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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02第一百零八章谁人不知百千惆怅清晨雨里雾起蒙蒙,沈家书房开了一扇窗,世寰站在火盆边,皱眉看着窗外,脸上神变幻间,浅浅举起酒杯小泯一口,从未见他束过的长发,极其端正的束了一起,整个人穿一袭黑衣身躯的立在窗前,看着雨中朦胧景,字字念道:「此生壮志别忆年,行遍长亭路。

见惯落花,览尽寒暑。

谁知燕子何飞去?

昨夜寒雨失陌途。

漫蹉间,悲叹往拟一梦。

便举盏烛月换影,一曲豪迈为谁听?

离别易,更莫言。

人生最是意间。

金樽银瓶一声笑,相酌两杯酒。

无人处,泪先……」世寰一首诗词念罢,目中些许润道:「昨夜,萱妹真是这样写的么?」沈老提笔在桌边写着字,闻言抬起头看了他背影一眼,淡声道:「公主悲伤过度之时,写就此诗词,并念与臣听。」仪妃秀目往桌上看去,见沈老正是提笔写就柳若萱写的诗词,字迹工整圆润,笔画曲折之处颇有一股惆怅。

天气本也是转冷,世寰独自一人依靠在窗边,仪妃在后面也是怕他着凉了道:「寰儿,你且先过来。」世寰转过身来,步步来到沈老面前,缓缓坐下道:「实不相瞒,我本下手无情,却不料,看这萱妹的一首诗词,心中顿生许多惆怅了。」仪妃模样娇美道:「可是人也说过,成大事,不拘小节。」沈老收起笔,看着火盆道:「眼前局面,便如火中取栗,就看公子心意已决没有了。」世寰应了一声道:「老师话也是不错的。」说着忽然想起来今天另有大事相商,转眼捏握着自己衣袖,脸上神之间也有运筹帷幄道:「萱妹在蛮荒四国多有倾服,又有宋家求亲不说,还让她赴雾江督战,若绝非必要,我倒不愿得罪于她。」沈老道:「世允又如何?」世寰模样清淡道:「他妄图指望淑妃的关系,胁迫萱妹支持他,好与我为敌,既是如此,只要除去了他,一切都好说,至于老师在女儿身边,恐怕要让老师受些委屈了。」沈老长身而起,眉目望闯观远道:「倘若九重天能安然而事,臣之一女如何,那也自是天意如此。」世寰冲他深深弯一躬道:「后事如何,就且看老师如何了。」仪妃也是起身,美丽一拜道:「妾身亦是如此。」沈老扶起他二人道:「微臣这便与进。」另一边的公主府,福伯,周宁,褚猛三个人早就已经等在楼下,无论如何,因为今也都是要进的。

周宁打着雨伞等在漫天飞雨中,已然看到那闺门轻开,是那一道绝丽仙子的倩影,玉手轻抚楼梯,步步从楼上走了下来,她今换了袭清清淡淡的白衣长裙,一双美眸看来时,红轻启道:「诸君且随若萱进。」周宁动的直热血沸腾,看她那重拾一切的模样,便已看到了希望,没有什么比希望更重要了。

福伯也是几语声哽咽道:「唉,老奴若无遇殿下,此等风烛残年,何以了此残生?」褚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挥舞着拳头道:「俺听你的!」柳若萱看着三人模样,为之一笑道:「若萱纵觉惘,此时此刻幸赖诸君辅佐,怎敢不用心呢?」周宁连忙往后边一站道:「今之中,世允,世寰也都会在,崇老,沈老也会在,便仪妃,淑妃也会在,而殿下您,则由我等三人陪伴。」柳若萱点点头道:「嗯。」深处处高楼如云处,一座大殿天还未全亮,便早已伴随着门口此起彼伏的喊声,一个个的人进入大殿。

文武百官早就等候已久,但听外边一声大喊崇老到,里面早就有人忍不住往外边看去,崇老穿着身黑衣,脸悲伤的一进门来,便快步闯过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香烛痛哭不已,声泪俱下道:「天生不幸,我辈奈何?但念君臣之礼,老臣实恨不能追随先王而去,又值此世之秋,妖兵猖狂,着实百般苦痛啊!」沈老亦是穿着黑衣,整个人立在门口,往天谓然一声长叹道:「崇老所言皆是我辈悲痛绝,恰逢多事之秋,更念我先王倘若在天有灵,护佑九重天安然度过这场旷世劫难。」仪妃与世寰并肩进来,上前把崇老劝了起来,崇老泪未干,长叹连连道:「妖兵云集甲州,决战在即,魔海之外却一点消息也没有,还结成四国同盟防备于我们,真是令人担忧。」世寰搀扶着仪妃娇躯点头道:「观此而论,魔海之外定是取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之事才肯出手了。」崇老点点头道:「公子此话倒也是不假了,不到我们与妖兵拼的你死我活,筋疲力尽之时,那魔海之外是不会前来相助了。」沈老往前一步道:「倘若如此,那倒还有几分胜机。」崇老又道:「上策自然是好,就怕他们坐观成败,取那下策,坐看我等亡于妖兵之手,只守那海上天险。」仪妃也是换了身素白衣裙,此时此刻依偎着世寰身边,说话吐气如兰道:「应该不会这样吧。」世寰浅浅一笑,沉稳主张道:「娘倒不必担心,真有外援也好,实在没有,也绝不是必败的战局。」沈老看向世寰道:「公子此言,甚合于事。」外边淑妃和世允也是并肩进入殿,四下一见面,淑妃明显是太过伤心,脸的憔悴模样,沈老看在眼里,便低头见礼道:「微臣知娘娘伤心过度,但也节哀顺变。」淑妃摇头苦语道:「妾身……」仪妃娇贵坐在旁边也不说话,唯世允抚着淑妃玉手入座,没过一会儿便见柳若萱带着三个人进来,一一见过言语。

淑妃本是温柔如水的女人,在这里也显的气质柔弱,不如仪妃那般娇横有度,见到柳若萱坐在自己旁边,便柔声道:「萱儿……」柳若萱主动握住她玉手,轻语道:「爹虽然是去了,但还有女儿在,娘不要担心。」淑妃也是轻声细语道:「只是事情突如其来,娘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柳若萱轻拂自己前秀发道:「女儿正好睡眠不佳,娘今不如随女儿而去,在女儿府上同住。」淑妃知道她心意,看向了世允,世允在旁淡淡点头,淑妃倍觉无助时,也只好握紧她手了。

她看那殿内诸多烛火闪烁,便有几人忍耐不住,一副跃跃试的模样,虎乙将军更站在世寰身后,一手按长剑,一手按环,频频拿冷眼环顾而来,面带素杀之气。

偌大殿深处,众人呆在里面长久僵持不语,唯有殿外雨声滴滴答答的声音,气氛抑难言,世寰端坐良久,方缓缓提声道:「沈老,我倒有一件事想问问您,但请直言。」沈老微微点头,却没有说话。

世寰看在眼里,皱眉略一沉思,指尖指了指自己口,才直说道:「我想问沈老,您可知道与人世间,相对的另外世界,会是如何?」殿内蜡烛闪烁不停,映着每一个人,沈老也未曾想过他会问及此事,只是他学问渊博,杂学之类也多有兼及,只想也不想,便从容说道:「公子问的可是众生传说,人死之后去的灵界吧?」世寰应道:「正是如此。」沈老道:「天地万物规律,实含变化之妙,至于灵界如何,且存于梦境虚幻中,未曾有人得见一二。」世寰跟着点头道:「实不相瞒,我昨夜做梦,便梦到了灵异冥界。」褚猛站在柳若萱身后也搞不懂世寰这小子神经兮兮的在搞什么鬼,世寰不顾众人目光看来,又语气轻缓道:「在我的梦里,冥界实在与人间无二,冥界里有贩夫走卒,有高大城墙,有彼岸花开,有漫漫长路,而我跟随着父亲……」他说到这里,柳若萱这个绝仙女,轻启红道:「兄长是说,你跟随着父亲吗?」世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没有说错,并闭上眼睛似回忆着梦里的场景,语气转的几分恍惚道:「我就像失了路途的孩子,茫然若失的跟着父亲的身影,我看不到父亲的脸,只看到他的背影,高高的灯笼一飘一飘,空气里有股说不出味道的香味。」周宁已是忍不住把脸偏到了一边,心里暗声道:「谁知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跟仪妃睡一张!」世寰继续道:「我跟随着父亲一步一步往里面走,路上开了花香的蓝花朵,无数的人影跟我一样走在大路上,那香味让人闻着越来越惘,让我很想的往前跟着父亲走,往前探索,似有什么东西在招引着自己。」听他在这里说,虎乙将军虽然是忠心耿耿的对他,要说世寰做梦,他心里也是几分不屑,世寰昨夜正忙着在上享用仪妃,那顾得上做梦?

他似回忆不停道:「那路上蓝花开的妖,开的凄美,一盏盏写着名字的灯笼渐渐走远,弥漫在雾气里,我张口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父亲也不曾回头,就那样一步一步的渐行渐远,再也不能得见。」世允在一旁看着众人道:「我以为鬼神之说,皆为虚妄,但此事梦中场景,也难说。」别人都以为会有更多的幽冥梦境,但显然世寰又不愿意多说,轻描淡写的就结了尾。

柳若萱看向殿外烟雨道:「若说及此话,怎一个伤心头……」周宁知她是指再也不能得见之语,世寰复又道:「不知家父可有立下嘱托吗?」沈老摇一摇头道:「公子,老城主病的仓促,未有一言半语嘱托的。」世寰轻叹一声道:「这却也麻烦了。」沈老淡声道:「要说麻烦,也不是必定的事,在座的人都在,推举一个能堪当大任的就是了。」虎乙将军冷冷环顾四方,只见果真是明面上应者如云,便崇老,沈老都不动声站到了世寰身边,世寰见景如此,把目光看往人群里不起眼的那个人,轻微一笑道:「世崇哥哥,你是作何打算呢?」世崇扎在人堆里,一副酒过度的模样,被那虎乙将军作出猛的按剑动作,两眼冷冷瞪来,吓的世崇急忙道:「沈老德高望重,我听沈老的!」世允不屑一顾道:「照这样说的话,世崇哥哥就是墙头草了?」沈老身边的书童察言观,连忙把算盘递了过来,沈老接过算盘,微微沉气吐气,掐指拨着算盘道:「势当头,世崇公子不与人争,正是难得,可算九重天之幸了。」崇老跟着附和道:「老臣也是意推举世寰公子,接任大位。」仪妃脸笑容,身边娘家人个个气焰跋扈的簇拥在她身边,锋芒正盛,此起彼伏的支持世寰。

世寰此时此刻作势闭目养神,虎乙将军意十足的瞧了瞧四周,猛然大喝冲殿外叫嚷道:「快拿玉印进来。」一消话已出口,立刻就有人端着城主印闯入大殿,虎乙将军按剑而出,当仁不让的就去接那玉印,世允身后的武将看的是怒在心头,拨剑就止道:「玉印是九重天圣物,岂容你们这帮人亵渎?」虎乙将军手也不停,探手抓住大印拿紧道:「沈老主文,崇老主武,文武臣子都以二老马首是瞻,这就说明大位已定,哼哼,莫非你们还要垂死挣扎?」世允身后的武将正是上次被柳若萱问过的人,他人老实,话可也不笨,只大骂一声道:「谁说大位已定啦?这可还八字还没一撇,你就能急着上房吗?」他说话诙谐,却是在理,逗得人想笑又不能笑,世允跟着从容道:「观此而论,虎乙将军定是想人多人少分胜负了,不过,照这样说来的话,以人多人少分胜负,和市井之徒又何区别?」世寰招手命虎乙将军把印拿来,轻抚把玩着方印道:「自是有区别了,只因为我们不是市井之徒。」世允针锋相对,毫不相让道:「那就请世寰你在大事未定前,把玉印老老实实的放下。」世寰把方印放在身边凳子上,抬头看来道:「如果是世允接任城主,你一个文弱公子,平里养尊处优,只写写画画那一套,真的能挡的住妖兵百万吗?」世允反问道:「那世寰公子平里独断专行,杀伐凶猛,稍有违抗便下死手的人,真的能得到九重天的人心吗?」世寰一笑摇头道:「这都是旁人对我的污蔑,我向来不屑一顾。」世允把玩着茶杯道:「那就是了,我世允什么时候,又是个只会写写画画的文弱公子了?」沈老举手制止二人,目光看向柳若萱道:「外敌当前,公主殿下,能说句话吗?」柳若萱握紧淑妃玉手,话语平静道:「若萱也不忙于内斗之事。」沈老道:「公主殿下既然这样说,微臣便诉说一二,要说今之事,其实也并非死局,只要公主殿下支持世寰公子接任城主,那九重天上下必将同心协力,抵抗妖兵,反之的话,那就恐有自家兵戈了。」世寰看向她道:「我这个人心直口快,不喜拐弯抹角,萱妹如果怕我过河拆桥,那倒也不必了,只消世允能归隐山野,谁人愿意做那杀害兄弟的恶事?」柳若萱着他炙热目光,轻咬红道:「父亲刚去,现在就不要谈这些了好么?」世寰点头一笑道:「萱妹既觉疲惫,为兄倒也不强着追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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