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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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其实很愧疚,无颜面对她,什么都没说,独自走了。
只是没想到,她回之后,很快郁郁而终。故去的前几天,她每天都会来小酒肆等着。
后来我才明白,她这些年在里,一直在等我接她走,我回来了什么都没做,她没了盼头,自然就活不下去了……”朴狄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不觉间已经泪如雨下。
许不令沉默了片刻,端起酒碗抿了口:“那这事儿怪你,真不能说人家姑娘什么。”朴狄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转过头,看向关上的窗户,窗户对面是陈炬的府邸:“现在,她就一个儿子活在世上,唯一和她有关系的人,就是这个儿子。我能死,她儿子不能。你到底要做什么?”许不令想了下:“有人要对我下手,要查清楚,还得找几个人,被百虫谷抓了。”朴狄摇了摇头:“陈炬子瞻前顾后,难以独自掌事,无论朝野大小事,都是安国公周勤在背后安排,他答不答应,都拒绝不了。他知道百虫谷的存在,但从来不过问,你即便对他动手,也问不出什么。”许不令放下酒碗:“若真是如此,我留他一命。”朴秋又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看着桌上的烛火,不再言语。
许不令看着窗口,略微出神,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滴答——滴答——朴狄口的刀伤深可见骨,难以愈合,不停的淌血,血从衣衫
到凳子上,再滑落到地面,直至渗入地板的
隙之中。
武艺再高,血总有干的时候。
也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老酒馆里,传出‘咚’的一声轻响。
朴狄好似喝醉了一般,倒在了酒桌上,手中握着两缕用红绳系在一起的头发。
许不令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抬手在朴狄的脖子上摸了下,确定死透了后,转身走出了老酒馆。
门外风雨依旧,酒幡子和街边的灯笼,在屋檐下摇摇晃晃。
老酒馆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少了个人之后,便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老酒馆了。
许不令来到前街,看了眼‘念凝轩’的招牌,迟疑良久,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了皇城。
------------第四十五章夜探深(276/601)深
秋夜,大雨连绵。
护卫森严的车架在墙外停下,
门已经关闭,不过陈炬经常夜间进
,夜间不能开门的规矩早就破了。三公主陈思凝和宋嬷嬷,回到
城内后,才稍微松了口气。
“真是胆大包天,都跑到王兄府上去了……那群护卫整天拿着俸禄,关键时刻半点用都没有……今天若不是我在,王兄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刚从贵妃街回来,陈思凝脸上依旧带着几分怒容。
方才在书房里闲谈,竟然能被那神出鬼没的刺客打上门,这里可是京城,陈炬摄政已经和君主无异,相当于皇帝在御书房被人刺杀,先不说其他,光这件事传出去,都能让南越国威尽失。
雨幕太大,陈思凝身上的蓝白长裙打了些,躺得不舒服的小白蛇,从袖口里爬了出来,缩在陈思凝的肩膀上,吐着粉红蛇信安抚主子。
宋嬷嬷撑着油纸伞,走在陈思凝的背后,摇头一叹:“公主,都劝你别出,几十号护卫追出去,连影子都没逮到。您就算找到了那贼子的下落,又能如何?”陈思凝知道打不过那个贼人,她摇头道:“世间武学宗师,武艺再高也有个限度,‘以一挡千’已经是极限。哪怕是中原的许不令、贾公公、厉寒生之
,也最多挡一千二三,可能还没杀完就累死了。只要王兄把事儿
给我,再给我两千弓弩兵,我有百分百的把握,把那个逆贼抓住……”宋嬷嬷知道劝不住,反正二皇子不答应,她当下人的也不劝了,只是安静听着陈思凝絮絮叨叨。
富延内,
女都忙活了起来,在浴池内等候陈思凝沐浴更衣。
陈思凝在浴池内梳洗干净后,来到了寝殿。
脯上的乌青还没消退,陈思凝把
女都撵了出去,独留宋嬷嬷在身边。然后把睡袍褪去,仅仅穿着贴身的白
薄
,躺在枕头上。
垂眼瞄着右边白团儿上的五指印,陈思凝刚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武艺那么高的男人,偷袭我一个妇道人家,还下手这么重,无
……等有机会,我非还他一掌,让他尝尝这滋味……”宋嬷嬷用棉花轻柔擦着药酒,看着公主羊脂玉般的肌肤,摇头道:“习武本就不是女儿家该沾染的事儿。他偷袭公主,是公主吃亏;公主拍他一下,不还是公主吃亏。”陈思凝明白宋嬷嬷的意思,认真道:“武人
手,肢体接触在所难免,他虽然拍我
脯,但武当的八卦掌,按照当时的情况用出来,确实该打在这里,也不算故意的……其实那人的武艺高得有点可怕,如果想杀我,拍我这一掌力气大些,我当时就死了,刻意留手,应当不是冲着行刺来的……”宋嬷嬷自是不清楚这些,把
香味的团子,涂成药酒味儿后,便收起了药酒,端起托盘:“公主早点休息。”
“嗯。”宋嬷嬷出去后,偌大寝殿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窗外的雨声。
陈思凝白皙双臂探出薄毯,叠放着肚子上,
出锁骨和半抹雪腻。
最近事事不顺,心里有点烦躁,本睡不着。
陈思凝虽然话痨,但独处的情况下,脑子没病都不会自言自语,只是在心里复盘着上次和那个人手的经过,寻找漏
和破解之法。
只可惜,想了这么多天,结果都是一样的——她当时的反应、对敌策略,都没有任何瑕疵。而那个男人明显留了很多次手,刀没出鞘、掌不尽全力、甚至追到背后,也只是单纯地抓她。在这种情况下都打不过,只能说明对方硬实力超出她太多,再遇上一百次,结果都是一样。
陈思凝本身武艺绝对不低,半步宗师的水准肯定有,只是身为公主要顾及皇族威严,没法在江湖上出名罢了。突然遇上个难以企及的对手,心中其实更多的是挫败和好胜心。
窗外夜雨幽幽,就这么安静地躺了没多久。
陈思凝正认真思索对策的时候,窗户旁忽然传出沙沙的响声,盘在枕头旁的小白蛇,抬起小脑袋望向了那边。
陈思凝眼神微喜,坐起身来,看向窗口:“阿青,找到人了?”窗户下方,一个两指宽的小门开启,长不过两尺的小青蛇,从窗户外面爬了进来,浑身都是的。
进入房间后,小青蛇并未回应主子的呼喊,而是吐着蛇信,在屋里移动,慢慢跑到了堆防具的墙壁旁。
成排摆放的铠甲、盾牌挂在架子上,占据了半面墙壁,小青蛇从侧面爬到了木架后方,然后就没了动静。
陈思凝微微蹙眉,稍显疑惑,长年养成的警惕,让她连去探查的心思都没生起,直接就抬手去搬动枕头。
只是陈思凝刚有所动作,木架后方便传来了轻柔嗓音:“劝你别动,不然这条蛇就死了。”
“……”陈思凝动作一顿,先是扫了眼上方的铁笼和枕头旁的弯刀,确定对方没法在她落入暗道前杀过来后,才抬手把薄毯稍微拉起来些,遮住了两团,冷眼道:“你是上次那个刺客?”木架后方,许不令站在一套铠甲后面,带着皮手套的右手,捏着小青蛇的七寸;而小青蛇则是张开血盆小口,咬着他的手指,这自然是没咬穿。能找到他藏身之处,明显就是上次那条蛇。
许不令为了避免行踪走漏,得处理掉这条咬过他的小蛇。而且要追查桂姨的下落,在书房里和陈炬扯皮的公主可能也有点用处,在离开老酒馆后,便跟上了陈思凝的车辇,进入了皇城之中。
许不令连长安城的皇城都能进,这边疆小国的皇城,自然不在话下。来到福延后,趁着陈思凝沐浴的时间,在寝殿里寻找了一番,没找到饲养动物的笼子,只能在这里守株待兔。
陈思凝回来后,便开始衣服擦药酒。许不令不是没见过女人,占便宜从来光明正大,对于没关系的女人,也没有欺暗室的念头,在这里安静等待,想等着陈思凝睡着后,再过去制住。只是没想到,小青蛇自己找回来了。
许不令捏着小青蛇,见陈思凝没有异动,从木架后面走了出来,在寝殿的圆桌旁坐下,没有去看榻:“上次误伤了姑娘,情非得已,还请姑娘勿怪。”陈思凝还是未出阁的公主,这间屋子里进来男人,可能还是自生下来头一回。她心中隐怒,表情却表现出了该有的镇静,手放在枕头上,淡然道:“你好大的胆子,袭击王族车驾,还敢往
里跑……”
“你奈我何?”
“?”陈思凝话语一噎,盯着许不令手中的青小蛇,把这些没用的话
了回去,冷声道:“你要什么?要钱财自己拿,把蛇还我,我当没见过你。”许不令整理了下言语后,摇头叹了口气:“我不图财,跑去麻烦二皇子,实在是无奈之举。公主应该也看出我没有杀人的意思,以我的武艺,想杀你的话,那天你走不了,现在也一样。”陈思凝明白这是实话,她迟疑了下:“你有冤屈?”许不令点了点头:“没错,若非走投无路,谁会铤而走险。我本是柳州飞水岭十八寨的人,前些时
官府抓壮丁,要的人太多,寨子里凑不齐,被官府杀
儆猴,带走了寨主在内的五名父老。我多方追查依旧没有下落,才来到京城。”陈思凝皱了皱眉:“那你应该去告御状,跑来打我一顿……冒犯王兄作甚?几个偏远之地的小民,王兄可能都不知道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