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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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车滑进地下室停车场，关掉引擎，裴英泽才转头看向身旁的小女人，见她已经哭到睡着了，加上这几天加班工作，体力早就透支。

他犹豫了两秒，才伸手摇晃了下她。

“已经到了。”雨歆已经睡到失去意识，完全醒不过来，她好累，不只是体上，还有神上的疲倦，多想能在没有噩梦的情况下，好好地睡上一觉。

“雨歆！”裴英泽又叫她。

见她依然没有反应，他只得先从驾驶座上下来，然后绕到另一边，把她打横抱下车，再搭电梯上楼。

听到开门的声音，独自安静的坐在客厅里看书的小霆马上跳下来，却见父亲抱着母亲进来。

“妈妈生病了吗？”他担心地问。

“你先回房间睡觉。”裴英泽低声朝儿子下令。

“妈妈怎么了？”小小身影主动帮忙打开主卧室的门。

他将雨歆抱上自己的，很自然地低嗓音说:“她在睡觉，不要吵她。”

“我不会吵的。”他看着父亲帮母亲去外套、鞋子之后，帮她盖上棉被。

“妈妈明天可以跟我一起吃早餐吗？”都已经过了十二点，看来团圆饭是吃不到了。

“等她睡醒，你自己问她，现在回房睡觉。”小霆见母亲似乎真的睡得好，只好等明天了。

“是，那爸爸晚安…还有妈妈晚安。”说完，他蹑手蹑脚地出去，没有出半点声音。

将前安顿好，裴英泽站在边，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这八年来，他努力遗忘，借着忙碌的工作，还有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来阻止自己想到她，美其名是想替儿子找个母亲，实际上是希望自己能再对别的女人动心，那么就能真正地放下她…

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当她再度踏进自己的生命，他恨…又舍不下…两种烈的情左右夹击，让他几发狂，原来他对她的就跟恨一样，没有消失过。

“为什么不我？”裴英泽多想当面问她这句话。

要怎么做她才会他？才这么想，他又自我嫌恶地拂开脑中的念头，难道还要自取其辱吗？那种被拒绝的难堪还要再经历一次？

不！已经够了！

“英泽…”上传来的哽咽声让他的目光又调回来，以为她醒了，却见她眼睛还闭着，看来是在说梦话。

雨歆在睡梦中哭泣，她的心好痛，却不能说出来。

“英泽…不要恨我…求求你不要恨我…呜呜…”她哭得好惨，哭到身子都蜷缩在一起，不停地搐。

“不准哭…”裴英泽伸手要触碰她，又缩了回去。

“该哭的是我才对，既然不我，这些眼泪只会变得虚伪…”

“我你呀…”她呓语着，像是回应了他的话。

斑大的身躯倏地震动了。

“你刚刚说什么？”是他听错了吗？

“起来！”他想叫醒她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