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冥阴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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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劫冥火?”天启一直半眯得双眼猛然张开。

丹风子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看着那托雷道人施为。

只见托雷道人运转法门,将那玉符一抛,玉符离了他手掌,当下内里那点幽深火嗖得便燃了起来,将玉符内外烧得通透干净,接而那点火便向着沙丘之下窜入。

托雷道人喝了一声:“跟着我!”话音未落,他已身化遁光,随着那火遁入了沙丘之下。

丹凤子也施展遁法化做一点墨光,紧随托雷道人而去。天启虽然不常施展遁法,不过却也非是无此般法门,当下身子一抖,化作一点淡淡的蓝黑木灵火,闪身追随了那二人的气息而去。

不多时,前方两道遁光便停了下来,天启自然收摄法门,蓝黑光火一抖,显出身形,托雷道人与丹风子二人正在他身前不远。不过天启却并未注意到那二人,目光之中完全充着周遭的怪异景象。

周遭充斥着一片冰晶寒芒,吐气成冰,泛着淡淡的幽蓝。一层浓厚黏稠的蓝寒光恍若溪一般,缓缓动着,虽同是寒脉,比不得大雪山底的那雪山地脉,也无甚出奇之处。只不过,这等寒脉重现在瀚海大漠地下,本身就是大古怪。

托雷道人似乎经常来此,到得此处,甚是悉,左右一看,便知方位,抬脚便走,低声叮嘱道:“在此处莫要施展遁光,否则万一把持不好,遁入到冥鬼火崖那等地,便难逃一死,无人救得!”丹风子早先就知晓瀚海黄沙内的百丈冰原这处地,是以明白厉害,自然小心谨慎得跟了上去。

天启修行元道,身与命窍玄奥相合,虽然境界尚还不高,不过身却与本元通,锐之极,入得此处,便觉得周身上下寒抖竖,心头升起一股森森寒意,随了前方两人而去,身之表自发散出一层淡淡的蓝黑木灵火光,越发锐,单是触,便可应到数里之外的气深重之处。

托雷道人在最前缓步而行,,手上托了一枚于适才一模一样的玉符,脚下很是谨慎,他虽然来过此处无数次,然而每次前来却总是如此谨慎小心。

丹风子与天启二人跟在托雷道人身后,三人默不出声,缓步而行,走得片刻,只见前方那蓝蒙蒙的脉气之内,冰晶厚重,几人便向着内侧一拐,又行得半晌。

如是,接连向内拐过六次之后,托雷道人方才低声道:“拐得六之数,再有九坎之虚,就是冥鬼火崖了!”说话间,托雷道人又缓步向前行去。

天启察觉周遭似有一股气波,时而强盛,时而微弱,变幻不定,他不敢大意,越发小心,一面紧随前方两人,一方也心头留意。

应得几番气变幻,他忽然心有了悟,或许这便是托雷道人口中的九坎之坎脉象。如此说来,已然过得八处,再有一遭便能过九坎,到那冥鬼火崖了。

心中正如此思索,忽然周身木灵火猛然窜起尺许,却见得一道幽深火不知从何而起,向着几人飚飞而来,暗晦涩,难以目视,只觉冥火忽起,周遭凉,忽明忽暗,忽东忽西,难辨其来处,自然也便无法躲避。

“去!”托雷道人却不慌张,一抛手上那枚玉符,只见得清光一道在周遭一转,接而那清光之后渐渐多了些乌光气,却是玉符牵引了周遭的星星点点冥鬼火,使其显形光火,牵带着向远处飞去。

玉符手,托雷道人便赶忙向前行去,半步也不停留,丹风子和天启二人紧随其后,接而,天启又察觉一道坎脉象。

那坎脉象刚过,托雷道人便站定下来,指着前方道:“再向前走百十丈,就是那冥鬼火崖,那里不比先前,悬崖之外有冥风,周天不断,内中还夹杂着无穷冥鬼火,凶险之极,即便贫道携了定风珠,也从未进过那处悬崖!”他顿了一顿,从身上取出两道两寸长的玉符,递给丹风子和天启,道:“这玉符内里以密法封了九天罡雷火,危急之时可以之牵引冥鬼火,或许有大用处!”

“现在刚过巳时,那道人最快也还需一个时辰才能到此!”托雷道人掐指一推,接而道:“贫道只能相帮到此,再往下走却是力有不及!”天启与丹风子二人自然都是谢过,若无托雷道人,他二人今定然得落在重瞳仙翁陆敬修后,到时候先莫说救人一事,说不得还会被那陆敬修在此处设计一番,难保不落个身死下场。

托雷道人还礼,接而抬头看了眼天启,却也未说话,便转身离去了。此处之凶险他心头最是明了,今遭送两人穿过百丈冰原也是因着天启与大雪山的那份血脉渊源,此刻事了,他自然不愿在此久待。

等托雷道人离去,天启转身,目视前方那一片幽蓝涩,道:“那楚霸王,便在冥鬼火崖后?”

“然!”丹风子点头,双眼散出丝丝光华,面上也早便没了稀松,双目似乎透过层层涩看到了前方那冥鬼火崖,开口道:“你我这便前去!”两人早穿过六九坎之象,与那冥鬼火崖之间再无羁绊,即便周遭寒气越发森然,却又怎能奈何得了他二人?是以二人小心地向前走出百多丈,一路通畅未遇阻滞,而后便到了那冥鬼火崖。

鬼火崖乃是这瀚海狂沙百丈冰原下最隐秘的所在,即便托雷道人那等地仙大乘的修士,拿了封神宝物定风珠在手,也不愿进入其中,这冥鬼火崖的可怕可想而知。

天启隔了丈许,在悬崖之畔站定,只见得前方丈许外一片朦胧,看不清切,他开天眼,再细细看去,依旧是一片朦胧,只是隐约觉得内里有丝丝风鬼火穿行。

丹风子道人显然对这处冥鬼火崖了解甚深,他扫了一眼那悬崖之外的涩冥风,面越发沉凝,道:“这便是那冥鬼火崖,内里风带动冥火,皆是自幽冥地界而起,非这一界的风火可比。吾观道友那分身九首道人已然得了地仙之境,想来道友也早见识了地劫火,然否?”天启点头不语,双目依旧看着前方悬崖之外的风冥火。

“此间这冥火同那地劫火一般,皆是自六道轮回下的幽冥而起,可焚人命窍魂魄,但是沾染上一点,便能顺了本元神念而上,烧入命窍之中,厉害之极。”丹风子接而道:“且崖下冥风充斥了整个冥鬼火崖,可破护体仙光元气,刮人魂魄,冥火便暗藏在风之内,随风而舞,但凡风所及,都可能内藏冥火,风助火势,防不胜防,以你我二人修行定难应付崖下这无穷尽的冥火!”天启听到此处,眉头一皱:“如此怎生是好?”丹风子摇头叹道:“此番本想借离珠的定风珠一用,好镇此崖风,若无风助势,单单冥火还阻挡不了你我二人,不想此番却被那重瞳道人早了一步,你我也只能另想他法!”天启点头,忽得心头一动,手上托起那方两寸玉符,道:“适才那托雷道人所留玉符或有用处,以玉符开道,可牵引周遭冥火,你我二人便随后跟随。有那玉符牵引冥火,单单有些许风破体也是无妨!”

“正有此意!”丹风子道:“只是那玉符之效怕难持久,此番不过三四分成数罢了,这风鬼火崖宽深难以测度,若是陷入其中,但凭你我二人修行,怕是难保周全!”丹风子说话间,双目炯炯地盯着天启,却是等候天启的回应。

“你无需试探与我!”天启看着那丹风子,大笑道:“我以此生求大道,此番所行关系元道修行之来历隐秘,但只有一分成数,我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大善!”丹风子也不由大笑。

二人笑得片刻,丹风子右手托起那方玉符,喝道:“去!”玉符随之化作一道清光,向着前方那冥鬼火崖飞去,丹风子身化墨绿遁光,尾随而去。

天启也早便将那玉符抛出,随之化作一点蓝黑木灵火光,尾随了玉符清光而去,不敢有丝毫怠慢。

但只见得两道清光并排而行,瞬息便窜入到那冥鬼火崖之内,两道清光之后,还随了两道遁光,自然便是丹风子道人与天启二人。

那两道清光乃玉符所化,内以秘法封了九天雷罡,与冥属两极,相互勾摄引,一经在冥鬼火崖显化,便将所行周遭的冥火牵摄而起,随了清光前去,是以其所过之处瞬息之间便没了冥鬼火,而丹风子与天启二人所化的遁光也正是乘着这瞬息的光景,自风之中窜行而过。

周遭冥风无穷尽,且未曾被玉符牵引,随着两人遁光穿过,一丝丝风破开两人遁光,向内里窜去。那风起自幽冥,虽然不若冥火那般可怕,却也非同一般,扫入遁光之内,直顺了神念窜行而上,恍若刮骨利刃,刀刀刮在心神魂魄之上。好在两人都有大修行,强忍了心神之震颤,催动元神,以心火化去那风。

玉符清光速度极快,瞬息便在数百丈外,然那清光玉符之内已然带了大片漆黑之,却是摄的冥火所污。

忽然啪得一声轻响,两道清光随了那轻响之音尽皆化作火光,却是那玉符天罡难以冲和冥地火,成了飞灰而去。

当下,紧随其后的两道遁光不仅不停,反而越发迅急,却是两人心头发狠,想要强行突破这冥鬼火崖。

没了玉符牵引冥火,周遭风助冥火,风火之势都是大涨,一点点冥火随在那冥风之内,附着遁光而入,瞬息便附上了两人神念,无声无息地燃了起来,化做冷白光,向命窍烧去。

丹风子与天启二人都曾过了地劫火之灾,冥火一经沾身,二人便知不妙,催动本元,各自运转法门制那火上窜之势。

然而,周遭冥火风相互助涨,风火大盛,哪里是地劫火可以比拟?无穷尽得冥火自冥鬼火崖下窜升而来,直直向着两人存身处烧至。

几个呼之间,两道遁光便被周遭冥风火破了去,显出了丹风子与天启二人身形。二人甚是狼狈,周身肤冷森白,隐约可见身体内里燃起的冥火。

眼看周遭无穷尽的冥风火轰然而上,二人定是难逃个身化飞灰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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