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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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误会……”方文轻轻叹了口气,“你的这一场误会,平添了多少冤魂啊!”
“这还不算!”一边的齐桓笑嘻嘻地说道,“你们那里乡试去得都是你们时习院的子弟,时习院考中乡试的人数竟然占了整个乡试的八成!而且很多还不是考上去的,只是花了一笔银子,在时习院挂了个名字,结果就混上了一个秀才的名额!这秀才,考起来真是太容易了!要不是我实在是喜喝酒,不愿意用酒钱去换一个秀才名额,不然的话,也去混个功名在身多好!”
“这个……”
“三百年时间,当年一个好好地时习院竟然变成如今这样一般田地。”方文轻轻叹了口气,“蒲老先生如果泉下有知,恐怕也要摇头叹息了。”
“哼!方兄!”凌子意长身而起,“我敬你是才子高人,所以才好言相劝的!可是,没想到你却这般诋毁我们时习院的名声,是可忍孰不可忍,今你若不道歉,那……”
“那又如何?”方文淡然端起桌上的茶杯,品了一口杯中的香茶。
“哼……”凌子意眼神冰冷,并不说话,只是掌上用力,‘咔嚓’一声,手中的茶杯已经被捏了个粉碎。
“呵呵,好一个时习院,好一个立身修学之所在。”方文笑着摇了摇头,“文的不行,就要来武的吗?”
“嘿嘿嘿,真是好威风,好煞气啊!”齐桓在一边笑嘻嘻地说道,“怪不得这时习院那么大的名头,天下间竟然没人说他们的坏话,却原来是这样行事的。怪不得当年蒲松老爷子除了留下万卷书之外,还留了那绝世武功,却原来是为了以防万一,防止自己的后辈弟子吃了亏啊!”
“不管如何,时习院是我等修业之所在,就像我等的家一样,有人诋毁我家我业,我辈亲人,我哪里还能视而不见!”凌子意冷冷地说道。他本来就是时习院的武门出身,练武的时候比学文的时候多的多。学武就是这样,文人可以斗嘴,学武的斗嘴不行,就忍不住要动手了。
“咳咳……”就在这时,里屋有人清咳了两声,紧接着,竹帘一挑,有人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
凌子意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屋里竟然还有一个人。按理说以他的武功,方圆几丈之内有什么活人都应该一清二楚,但是偏偏就没发觉这竹屋里除了他们三个之外,竟然还有个外人在这里。
他也是才智高绝的人物,脑筋一转就已经明白了几分,问题大概就出在建造这间竹屋的材料上,这里面也不知道填了什么,竟然很好的遮挡住了其他人的气息,让他竟然没有发觉这里还有外人存在。
“呵呵,方文啊,今天你这里好热闹啊!”走出来的是一个老者,须发皆白,但是神很好,脸上红光
面,神采奕奕,身上还带着一股浓厚的书卷之气。长袍大袖,看起来飘飘
仙,一看就不似凡人。
“段老,小可也没想到今天会如此热闹。”方文向着那老者恭敬地行了一礼,“影响了段老休息,罪过罪过。”第四百四十九章张目“过不在你,过不在你。”那老者笑着摆了摆手,转过头来,上一眼,下一眼把凌子意看了个遍。
凌子意被那老者看的浑身不自在,那老者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每看一眼都能刺穿皮肤,一直扎到里。
看到这老者出现,他已经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了,他连忙定了定神,向着那老者抱拳行礼,“小可凌子意见过这位老先生,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呵呵,不敢,在你们时习院面前我可不敢摆这个大架子。”那老者淡淡一笑,“我叫段黎,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啊!”这老者口中说着不足挂齿,可是听到他的名字,凌子意却浑身一抖,眼睛一下子瞪圆了,骇然看着面前的那老人。
段黎!这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名字。当今天下有几名大家学者,这段黎就是其中之一。他学问高深,学究天人,当年做过帝师,后来告老还乡之后,在家乡也建立了一个书院,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老爷子生洒
,虽然是一代儒宗,可是从来不摆出一副假道学模样,喜
结
后辈,为新人张目。所以,他的朋友也遍布天下,而且美名广播四方。最吓人的是,这老头辈分高的厉害,现在已经八十多岁了,仍然身体健康,奔走如飞。从辈分上来说,比时习院的院主蒲连还要高上一辈,就连蒲连见了他都要老老实实的执晚辈之礼。
凌子意说什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这么一位大人物!他敢出言恐吓方文和齐桓,因为这两个小辈基尚浅,不需要担心,但是,借他一个胆子,凌子意也不敢对段黎如何。说到底,凌子意还是一名学子,不是一名杀手,杀人夺命这样的事情,他还真做不出来。
段黎不理呆立在那里的凌子意,大模大样地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这位老先生不拘小节是出了名的。
“来来,方文,泡茶泡茶!”他向着站在一边的方文摆了摆手,“快快,自从昨天喝了你小子泡的茶之后,我就忘不掉了。老夫的朋友不少,其中的茶道高手也有很多。可是就没有一个人能泡出你这样的茶来!啧啧,一杯下去,全身舒畅,简直妙不可言!舒服到无以复加!啧啧,多少年了,老夫竟然突然又有了这口腹之!快快,等不及了,等不及了!”方文微微一笑,将刚才的茶具一一摆好,换上新水新茶,没多久,一股茶香重新在这室内弥漫开来。
“好好!”段黎深深了一口那淡淡的茶香味道,大赞了一声,“这茶好极了,光是这味道就已经称得上是极品了!”说罢,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还站在一边的凌子意,嘿嘿一笑。
“这位时习院的小兄弟,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要不,你也来喝上一杯?只是不知道,这茶合不合你们时习院的口味,你们可是家大业大,恐怕看不上这山野物。”凌子意脸
连变,最后狠狠地一跺脚,转身走出了竹屋。
“呵呵……”看着凌子意远去的背影,段黎端着茶杯怪笑了一声,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对面的齐桓和方文。
“你们两个小子,意了?”
“段老,当然意了。”方文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意?什么
意?
什么意?”齐桓却一脸茫然,左顾右盼,似乎不明白段黎在说什么似的。
“嘿嘿嘿!”段黎从一边捡起了一茶勺,伸手在齐桓的头上狠狠一敲。
“哎呦!”齐桓怪叫了一声,伸手捂着自己的头,一脸委屈的看着段黎,“段老,你为什么要打我?”
“为什么要打你?”段黎冷笑了一声,“因为你小子不老实!也不知道方文这么一个老实巴的孩子怎么就
了你这么一个朋友!”
“什么叫老实巴!”齐桓大叫道:“段老,你是没看出来小文他的本质!他那是闷
!”
“啊呸!”段黎哭笑不得的啐了一口,“我说昨天你怎么急急忙忙地就跑了过来,和方文嘀嘀咕咕一阵之后,死活要把我留在这里!原来是要打这个主意。”
“段老赎罪。”一边的方文脸上一红,向着段黎行了一礼,“晚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须知那时习院家大业大,而且声势人,小可只是一个穷书生,如何能和他们作对?所以,只好请段老来帮忙,为学生张目了。”
“呵呵,算你小子有句实话!”段黎笑地对着方文点了点头。
他喜好结后辈,又喜
四处游玩,到了兰湖之后就遇到了这方文,被他请到了家中畅谈。原本这段黎还不怎么放在心上,可是谁曾想,这方文博览群书,诸子百家都有涉猎,这一下就对了段黎的胃口。不仅如此,这方文还泡的一手好茶,而段黎本身又是好茶之人,两个人一见如故,品茶聊天,一下子就成了忘年之
。
原本在这盘桓了一些子,段黎昨天就准备离开了,谁曾想,昨天齐桓就匆匆跑来,两个人嘀咕了一阵,就死活要请他再留一晚,然后就听到了今天一出好戏。段黎哪里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的小算盘,但是他本身
惜他们才学,也对那时习院四处指手画脚的样子看不大惯,这才出头为方文张目,
走了凌子意。
“嘿嘿,这时习院立院三百年了,果然是鱼龙混杂,什么货都有了。”手里端着茶盏,段黎怪笑了一声,“当年蒲松蒲老建立的这一座书院,现在反而成了这世上的一颗毒瘤了!”方文和齐桓暗中
换了一下眼
,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喜意。
“方文,你放心!”段黎嘿嘿一笑,“这件事我给你做主了!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那时习院错了就是错了,他们再挣扎也还是错了,怪不得别人头上!我倒是要看看,这天下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綦江之上,一叶轻舟,一阵悠扬的乐声从轻舟之中飘了出来,悠悠扬扬,四处飘。
韩天微微闭上眼睛,仔细的聆听着这一曲绝妙琴音,良久之后,纤纤玉指拨动了最后一
琴弦,一曲终了。
“好曲!好曲啊!”韩天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轻轻鼓掌,似乎还陶醉在那无边美妙的琴音之中。
“嗡!”狭窄的船舱之中响起了一阵破空的闷响声,一股风直冲韩天
的头部要害。
“呵呵!”韩天轻轻一笑,不慌不忙地伸出手,
向了呼啸而来的一击。
“砰!”韩天的一掌正中琴身,向他砸过来的瑶琴被他一挡,微微一顿,随即韩天
手掌一拖,那沉重的瑶琴猛地弹起,‘咚’的一下将船舱顶棚穿了个窟窿。
于此同时,几纤细的琴弦突然弹起,向着韩天
直刺过来。
韩天微微一皱眉头,另一只手在面前的小案上轻轻一托,几
琴弦被那小案一挡,‘咚咚咚’全部扎在上面。
‘啪!’那只小案又落回了船板之上,上面放的酒杯里滴酒未洒。
“呵呵呵,好厉害啊,湘云!”韩天看了一眼对面的谭湘云,她的两只手正扶在琴身之上,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口一起一伏,正在剧烈
息着。
韩天在那瑶琴的琴身上轻轻一拍,‘砰’的一下,对面的谭湘云闷哼了一声,把持不住手里的瑶琴,一下子松开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