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小区看着有些年头，走进其中一栋楼，整栋小洋楼看着极为漂亮，橙的瓷砖贴外墙的墙面，踩在地上都是平整的大石砖，空气中弥漫着陌生的气味，跟老家的尘土气不同，走上第三层楼，我推开一扇漆黑的大铁门，走进爸爸为我租的这个新住所，房间不大，跟之前的住处相比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局促，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小一截，卧室里只放着一张大，头有一个简单的头柜，桌子是老式的木桌，看上去也有些年头，桌面上布了细小的灰尘，旁边是一个不大的衣柜，柜门上有些斑驳的痕迹，显得有些廉价，虽然说得不怎么好但毕竟只有我一个人住，空间肯定是够的，而且这些评价实际上都来自于堂姐，我自己觉跟老家的家具也差不多漂亮了。

整个房间的布局看起来简单而紧凑，和家里的那种拥挤的生活相比，似乎更加朴素，卧室的旁边就是厨房，厨房小得可怜连个可放厨具的地方都不多，不过里面贴的白瓷砖看着很干净，厕所是一个小隔间，里面光线暗淡顶上才有一个小窗，最突兀的是客厅，空的，只有一张小桌子和几把木质的长椅，显得冷清而荒凉。

我在门口呆愣了一阵，心里有些抑，虽然进了城总觉还是老家更自在一些。

堂姐已经走进卧室，吩咐我把单先拿出来，我练地把单抖开，将冰冷的木板遮住铺上一层厚厚的棉絮和单，堂姐等我完哄着两个小侄女躺到上，这才出了放松的表情，“真是的，两个小家伙要累死我这个当妈的了。”堂姐说着嫌弃的话脸上全是明媚的笑容，两个小家伙在上扭来扭去快嘻笑，看起来就算到了陌生的环境两个小侄女的适应力也比我好多了。

“走吧，姐姐帮你帮到底，一起收拾屋子。”堂姐扫了我一眼，了淡灰的外套出单薄的短袖，低领的短袖致的锁骨出大半，我连忙撇过视线，还好堂姐并没有发现我的偷看，吩咐我一起收拾起来。

我们两人分工合作拿起扫把和抹布开始清理这间冷清的房间，灰尘积得有些厚，我挥动抹布擦拭桌面，布上的灰尘像云雾一样飘散开来，动手整理的过程让我稍微缓解了些心中的抑，到底是我以后独居的房间，这么大的空间就只有我一个人享受，等堂姐走了岂不是我想干嘛干嘛，哎，如果妈妈也来就好了，心里叹息一阵，我的手上一点没停，很快整个房间虽然看着还是空空的，但灰尘都被扫了出去看着干净不少。

堂姐将手里的巾丢到桶上终于松了口气，拍了拍手上的灰，额间的汗水把头发都打了粘黏地看着极为疲惫，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奈道：“累死我了，正好也通着热水，我洗个澡。”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朝浴室走去，突然又停了下来看向我，笑着吩咐道：“差点忘了，你去小区门口那个便利店买点用品回来，洗发沐浴牙膏牙刷什么的，对，还有拖鞋。”说完她坐到了客厅的椅子上，转头从桌上的挎包拿出一张五十给我。

我眼睛都瞪圆了，这还是我第一次拿到这么大一笔钱，犹豫半天没有接，“我自己有钱，不用姐你的。”

“拿着，反正是昨晚赢的你爸的。”堂姐笑嘻嘻毫不在意，“行了别磨蹭，等会还要出去吃饭，我还要带你去银行教你怎么取钱，你爸妈给你的钱，卡都还在我这。”闻言我也不再犹豫接过了纸票，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转身推开大门走了出去，走廊里没有人空空，只有角落几的管子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底下放着几个木板，顶上是铁皮箱子，一切都显得很陌生，走到绿意葱葱的小区内部，我心里终于有了点对新生活的兴奋。

从楼道走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陌生的街道不同农村的随意多了几分规整，便利店的商品也很多，妈妈的那个店铺本没法比，按照堂姐的吩咐我很快就买好了东西，倒是这个沐浴让我觉得有些新鲜，还要买拖鞋，也是，刚做好清洁的家，不用穿鞋走来走去也舒心的。

刚回到家，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传来，客厅里空的，我环顾了一圈，发现卧室门半掩着，两个小侄女吱呀吱呀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但里面也没有人，显然堂姐她已经进浴室洗澡了。

站在浴室门口，我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姐，东西买回来了，沐浴和洗发我放在门口啊。”里面传来水声的间隙，一道模糊不清的应答声响起，听不出是“好”还是“嗯”，我只能默认她听见了，把装着瓶瓶罐罐的塑料袋放到浴室门旁的小凳子上，转身离开走进了卧室照顾两个小侄女，关上卧室房门的时候我故意很大声音，表示自己已经不在浴室门口。

低头掰开大侄女伸来的手爪子，耳边却传来一阵轻微的“吱呀”声，我下意识抬头一看，没想到卧室的门还留出了一个隙，正对着浴室的门边，对面浴室门底下微微开了一道小，里面探出一截白皙的手臂，腕骨纤细，手指干净修长，仿佛没沾染过一点水珠，那只手动作迅速利落，一把拎起袋子就缩了回去门随即合上，没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我甚至以为自己看走了眼。

我怔了两秒，我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浴室的磨砂玻璃透过朦胧的光线，但完全看不见浴室里堂姐忙碌的身影，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遗憾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股热的水汽伴随着沐浴的香气飘散出来，我抬头看去，只见堂姐穿着一双粉的塑料拖鞋，头发半干，松松垮垮地挽在脑后，身上套着之前那件短袖衣服，前鼓鼓的，看起来随意又舒适。

堂姐脸上带着笑，显然心情不错，手上提着刚打开的塑料袋，环视一圈眉头微皱，她将塑料袋放到桌上丢到一旁，嘴角一勾：“行啊，小子，还懂女人的心思嘛，这么粉的拖鞋，你姐我还真不习惯。”我愣了一下总觉这话让我觉很紧张，下意识就低下了头，脑子里空白一片，脸却一下子烧了起来，支支吾吾道：“我就是随便拿的，没多想。”顿了一句，“姐穿着合适的。”习惯的低头就看见那双粉拖鞋，看起来她穿得柔软舒适，十脚趾的轮廓圆润，堂姐的脚趾修长匀称，指甲被剪得整整齐齐，上面涂了一层淡淡的粉指甲油，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显得干净又致，脚趾头轻轻蜷了蜷像是在适应拖鞋的触，脚背肌肤白皙细腻，脚趾之间的弧度自然柔和，隐约看到几条细长的青筋，带着几分难以描述的美，我突然想起了妈妈她这几年也没怎么下地干活，皮肤白的，我似乎还没有仔细看过她的脚趾，肯定跟堂姐的一样好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跟妈——“害羞啥啊，我又没说你喜用。”堂姐见状，笑得更开心了，伸手在我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语气带着调侃：“瞧你这表情，真是好笑，快去洗洗，头汗的，也不嫌腻得慌。”

“我不洗，没出汗。”我头也没抬地回了句。

堂姐翻了个白眼，“随你吧。”她没再多说什么，堂姐抬手拢了拢发尾，“也到饭点了，走，出去吃饭。”说完随即开始哄两个小侄女换鞋子准备出门吃饭。

小区附近有几家小餐馆，堂姐挑了一家看着干净又经济实惠的小炒店坐下，给两个小侄女点了蛋羹和炒青菜，又要了两个菜招呼我一起吃，堂姐一边照顾两个孩子，一边还不忘替我添菜，“多吃点，别到了城里就只知道啃泡面，营养不够。”我看着她练地将菜夹到小侄女的碗里，又哄着她们喝汤，心里生出些许敬佩，但堂姐不知道的是，泡面这种好东西平时在家里本吃不到两次。

听完堂姐的话我点点头，心里有些动，却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默默低头把碗里的菜扒拉干净，小侄女们吃得开心，叽叽喳喳地叫着要喝汤，堂姐耐心地给她们盛了两碗，才匆匆扒了几口自己的饭。

饭后，她领着我找小区附近的农村银行，“你爸说给你存了生活费，喏，卡自己拿好。”堂姐从包里取出钱包，又从里面出一张小卡片递给我。

堂姐先是带我到柜台确认卡里余额，之后拉着我走到ATM机前，耐心地演示如何卡、输入密码、选择金额取钱，还一边嘱咐道：“这密码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记住了没？还有，取钱的时候得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你，小心点。”我一边点头一边试着作，卡从机器里弹出来的瞬间，堂姐还特意拍了拍我的头，“行啊，不愧是高材生脑子好使。”从银行出来，堂姐领着三个孩子一路走一路跟我聊家常，不知不觉又绕进了小区门口的便利店。

“城里生活麻烦多，这些东西你可能会用得上。”她边说边挑了一些用品，牙膏、洗衣粉、垃圾桶、小包的纸巾，甚至还加了一盒创可贴，我站在旁边，看她挑得认真有些晃神。

莫名的，我在堂姐的身上看见了妈妈的影子，如果妈妈跟着来城里的话，应该是她这么温柔的关心我才是，到底都是为人母的女人，浑身都散发着慈的觉，只是堂姐比妈妈可活泼多了，也健谈很多，我能适应这么快肯定有她的功劳。

等所有东西买完，两个人总算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了租房里。

夜逐渐深沉，小屋里仅剩几盏昏黄的灯光映出幽幽暖意，我窝在角翻着手机里的小说，屏幕亮度调得最低，耳边是堂姐在客厅长椅磨蹭烦躁的声响，时不时伴随着低低的叹气，本来堂姐夫说好的晚上来接她们母女，结果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听见消息，我躲进了卧室还能听见堂姐不的声音。

一阵刺耳的手机提示音打破了片刻的宁静，堂姐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机，人快步走到窗边，我在卧室听得很清楚，她按下通话键后沉默了两秒，才低了声音问：“你人呢？怎么还没来？”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含糊不清，隐约夹杂着酒桌的喧嚣和男人带着醉意的笑声：“喝醉了，明天，你今天，凑合陪你弟住一下。”堂姐握着手机的手一颤，眼睛睁大，接着猛地挂断电话，电话被她拿在手上，捏得死死的像是准备摔下去，我从卧室走了出来，正好看到堂姐用手背抹了一下脸，肩膀轻轻耸动，似乎在抑什么，她还是没舍得砸那个价值不菲的白手机。

我学小说里的男人语气，低声安了她几句，“姐夫忙工作的话，姐今晚就在这儿凑合一晚吧，他肯定是实在没办法出空来，挣钱要紧。”背对着我的堂姐浑身一颤，尴尬的扭过头，出无奈的笑容，“还被你劝起来了，大人的事情你不懂，少叨叨，偷听大人说话讨人厌的。”堂姐没有拒绝，我把客厅的木板桌一点点拖到房间的角落，整个桌子擦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木板桌的表面有些糙，上面还留着许多陈旧的划痕，然后取出一厚厚的棉被，仔细地铺在木板桌上，生怕不实，还特意用手抚平那些不必要的褶皱，堂姐一手一个两个孩子被她轻轻抱起来放到“”上，都没有醒，我放上去一个大枕头在后面挡住，这样简易的婴儿就凑合用上了，小侄女缩着身子，把小脸埋进了被子里，像是找到了更舒服的位置，堂姐站在一旁盯了几秒，确认她们没有被吵醒，才放下心来。

我下意识地往边挪了挪，抬头看着堂姐脸的疲惫和略显苍白的嘴，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跟面对妈妈的时候完全不同的心情，不过堂姐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她了自己的太，回过头瞥了我一眼，语气淡淡地说：“明天你哥要是不来，咱母女俩就赖上弟娃你算了。”说完又娇笑几声。

我没敢接话，只是傻笑地点了点头，说姐愿意留下照顾我，也是我享福什么的，堂姐笑着坐到上轻轻摇头，随即她指了指浴室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语气，“去洗洗，一身汗臭，今晚就只有咱姐弟俩挤挤了，你可别一身汗臭味把你侄女臭醒了。”这话说得也太夸张了，我身上哪有那么臭，不过堂姐说今晚挤一起睡，我只觉有些亢奋，毫无怨言地领命冲进厕所，身后堂姐还笑着揶揄道：“记得换拖鞋，把臭袜子都丢洗衣机去洗了，沐浴会用吗……”完全是一副把我当成小孩子的模样，我一点脾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