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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摆手:“知道啦，哪天不等你。”郁言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放学和程深一起打车回去，进门发现林秋华坐在沙发上带着眼镜看报纸。

“妈。”郁言收敛了表情，在门口换好鞋，挪到沙发旁乖乖站着。

林秋华微低下头，从镜片后挑眼看他:“回来了，厨房有牛，去喝。”郁言应了一声，端着牛提着包打算回房。

“郁言你过来。”郁言心头一跳，再次回到客厅，发现他妈手里的报纸换成了两个厚厚的笔记本。

林秋华不轻不重的将笔记本甩在茶几上，淡声问道:“这是什么？”郁言握紧了玻璃杯，抿答道:“笔记本。”

“我知道这是笔记本。”林秋华似乎不意郁言的回答:“我问这是什么笔记本。”郁言大气不敢出，坑坑巴巴的说:“历……历史……”林秋华放下翘着的腿，布艺拖鞋踩在地上发出很轻的声音，却如洪钟般敲打在郁言口:“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把时间费在不必要的事情上。下学期你就高三了，这些笔记做的再好有什么用？”郁言当然不敢说笔记是帮程深做的，他妈能冷暴力他一个月。

怪自己没把东西藏好，郁言只能认怂:“对不起妈，下次不会了。”林秋华面无表情的叹了口气，她从不发火，也不会发火，一个眼神就能把儿子制的服服帖帖。

“拿回去，别再让我看到。”林秋华顿了顿，又说一句:“还有，别在外面结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等你上大学会认识更多优秀的人，那时候朋友也不晚，而且对你的一生都会有帮助。”林秋华没有问郁言昨晚在哪里留宿，是哪个同学，是多好的关系能让从不在外过夜的儿子破了例。内心却已经先入为主的替人家判了死刑，将郁言的朋友分门别类，挂上了三六九等。

她说完就打算回屋，从小到大，郁言从没顶撞过自己，这次也不例外。

谁知林秋华刚站起来，他那一向乖巧懂事不知反抗的儿子倏地仰起脸，总温顺低垂的眼帘掀的很高，既坦又倔强的正视自己。

她听见郁言说:“我不是看谁对我的人生有帮助才和谁朋友，我的朋友很优秀，非常优秀，不是您口中不三不四的人。”林秋华短暂的怔愣一下，还未回应，郁言又说，那样自信:“而且，他帮了我很多，也一直在辅导我功课。妈，你不信的话，看我这周的月考成绩吧，我肯定能冲进前五。”第13章13.

郁言对朋友的维护，被林秋华视作顶撞，以至于第二天做完早饭就出门去上班，连面也不想碰。

郁言鼻子，为了实现在他妈面前夸下的海口，昨晚他又学到三点。今天早晨起来头脑昏沉，冒似乎更严重了。

他没胃口吃早餐，只拿了牛就出门。自行车还丢在程深家，他们约好在路口碰头。郁言坐公到约定地点，车晃的他反胃，觉这样好折腾。

见了面，郁言有气无力的吐槽:“我好像不太适合坐公。”程深瞧那小脸蜡黄，听那声音嘶哑，摸上郁言的额头，质问一句:“你昨晚几点睡的，怎么觉更严重了？”别提了，郁言想到就心累。他苦着脸，嘟囔一句:“还不是要怪你。”程深以为他在说淋雨的事，自责加歉疚。伸手拦一辆出租车，扶着郁言坐进去。

时间明明还很早，今天却有点堵。郁言靠着车窗昏昏睡，冰冷的玻璃生出一截藕似的颈。

程深放下手里的单词书，不动声的靠近些，揽过郁言的肩膀，拖起他的侧脸，几乎是贴着耳朵说:“你不舒服就靠着我。”郁言轻轻哼了声，猫咪似的朝程深颈窝里蹭了蹭，这高度实在绝佳，人体的肌与温度也恰到好处。他被蛊惑，陷进温柔乡里睡的好甜。

只难为程深这个人靠垫，正襟危坐不敢动。他自制力一向很好，抗干扰能力也强，多嘈杂的环境只要他想就能接着学。但现在，程深好没营养的在心里背起了《琵琶行:“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落玉盘……

后面什么来着？

鬼知道他怎么忘的一干二净。

郁言这一病就病到了周末月考，怕考试犯困影响发挥，郁言擅自停了药。拖着鼻涕泡，他非常坚强的到了最后，结束的时候，桌面上铺的都是他的鼻涕纸。

生病这几天，郁言充分体会到了“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他的同桌余晓风天天自告奋勇帮打水，班长大人送了好几次家里烤的小柑橘，丁建听说他嗓子疼，特地买了火龙果送到班门口，最贴心的还是程深，帮他打饭，带他打车，偶尔还要充当靠垫被他睡。

郁言觉得自己这十七年已经圆了。

考试结束，附中学生每月一次的狂又开始了。程深脚伤虽已大好，但保险起见还是拒绝了体育运动。

难得郁言看起来神了点，程深决定带他出门加个餐。

“想吃什么？”附中背后有个美食城，比晚上的小吃街干净卫生，很多学生喜去那聚餐，程深征求郁言的意见。

郁言咂咂嘴，最近吃的太清淡，好没滋味，他想来点刺的:“辣的，开胃。”程深怕上火:“你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