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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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平淡笑了下:“能。”老萧咧嘴一笑,站起身来:“那这就舒服多了,我先去打探下门路,过几天小王爷去见见张翔,问下当年围剿祝绸山的具体情况。”许不令点了点头……
-------时间临近四月,晚初夏,也是长安城内人最多的时候,异邦的商旅多半是此时抵达,停留一段时间后,等初秋
载着货物自水路旱路离开。
长乐坊繁华虽然不及状元街,但这几天武魁的事儿风头正盛,长乐坊南来北往的江湖人也多,街上来往行人密集。
正午时分,一个布衣草鞋的汉子,背着个竹椅走进坊门。太比较大的缘故,竹椅上还
着一片荷叶遮挡
光,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靠在竹椅上,似乎是第一次来长安城,眯着浑浊的眼睛四处打量周围高大巍峨的楼宇。
长安城的人并非都是衣着光鲜,食不果腹的底层百姓占了大多数,像汉子和老太太这样人并不是稀罕,只是引起了些许夫人小姐奇怪的目光。
汉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在一望无际的宽大长街上看了几眼,没看到那姑娘所说的医馆。
“这就是京城呀……以前只听人说过……”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汉子不好回头,便呵呵笑了声:“是啊,等娘病好了,我带你在京城好好转转……”背后没了回应。
汉子了几口气,背着竹椅在街上转了几圈,又问了几个路人,总算是在一条小街找到了‘回
堂’。
小街周边全是民宅,中间有个大宅,只在朱漆大门上挂了块‘悬壶济世’的招牌。几个学徒站在门口拦着人,府邸门口停了不少奢华的车架,车上下来的人穿金带玉,有些还穿着官袍,被客气了进去。府邸门口还摆着桌子,两个中年岁数的郎中坐在桌子后,给上面求医的寻常百姓望闻问切。
汉子背着竹筐走到附近,还没靠近府门,一个医馆学徒便走了过来,上下扫了眼:“这里是私宅,找郎中去前面街上,都是回堂出去的大夫……”汉子笑容憨厚,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偏头望向学徒后面的府邸大门:“我娘得了病,好多地方都治不好,便到京城来看看。昨天听人说回
堂的赵老先生医术好,所以过来看看……”学徒轻轻皱眉,走到汉子背后,打量几眼坐在竹椅上的老太太,又抬手在老太太的手腕上号脉,沉默少许,便是摇了摇头:“我家先生年事已高,一天也接不了几个病人,你看看那边,吏部的员外郎王大人都在侯着,那可是从六品的官老爷。要不你去隔壁的济世堂瞧瞧?那里清闲……”汉子转过身来,客气的笑了笑:“别的地方治不好,听说赵老先生药到病除,才到这里来试试,要不您行个方便,和老先生通报一声,我在这等着便是,从太原那边过来,几千里路都走了,不差这一时半会……”
“太原……”医馆学徒皱了皱眉,打量汉子几眼,不像是说假话。但老太太这病很麻烦,放进去治不好也损名声,治好也必然耗费无数力……
学徒犹豫了下,开口道:“令堂这病不好治,我家先生愿意看,这药材诊金也不是小数目,而且不一定能治好……你……”后面的话没说,但意思很明白。汉子这穿着就不像是能拿出一锭银子的人物。
汉子听见‘不好治’而不是‘治不了’,脸稍显
动,连忙点头:“小先生放心,我有把子劳力,银钱肯定不会少给一个子……”学徒抬了抬手,稍作沉
,还是叹了口气:“我还是和你直说。我家先生不是神仙,治病还是得靠药,朝廷的官老爷过来瞧个病,只作人情收个药钱,也得几十两往上走。医馆不是善堂,总不能真的悬壶济世自掏
包救人,我家先生也没那财力。令堂这病只要开始治,光是用的药材估摸都按百两来算,而且有些药材不好找,你估计也没门路,还得我家先生去太医院找同僚说情……这人情价可比药价贵多了……”学徒说话之间,竹椅上的老太太,好像听见了,含含糊糊道:“要不不治了,你陪娘到处走走
好,这辈子都没走过这么远……”学徒闻言停下话语,张了张嘴,却也只是轻叹了一声——人有生老病死,命就是命,王侯命长那是祖上积的福气,有本事治。苦寒百姓老了,得了大病非得治,必然拖垮一家人,治好了也当不了劳力是个累赘,还不如早点入土省的给儿孙添麻烦。不过这话,当大夫的肯定说不出口。
汉子听见老太太的话语,偏头呵呵笑了声:“娘,你放心,能治就行。”
“莫要出去打架,打不得……”
“知道……”汉子抬眼望向学徒,和气道:“小先生放心,过两天我把诊金带上再来,还请您帮忙通报一声。”学徒点了点头,打量了汉子几眼,没有再多说……
------------第二十五章打蚊子四月初三傍晚,忽如其来的暴雨席卷山河,厚重乌云如同在玉峰山巅触手可及,一道道雷光电蛟在云层
窜,让人分不起连续不断的雷声来自于哪一道闪电。
芙蓉观内基本上没有人在走动,丫鬟护卫都躲在屋里。
竹海间的临崖房舍内燃着灯火,许不令把夜行衣、面皮等物包在包裹之中,又从老萧手中接过斗笠和蓑衣,准备去夜会张翔,老萧则在旁边说着打探来的情报:“小王爷,去查过了,张翔住在崇宁坊,府上没几个人,有几个天字营狼卫夜巡视,其义子张庭豹刚刚生了个儿子,住在附近……燕王宋玉近些年除开文会、诗会等地方,一般不出国子监,也没和什么人接触,看起来没什么问题……还有,松姑娘好像离开长安了……”许不令听到这里,微微蹙眉:“这死丫头……去哪儿了?”老萧撇撇嘴:“和徐丹青一起走的,估计是去岳麓山找那老神仙去了。”许不令稍微放心了谢,轻轻点头。走出房舍在竹海间打量几眼:“陆姨晚上不会回来吧?”老萧摇了摇头:“陆夫人今天回城去采办小王爷
常吃穿的东西。雨这么大,肯定上不了山,估计明天雨停了才会回来,您放心即可……”许不令安静聆听完老萧打探的情报后,把包裹挂在身上,带着斗笠,便从陡峭的山崖上直接跳了下去,一路起起落落,来到了玉峰山的脚下。
暴雨淅淅沥沥,山脚下的小镇上已经没了路人,都是门窗闭。
许不令从一间客栈的马棚里取来早已准备好的马匹,翻身上马便朝着十里外的长安城飞驰而去。
目前许不令身上的锁龙蛊等同于解了,但该怎么离开长安城还是个大问题。
最顺利的情况,应该是安安稳稳待三年,然后回封地。
可背后明显有一只黑手,先是给他下毒限制武艺,在他把自己成废人后,又给他解毒恢复少许武艺。这明显是要利用他的武艺,来达成什么目的。这个目的没达成之前,背后的那个人肯定不会让他平安无事的一走了之。
以渭河遇伏、锁龙蛊所展现出来的手腕,背后的黑手显然不是一只杂鱼。连萧家研究几十年都没研究出锁龙蛊的解法,却让背后的那个人研究出来了,从某种方面来说,背后那个人比淮南萧氏还厉害。
大玥境内比淮南萧氏还厉害的,那就只有宋氏了。
但宋氏是皇族,六个藩王加天子都姓宋,还有些先帝庶出的皇子,都有能力对他下手,具体是哪一个难以直接下定论。
许不令的计划是以不变应万变,锁龙蛊一解没了脖子上的刀,随便幕后的黑手折腾引,他不接招即可。
但不接招归不接招,是谁在背后对他下手,目的是什么,肯定得查的清清楚楚……
---------谋划之间,马蹄如雷飞奔过长安城外的平原,已经抵达了城墙下。
许不令绕到城墙防御稀疏的地方,把马拴在一片树林中,以匕首入城墙的砖
,两个大步便无声无息的翻上了三丈六的城墙,来到了长安的市井之间。
夜雨之下,长安城依旧灯火绚烂,在高处看起来,其实和现代的霓虹街市没什么区别,只是少了点五彩斑斓的颜罢了。
许不令身如鬼魅,在房舍屋脊上起落,横贯长安先来到了崇仁坊的一间小院内。
不大的院落里没什么陈设,晾衣绳依旧绑在窗户下,斗笠和蓑衣挂在墙上,没有水渍,想来是今天没有出门。
许不令安排老七盯着祝枝,知道祝
枝这几天心绪不宁,好几次都收拾好东西准备去玉峰山,可走到一半又跑来回来,估计是听到了祝六消息的缘故。
许不令抬手推了推房门,门拴着没推动,里面的呼声平稳,听起来睡着了。他稍微琢磨了下,用匕首把房门挑开,进入了房间之中。
屋子里带着点点女儿香,雁翎刀随意放在桌子上,还不知从哪儿买了铁剑,摆在剑台上面,着三炷香,剑台后面还挂着一副画像,上面是个持剑而立的白胡子老先生,嗯……街面上一钱银子一副的老剑圣祝绸山画像……
“……”许不令抬了抬眉,本来还有点小担心,瞧见这场面后,便有点哭笑不得了。
转眼看去,房屋里侧的绣上,祝
枝摆出一个‘大’字四仰八叉的躺在
上。
四月份又下雨没有蚊子,幔帐并未放下来。个儿不高的小姑娘睡相不太好,紧紧肚子上盖着被褥,两条紧绷绷的腿在外面,穿着贴身的藕
薄
,上身只是红
的肚兜,绣着两只鸳鸯。
发育的比较好的缘故,肚兜其实显得有些小了,边缘出圆弧的轮廓,随着呼
起伏鼓囊囊绷的有些紧。
许不令放下斗笠,走到跟前仔细打量了下——睡的很,嘴角还笑眯眯的,睫
轻颤,似乎是在做很拉风的梦,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
许不令抬起手来,在脸蛋儿上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