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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树上。

那果树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他们搬进来之前就栽上了，在隆冬竟也结了青青红红的果子。虽说口有些酸涩，但在这果蔬短缺的季节，倒也算是能入口。

李修远被他闹得不耐烦，干脆伸手把王晟一起拉起来摘果子，还美名其曰增进情。

-----------“真的要走到现在这一步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少废话，你是不是怂了！”

“谁怂谁把名字倒过来写！”

“你糊谁呢，你姓王，倒过来不还是王？”

“少废话，谁输了谁洗碗！”

“洗碗就洗碗，三二一，开始！”

“诶诶诶，你丫怎么作弊呢！”王晟万万没有想到李修远竟然如此厚颜无，摘个果子这种无聊比赛他都要作弊，当即大怒，一个大鹏展翅就扑腾了过去。

两人在围绕着几颗又酸又涩的果子，展开了烈的搏斗。

王晟虽然手脚还算快，但他不会爬树，比不过李修远这个从小练童子功的，只能对着远在枝头上的果子直瞪眼。

李修远手脚轻便，脚下轻轻一踩就往上窜了好几米，正倚着一枝芽对王晟进行无情嘲笑。

就在王晟气得要挠树干子的时候，他忽然到浑身一轻，整个人被高高举了起来。

他心中尚未反应过来，就听到底下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摘吧。”来人正是姜洵。

他一进来就看到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又闹了起来，其中一个像只蠢呼呼的斗一样在树下跳脚，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过来单手托着王晟的腿，把他抱了起来。

王晟被这么一抱，脑子瞬间成一锅，他的心脏像是要跳出喉咙，脸也烫的像是要烧起来。

至于后面怎么摘得果子，又是怎么从姜洵身上下来的，他完全记不清了。

午后晃眼的光线照的王晟无法抬眼，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脸红成了个什么德行。

最后还是李修远怕他馅，在后面轻轻掐了他一下，王晟才算勉强找回了自己的舌头，翻出一个果子举到姜洵面前，结结巴巴的说道:“你吃……吃吗？”他伸着手却好半天都没能等到回应，抬起头却发现姜洵正神古怪的盯着他看。

那眼神复杂无比，王晟本来就不算聪明，这时候更是陷入了智商盆地，暂时无法恢复，只好站在原地傻乎乎的与他对视。

姜洵带着那种难以理解的目光注视了他一会儿，他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脸几经变化，最后没接果子，直接转身走了。

留下王晟整个人楞在原地，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之后的整天，三人之间的气氛都有些尴尬，李修远极力想要缓和这种古怪的氛围，但是好像效果不太明显。

姜洵一直在出神，难得看起来有点呆呆的，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王晟整个人则是丧的不行，也一句话都不说，最后搞得李修远也只好叹了口气放弃挣扎，一起跟着沉默起来。

总算挨到晚上，王晟立马溜进自己的房间躲起来。

要说他真的有多悲痛绝，那倒也是没有的，毕竟本来也就是暗恋而已，没有期待，当然就谈不上失望。

就是心里难免有点失落，王晟不知为何，想起来了曾经在定西镇遇到的那个银朱。

当时她刚刚表出一点慕来，姜洵就立刻退避三里。

想来对方之前没少遇到这种情况，已经形成条件反了。

这段时间的子□□逸了，以至于给了他错觉，原来自己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

王晟偷偷把窗户拨开一条窄窄的空挡里，躲在那点隙里抱着腿叹气。

今晚的月倒是不合时宜的好，莹莹的柔光铺设下来，小小的一个庭院中竟然也有了点光影重重的觉。

等等。

影子？

王晟盯着窗外的一小片黑影想到，自己门口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个物件了，这分明是个人影子。

他心里莫名有点抖，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慢的爬起来打开了门。

是姜洵。

夜深重，天气又冷，他也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肩膀上甚至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在黑衣的映衬下分外明显。

两人相顾无言，半天都没人主动开口。

王晟似乎是预到了什么，他眼睛盯着一旁角落里的半片月，鼓起勇气笑了笑。

“要进来坐坐吗？”姜洵注视着他，忽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修炼无岁月。”王晟:……啊？

姜洵这句话似乎也没想要得到什么回应，直接一口气说了下去:“我拜师入道到如今，也有四十年之久了。”王晟心茫然，他似乎听出了点言外之意，但又宁可是自己理解错了。

他这边脑子还没转过来，姜洵却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松了口气。

他的手抬了抬像是想要拍拍王晟的肩膀，刚抬起来半寸，又克制地放了下去:“你年岁尚小，不宜熬夜。早些休息吧。”等像个游魂一般躺倒在上后，王晟才勉强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

明明遭到了无情拒绝，他却到有些哭笑不得。

他忽然想起了李修远曾经和他说过，他的师傅明明已经过了古稀之年，外貌看起来却仍然是三十岁不到的样子。

修练得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