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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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绪之一身黑真丝西装，而千秋一身白小礼服，她没梳新娘的复杂发式，只将长发挽起，化了淡妆的她看起来更加明动人，尤其是她脸上那抹幸福的温婉笑意，几乎可以让所有在场的人觉到她的喜悦。

“等一等，这是怎么回事？”在台下一旁坐着观礼的源老夫人突然站起来，挥手要乐队停止。

现场鸦雀无声，灯光大亮。

会场有两个新娘，一个身穿白小礼服，站在新郎旁边；而另一个身穿华丽的本传统新娘服，站在森山和正身边…哪一个才是真的新娘？

“回祖母，如同我介绍的，新郎是绪之，新娘是小泉千秋小姐。”源慎一下台走到祖母身边解释，语气里含着某种提示。

可惜源老夫人本没注意听。

“不对，新娘是森山和正的女儿，森山。”宾客间又是一阵议论纷纷。他们收到的喜帖，的确如源慎一所言，新郎是源绪之、新娘是小泉千秋…森山和正的养女。

“不，祖母，你记错了，新娘是森山议员的『养女』，小泉千秋。”源慎一再度提示。

源老夫人震惊地望着自己信任的长孙。

“祖母，新娘是森山议员的养女，小泉千秋没错。”他强调，而后以着只有祖母听得见的声音道:“祖母，所有的喜帖都是这么写，宾客们也这么认为，你现在若出声反对，源氏家族将信誉扫地。”

“源老夫人…”森山和正阻止子发飙，一脸凝重地走过来。

“和正，你有『养女』，应该事先告诉我，害我一直误会。”源老夫人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的人，她马上隐藏住愤怒的情绪，甚至出笑容，表情一副就像当森山和正是小孩子，而他做错了一件小事那样微不足道。

“这…”森山和正脑筋也动得快，随即配合地笑道:“是我疏忽，才让老夫人一直误会，待会儿吃喜宴的时候，我自罚三杯，向老夫人赔罪。”现场的宾客一听，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双方家长一直错了对象，这也太乌龙了吧，亏两家都还是有名望的人呢！

幸好不是新郎、新娘错对象，要不然可就真的错配鸳鸯了！

“才怪，新娘明明是我！”森山挣父亲派来拉住她的人，提起裙襬冲到众人面前。

“要跟源绪之结婚的人明明是我，才不是小泉千秋！”

“子，别胡闹。”森山和正低喝。

“我才没有胡闹！”顶着一张白白的新娘脸，森山又走到千秋面前；跟她清淡雅致的淡妆一比，自己倒像画了个大花脸，这让森山更加生气。

“要跟他结婚的人是我，你不过是个来历不明、我们家收养的孤女，本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更没有资格站在源绪之身边！”没错，森山是不打算顺从父亲的命令嫁人，但是一看到千秋幸福的笑脸，她就马上决定要嫁给源绪之。就算是她不要的东西，她也不许小泉千秋来捡，更不能见到小泉千秋过的幸福快乐！

她不过是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女，本不配得到比她更好的幸福！

一听到她的话，千秋脸上的笑意顿失，神情变得冷漠，咬住下，她觉到上的手臂搂了搂她。

她一抬眼，就看见绪之有成竹的表情，接收到他的眼神，她的心马上定了下来。

全场就见森山毫无家敦、如泼妇般地叫嚣完，新娘苍白了脸，而新郎铁青了脸，搂了新娘走到源老夫人面前。

“祖母，这是我的子千秋，也是你的孙媳妇。”源绪之字字清楚、句句明白地说:“在这样的场合下，有人来吵闹、更羞辱你的孙媳妇，祖母若不以源氏家族的长辈说句公道话，往后我们源氏如何有面目见人？”外人听起来，只充分觉到源绪之对祖母的敬意、与保护子的深切情义；面对攻击，源氏家族绝对一致炮口对外，绝无内哄之理。

但是源老夫人知道，她中计了。

此刻她若出声，就等于正式承认小泉千秋是她源氏的孙媳；但若不出声、任人羞辱，源氏家族颜面何存？

“祖母，请为我们作主。”源绪之挽着千秋，低着头站在源老夫人面前。

源老夫人瞪着绪之，久久，才再看向新娘。

“和正。”最后，她终于出声。

“老夫人。”森山和正马上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