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佛堂森杀飞白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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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云禅师道:“老衲没有特地为女檀相做过什么事,何谢之有。”艾华笑道:”大师果然是有道高僧,与寻常之人不同,着是别人,一定不肯推却这等功劳的。”卧云禅师淡淡道:“女檀松好说了,刚才那位施主的话,你想必都听见啦?”艾华道:“我都听见了。”卧云禅师道:“朱施主对你的评论,十分不客气。如若女擅糊非是如他所说,不免会身而出,与他辩个水落石出。”艾华反间道:“我辩给谁听呢?你大和尚不会管这等闲事,听了他的诽谤,亦等如没有听见一般,所以我由得他嚼舌头去。”卧云禅师微笑道:“这话说得也是,倒是老袖有欠考虑了。”他指一指庙门.又道:“女檀樾打这儿出去么?”艾华道:“我叫做艾华,我自然从这儿出去。难道还有别的路可走么?”卧云禅师道:“朱施主既要捕你,目下料必还在门外等候。”艾华道:“大师怎会作此猜想?”卧云禅师道:“可惜我是出家之人,不便打赌。否则你如不相信老袖之言,便可以赌个输赢了。”文华格格娇笑道:“赌一次也不妨享呀,我说朱一涛不会在外面。”卧云禅师道:“这是绝不可能之事,老衲的心灵觉,从来没有出错过。”艾华看他一眼道:“你有什么可做赌注的没有?但别拿破烂的袈裟,脏兮兮的念珠等东西出来。”卧云禅师道:“老袖是出家人,决计不能与你打赌的。”

“那么我走啦…”艾华的身体向庙门移动一面道:“朱一涛那个家伙,我敢用任何东西打赌,他这刻至少已经在数里之外。”卧云禅师举步相送道:“艾姑娘不信老衲之言,吃亏就在眼前。但这是你自家的事。”他已到了靠近庙门处,突低声道:“瞧,他就站在外面。”艾华虽然和朱一涛串通好的,但也不免吃一惊,心想他怎可站在门外,让这个假扮为僧人的派领袖看见?这不是自己暂时不能离开么?

卧云禅师又说道:“艾姑娘,你个子长得小,只要小心点儿移到老衲背后,就可以看见朱施主,却不怕被他发现。”艾华如言移到他身后,向外面望去。

但见庙外除了道路、树木和田野之外,还有稍远处有些房屋,此外就没有什么物事了,当然也没有人影。

她大为惊讶,问道:“朱一涛在哪里?”卧云禅师道:“艾姑娘的眼力,如何这般不济?”艾华用心瞧了一阵,才道:“没有呀,我真的瞧不见,除非他已躲在那些房子里面。”卧云禅师回转身子,布泛起慈祥的笑容道:“你当真瞧不见么?”艾华道:“我可以发誓。”卧云禅师道:“发誓只对普通人有用,若是以智慧自矜之人,本不信任何玄妙的现象,包括鬼神在内,都是不相信真有其事的,你发了誓却有何用?”艾华道:“我可不是当真要发誓,只不过是强调我说的话的确是真真实实的。”卧云禅师笑容一敛道:“你用的只是眼,所以看不见朱一涛,但老衲的慧眼,却看见他和你站在一起。”艾华一怔道:“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卧云禅师淡淡道:“你认为这是什么意思?”艾华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卧云禅师道:”你早知爷爷是谁,何须再问。”这一句答话,已出他另一副面目。如若不是教中人,面对一个美貌女子,哪有自称爷爷的?

艾华可真怕他自认是俞百乾,因为这么一来,他势必出手对付自己。而目下没有朱一涛之助,情况之危险,不间可知。

她早先与朱一涛约好,进来看这庙中的和尚,如果是俞百乾的话,暂时不必动他,原因是一来还没有必可擒杀的把握。二来他既是三仙四佛中的一个,则查出他的假面目后,已经是了不起的收获,大可以借三仙四沸其他的人手,把俞百乾收拾掉。

因此朱一涛看过之后,便须远远走开,好让艾华不着痕迹离去,所以朱一涛现下不会在附近的。

卧云禅师又道:“老袖已经反问过自己,何以你与朱一涛,都知道爷爷躲在此处?”艾华甜甜地笑道:“你想出原因了没有?”卧云禅师道:”我正等你告诉我。”艾华道:“我恐怕也没有办法奉答。”卧云禅师道:“也罢,你且告诉我,朱一涛何以形状如此狼狈?”艾华道:“这一点我知道,他乃是被敝门一位高手,全力追击之下,经历了好些艰难,才告险,但已吃了不少亏。”卧云禅师笑道:”这些危险,本来是我该遭遇的,是也不是?”艾华道:“可以这么说。”卧云禅师道:“艾姑娘和朱一涛,虽然都是当代的杰出之士,但却有一件事大错特错。”艾华道:“我们什么做错了?”卧云禅师道:“那就是你们低估了我的眼力,以为只须看过我的另一副面目,就可以徐图后计。殊不知我已看破你们乃是伪装追逐,其实已联成一气。”他仰天长笑一声道:“我俞百乾著是在朱一涛与你合力围攻之下,自是不敢说有必胜之把握。但目下只对付你一个,嘿!嘿!”艾华现在反而冷静下来道:“你意思说,我们错在不该放过你,应当早下毒手,是也不是?”卧云禅师道:“正是如此。”

“好吧,我们暂时不谈这个。”艾华说:“我只要请问你一件事,只不知你可肯回答于我?”卧云禅师道:“什么事?”艾华道:“据我所知,三仙四佛之中,有几位是无名无姓,例如四佛之中,世间所知,也不过是法华上人和无尊者两位而已。如果你是四佛之一,则三个有了着落,只不知第四个是谁?”卧云禅师道:“第四位是个行脚头陀,永远行踪不定,法号戒刀。”艾华道:“多谢你的指点,哦,对了,你怎生瞧出我与朱一涛已经联成一气的呢?”卧云禅师道:“你躲在香案下时,还与我絮咕了好久。假如不是不怕朱一涛岂敢如此疏忽,因雌我便想,你唯一能不怕朱一涛之故,便是因为已发现了我,讲好一同来对付我。”他态度非常闲豫暇逸,又道:“你还有什么问题没有?老衲以慈悲为念,总教你不要怀着一肚皮的疑问去向阎王爷报到。”艾华道:“你不怕朱一涛口转来么?”卧云禅师冷笑一下道:“你以为自己可以抵挡得住我几招?哼,哼,除非朱一涛现在就冲进来,不然的话,你定必横尸于此庙,无有生还之望。”艾华心中升起了软弱无力之,不由得面发白,神情沮丧。

要知这个化身为四佛之一的派领袖俞百乾,布置周密无比。简直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使人到他是一个无法击破的敌手,此念一生,斗志大为削弱,自然更加无法再抗衡了。

她唯有作最后一次的努力道:“难道对于你来说,我已没有利角价值了么?”卧云禅师眼中毒的光芒道:“不错,一点儿可以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侧门人影晃闪,艾华不必瞧看,也知道是那个小沙弥,还有一个香人工,这而人虽是智慧门之人,可是在全无胜算之时,他们决什不会出手相助。此所以艾华本不打算叫他们帮忙。

艾华摇摆一下手中的花篮道:“若是如此,我只好作困兽之斗了。”卧云掸师双眉竖掀,面上顿时布了凶悍杀气。整副形貌,完全改变。艾华震惊地退了两步,自己也觉得到斗志之消沉,已快到了延颈就戮的地步了。

这并不是艾华天生胆气太弱,而是因为她智力商人一等,所以环境,形势,武功等因素,她衡量得特别清楚。以卧云禅师(俞百乾)表现过的实力,的确可以轻易击杀她。而她既处于一种无人援救的形势,复又困于死角,无法逃遁,故此被绝望的情绪所淹没。

卧云禅师从宽大的袍袖内,掣出一把光四的月牙刀,虽然长度不足三尺,却好像已刺到寻丈外的艾华身上。

艾华打个寒噤,不由自主地凝视那把锋快的月牙刀,想到马上就将被这口凶器斩杀,不觉又打个寒嗲。

卧云禅师冷冷遣:“本座这一口月牙刀,虽然不是神兵宝刃,但多年以来,已砍过上千的人血,所以刀气特别凶厉。”艾华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她忽然间到好过得多了;敢情敌刀这一出鞘,她当真到绝望,便自然而然地把心一横,把生死大事置诸度外。

这个倚年玉貌,含着纯洁味道的少女泛起一个微笑道:“我在你眼中。是不是与其他的刀下冤魂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卧云禅师道:“不错,等你身首异处,那时较之任何一个最丑的活着的人,更要难看。”艾华道:“你预算几招便杀得死我?”卧云掸师道:“以你目前的状况,不出三招,你将尸横就地,这是因为你已失去斗志之故。”他的冷冷笑容,充了自信。

艾华听了,出寻思的神情。

卧云禅师又道:“你的斗志,已经没有法子提得起来,你可知道是何缘故?”艾华讶道:“这倒要请问你了。”卧云祥师道:“因为你太聪明,几事也预想到结果,而目前的情势,你拼上三十招三百招,其结局与三招并无分别。你看得大清楚了,所以怎样也不起斗志。”他分析推论:微透辟,使人无法不服。

艾华点头道:“不错,我也知道自己躲不过你第一刀。”卧云禅师不等她解释,使接口道:“你本不打算出手抵御,本座老早算好听!”艾华垂下花篮,叹一口气道:“你这一辈子杀人无数,可曾想象得到死的滋味如何?”卧云禅师道:“死亡之为物,想象中比实际的痛苦,超出千万倍之多。所以本座奉劝你一声,本别去想它。”艾华道:“不想行么?”卧云禅师道:“这得靠修养之功了,本座老早就练成了绝不想象死亡滋味的本事啦!”他的样子已摆明要动手了,艾华至此仍然没有防御的迹象,可见得她当真已放弃抗拒之想。

她淡淡道:“等一等,我还有一个疑问横亘中。”卧云神师道:“那就快快说吧!”艾华道:“这间庙中,还有一个沙弥和香火工,你杀了我之后,是一径离开呢?抑是还要对付他们?”卧云禅师晒道:“你何以忽然变得如此多情,临死之前居然还想到他们的安危,但本座不妨告诉你我怎么办?本座将下手取他们命,叫他们永远缄默。”艾华道:“这却是为了什么原因?”卧云禅师微奇怪,暗想这等显浅道理,何须再间,但他仍然回答道:“为了灭口,杀了最是妥当。”艾华道:“那么你非下毒手不可,决不更改了,是也不是?”卧云禅师点点头,艾华接着又这:“假如我告诉你,这两人都是敝门之人,你岂不是更不能放过他们么?”卧云祥师道:“当然啦,但…”艾华发出格格的娇笑声,状甚愉道:“但是他们不可能是敝门之人,你可是这样说?”卧云禅师不做声,但一望而知他的脑子中,正忙碌地活动。

艾华又道:“不管他们是不是敝门之人,反正你都不会放过的。我敢用命担保这话不假。”卧云禅师微讶忖道:“她这话好像说给沙弥和香火道人听的。”他背后传来一阵步声,显然共是两人,因为其一阔大沉重,另一个步声矫捷轻灵。卧云禅师回头瞧看,也知道脚步轻的是年轻沙弥,步声重的,是那个好像又聋又哑的香火道人。

却见艾华已经提起花篮,森森待敌,美丽的眸子中,闪耀着得意的光芒。

她的目光,使卧云禅师十分气恼,面上变,那张圆胖慈祥的面庞,忽然拉得又瘦又长,杀机森冷,甚是骇人。

艾华道:“你已出俞百乾的真面目.可惜杀我的时机,如电光闪,已经远去。”俞百乾仰天冷晒道:“想我俞百乾雄踞武林数十年,岂是你们几个气候未成的小辈,能够抗手的。”艾华应道:“话虽不错,但我等不求有功,只求无过,同心合力,拼命支撑下去,定可挨到朱一涛赶来。”俞百乾见她心思慧,借着答活,指示机宜,叫另外那两人不可贪功。同时又提起朱一涛这支援兵,使他们奋起斗志。心想,此女实是不可多得之才,比之元丽似是还高一筹。

他一面分析敌方的情势,一面已查听清楚背后两人的位置,心念电转间,已决定先以杀手,除去那步声沉重的香火道人。

要知在他身后行来的两敌当中,虽然个别的武功造诣尚未得知。但就整个情势看,艾华是以轻灵跳跃见长,则配搭之人,自以擅长硬攻为佳。所以俞百乾若要先行除去其中一个,定须选择步声沉重的;以便使艾华失去最佳的搭配。

他听得步声沉重之人停脚在他左后方,当下耸身跃起,像头大鹰似的翻身扑去,手中月牙刀划出一抹冷电,疾攻敌人。

这一下,出手不但迅急,而且有雷霆万钧之势。只是目光到处,竟是年纪很轻的沙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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