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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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陌生的上,裕梅将头抵在弓起的膝上,对未来的茫然和对梅生的思念紧紧地纠着她,令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只得坐在黑漆漆的房间内叹息。

转动着那枚标记着她情归属的戒指,往事又历历在目的令她陷入沉思之中。从第一次相见,到拖着他冒充自己的丈夫,到妇产科给医生看。一次又一次的发病,还有他对自己的小小玻璃动物园的评断,再到他一回回的带自己去玩。尤其是在自己放他鸽子之后,他不但不生气,反倒东奔西跑的找她找到深更半夜…这个男人,该怎幺形容他呢?

他的包容令人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不成,更别提他那些格各异但情浓密的家人了,真的是忘不了他啊!

窗外渐渐地亮了起来,裕梅打开门走到外头的台,绚烂的光笼罩着她“今天,从今天开始我就要朝你飞去了,于大哥,你等着,我一定会朝你的方向而去的。”她喃喃地说完之后,向轻轻拂来的风,思绪早已远扬,但心里却被一个人影紧紧地围绕。

一切都是新鲜而有趣的,裕梅坐在一面大镜子前,任凭查理将一层又一层的东西往她脸上抹。那个叫季云的女郎则是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和鞋子及布料放在她面前身上比对着,在杜平和查理都点头之后,她才将衣服及布料给身旁的助理们。

头上是绿的发卷罩上加热机,身旁有两位小姐正一左一右地为她修指甲、涂蔻丹。除下发卷之后,查理用手指摆好那些像油条卷般的头发刘海。那个据说是明星王莞莞丈夫的摄影师张斌,立即一张又一张地对着她猛拍照。拍完之后,查理梳开了漂亮的大波,又在她脸上涂上别系的眼影、腮红、口红,张斌又连串地照个没停。

等到查理终于招手表示休息十分钟时,裕梅整个人已经几乎要瘫了般的坐不住了。

“累不累?我们刚才已经找出适合你的系跟造型,待会儿张斌会把照片拿来,你就会看到了。”杜平端了杯柳橙汁给他,面无表情地向她解释着程“据今天早上我们所签的经纪约,从现在开始我必须负责你的所有经纪约,如果你有什幺事尽管说。”

“你…你变得不太一样。”裕梅望着他,有些困惑地说道:“你昨天没这幺严肃,我注意到店里其它的人似乎都很怕你似的…”

“杜大爷就是这个样子,在工作时总是扳个扑克脸,活像被倒了几千万的会钱似的。他不像我,完全没有形象可言!”查理抱着一包薯条,又拿了几包在裕梅和杜平面前晃着,但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摇着头。

裕梅低下头想了想,莞尔地抬起头面对着他们“我从来不知道工作是这幺有趣的事,谢谢你们。”杜平和查理换了个复杂的目光“裕梅,这只是刚开始的新鲜而已,以后正式拍摄时,恐怕你就笑不出来了。”杜平一弹手指,旁边的助理顺着他的目光,立即将身旁的企画案送到他面前。

“无论如何,这对我而言都是新鲜的经验!”裕梅说完在助理的协助之下,蹬着四吋高跟鞋,摇曳生姿地向服装间走去。

“杜大爷…”查理将薯条的空袋子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中,脸凝疑地瞪着杜平有节奏地用手指在桌面敲打着的神情。

杜平皱紧眉头思索着一直困着他的心事。新鲜的经验?从裕梅的表情来看,她本天生就是吃这行饭的料,没有一般人初见摄影机和强烈灯光的不自然和牵强,连围绕在周遭杂的人声和工作人员来来去去的身影都对她构成不了騒扰,这代表了什幺?

他注意到了裕梅的身体语言和柔白纤细的手指,再加上她对查理所搬出来那些昂贵时装价目牌的反应…她本无动于衷…这表示了什幺?

“她…若非天生就是最优秀的演员,那她应该是来自富裕家庭。”杜平说完肯定地朝查理点点头“你还记得当初的楚楚吧?在季韦刚捡到她时,我在她眼中也看到了跟现在的裕梅眼里一样的东西。”

“哦?”刚拿起一块热腾腾,连接着无数细丝且有扑鼻香味的披萨,查理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大口。

“哀伤和逃避。我看得出来她在躲避着些什幺,或许是某个人…”杜平说着连连叹着气的大摇其头。

“杜大爷,我说嘛!你就是带那些女娃儿带得太用心了!你看看你自己,也跟着把自己得多愁善起来了。我们谁没有哀伤,谁又没有想忘记的过去?听我的劝,别放太多情在别人的私事上,否则全天底下的事情都被你担心光了,你叫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怎幺办?”查理大啖披萨,颇不以为然地翻着白眼。

杜平好笑又好气地睨了查理一眼“查理,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你的人生特别乐观美好。”查理打了个嗝,得意地拍拍他渐隆起的小肮“有莫愁那幺温柔的老婆,还有自己意的工作,再加上天底下各式各样的美味食物,人生还有什幺好愁的?”夸张地叹口气,杜平拎起他涨得似乎随时都可能爆裂的公文包向电话走过去“查理,我记得莫愁似乎很坚持要你减肥…”话还没说完,查理高八度的呻声已经传了过来“杜大爷,你饶了我吧!在家里我可以乖乖的吃那些口味淡得要让人发狂的低盐减肥餐,在店里可不行,否则我可画不出任何设计图的。”杜平耸耸肩的低下头专注在电话谈中,现在最引他全副注意力的都在于那个有双哀怨大眼的女孩身上,而身为经纪人的他,无论如何都必须把她的底细摸清楚。

像是平地一声雷乍响,突然之间那个带着谜样神情的女孩像孙悟空有着无数化身般的,以不同的面貌和姿态充斥在电视、电影广告、在杂志封面、在化妆品专柜上,甚至在订器行的门口都立有她真人般大小的看板。

疯了的男女学生们之间兴起了搜集热、化妆品公司的业绩陡升好几倍,每当现场举行彩妆发表会时,那些印刷美的目录和海报,总是在短时间内被索取一空,向隅的姐们,甚至愿意花钱向因已告罄而频频道歉的专柜小姐预订。

而那家打着本土第一家设计师组群亲自裁版制的中价位服饰公司更是门庭若市,业绩频创新高。一时间那个模特儿的穿著打扮,成了这个国际化都市最免费的表率,全台北的时髦男女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纷纷涌进那家服饰公司的各个分店、专柜。

便告的魅力无远弗届,现在连偏远的渔村或山边小镇,已经没有人不曾见过那个亮眼的女郎。她总是微偏着头,两跟直勾勾地望着你,时而角轻扬,像是温柔地向你耳语,有时嘟起红的,像是久候男友不至的小女孩般的憨嗔,或是捧着一碗香的白米饭,令你几几乎乎要相信,只要买了她所说的那牌子的电子锅,马上就能变出一锅美味的佳肴。

她的各种传言免费在许许多多人的茶余饭后,但却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只知道她的名字是梅,这也解释了她手中的那枚梅花状的戒指,不管在什幺样的广告中,她总是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套着那个梅花钻戒。每当出外景或是有人问起她的姓名时,她只是淡淡一笑地扬起手…

“梅,我的名字叫做梅。”说完之后,她就紧闭双,任凭他人再怎幺询问,她只是安静地让杜平替她回答所有的问题。

人的好奇心是很奇怪的玩意儿,如果很快即能得到答案,那恐怕不出三个月,这个神秘的“梅”就会逐渐被淡忘了。但由于她是这幺的低调且惜字如金,反而使人们对她的一切更兴趣。

“裕梅,你在想什幺?”莫愁跟杜平、查理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翻完杂志之后,愤怒地咬着下的裕梅。

可想而见她是如何地生气的了,因为她拿着杂志的手经明显地发着抖。她用力地咬着,脸灰白的望着在座的每个人,眼神里是很深沉的哀伤和愤恨。

“裕梅,有什幺事说出来,你不要这样闷在心里。”莫愁眼见裕梅的表情不对劲,她走过去想拿开裕梅手中的杂志,但神情有些恍惚的裕梅却抓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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