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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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中的子是不如暮的，一三餐填不肚子说，更受不了的是无聊。没有书籍，没有乐器，苏甜白里做些琐碎的家务，打理花园，而风烟只能坐在轮椅上发愣。这时候她才后悔归还了“冰笛”要不然吹笛子倒可以度过这无休止的时间。司徒暮此次做得真绝。

“甜儿，你去次红贵妃那里，就说我要支笛子和一些书籍打发时间…”风烟想想又道，“若你缺什么的话再向她要，就说是我要的。另外，若她问起我们的情况，你就回答‘还过得去’，其他什么都别说，知道吗?”

“知道了。要支笛子和书籍，其他的我也不想要什么。”即使再苦，她们也不能对别人多说一句，这层道理她是懂的。在皇深苑内，就算说给别人听自己的苦处也不会多一人同情你的，徒让他人笑话，“小姐，那我走了，你自己当心些。”

“放心吧。”风烟望着侍女离开，眼中的寂寞更胜了。冷真的是很冷，安静的冷，没有人气的冷，换作普通人一定会受不了。

但她宁愿选择这分常人无法忍受的冷，也不愿受万人之上的优待。

一声哀凄的鸟叫声引得她抬首向树梢望去，随后又零零落落地听到三两声。

“是吗?你也觉得伤心了吗?可是你能飞，飞到一个不会伤心的地方去吧…”看不清那只鸟的样貌，但她还是说了些鸟们决不会听懂的人话。

空蔼蔼荒芜的四周重复着她寂寞的回音零零落落的，像那哀凄的鸟叫声。

回声止住后，又是久久的寂静，风烟依旧仰着脖子看着上方的那片蓝天，透过树梢，看得异常出神。浮云的动，天的变化，风向的转…她都能凭借着五官受到，可惜锐的五官却不能受到自己的心跳，死了…不能动的风烟同死了并无区别…

“这天真的就那么引你吗?”突然响起的低沉嗓音吓走了憩息的鸟儿，也把人吓了一跳。

“…你何苦还来管我呢?由我自生自灭吧…”她看向他，平静也无情，似乎司徒暮还不如那只飞走的鸟更值得引起她的同情。

“由你自生自灭…”他低喃她的话，神情浮现出痛苦的愤怒。

是啊…都这样了，他为何还不死心?为何还是放不开她?为何还要来让她作?为何还要担心她是否过的安好?“…你真的没有心…”他自背后搂住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到他的悲伤与愤怒，她同样痛苦得不知所以。

“…什么才是心…王爷能告诉我吗?”他松开搂着她的双臂，什么也没再说，直着背离开。

终也有这么一天，轮到他冷漠离去的一天。

今后风烟是死是活他都不会再管了。自生自灭?也好…都好…她就在冷中待一辈子…等他死了，一起陪葬吧…或许来世的时候，她会有心，有情…这是他对她最后的奢望。

“我有心的，只不过这颗心在…那里…”她又望着晴空，有风有浮云的地方，她的心就在那里，最自由最无拘无束的地方。

“皇上，这儿有封信是给风烟小姐的，原本被女丢弃，臣妾见是北之国苏笑世大人寄来的，所以就顺手捡了回来，应该派人送去给她，好吗?”芙蓉皇后生柔弱，万事都不敢做主。

“苏笑世寄给风烟的?”司徒暮疑惑地接过，来快速阅读完后，脸简直令人无法直视。

难怪她还想着重新站起来，还想着离开他，找寻该死的自由…

他把信丢弃于地上，不再多看一眼。

“这件事到此为止，朕不希望让风烟知道。”

“皇上难道要将她困在冷中一辈子吗?这不是太残酷了吗?”皇后在一旁同情地询问。

“那也是她自找的。”

“可是臣妾听说冷里本不能住人，而且还闹鬼。”

“她不是人吗?不也是住得好好的…而且宁愿继续同鬼住，也不愿回到我身边。”

“可是皇上还惦记着她。”韩芙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司徒暮一怔，脸变得更沉。

“若是你这么同情她的话，倒不如去冷陪她吧。”看着拂袖而去的丈夫，受冷落的皇后有种想哭的冲动。她自觉并没做错过一件事，这两年来，她在众人眼中一直维持着母仪天下的风范，没有谁能指责她有任何一个小举动违背了皇后该有的仪态与风度。

但这并不能够讨得夫君的心，他们的关系好像仅止于皇帝与皇后，不仅仅如此，后的所有美女都仅是司徒暮的妃子，一个皇帝该有的妃子，而不掺杂一丝该是男人对女人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