来转去,忽然笑道:“宋兄,这位小兄弟是哪一位高人的门下?”宋孚看了方雪宜一眼,道:“这个…”只因方雪宜适才自己并未报出师门,他如是代他说了出来,未免有着越俎代庖之嫌,故而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崔大公眉头一皱,霍鸣风已然笑道:“宋兄,这责罚两字,宋兄是不必再说了!到是这位方老弟的出身来历,兄弟必得个明白!”言下之意,那是要他们非得说明不可了!

宋孚心中明白,除非他知道了方雪宜的师门是谁,否则,自己也许他们不便如何,但对方雪宜只怕就不会客气的了!

当下衡量得失,掉头向方雪宜道:“老弟,霍帮主乃是正直之人,老弟似也不用太于见外了!”方雪宜略一沉,道:“老前辈说的是!”忽然抱拳向霍鸣风一揖,接道:“先师陈希正,想必霍帮主不会见疑在下了吧!”霍鸣风闻言呆了一呆,道:“剑神陈大侠?”宋孚大笑道:“霍兄,你该放心了!”霍鸣风目光如电,凝往在方雪宜身上,长长地吁了一口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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