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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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宁已经醒来一阵子了。

睁着眼，看着这陌生的房间，光透过蓝窗帘，将房间映成一种海水似的觉，覆盖着两人的白被单亦被染了颜，虽然眷恋此刻的觉，不过一切来得突然，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钟澈醒来时的尴尬。

昨夜，才离开公司不到五分钟，好不容易停下的雨又落了下来，狂风骤雨之中，雨衣全然不管用，十二月的冰冷雨水沿着颈子人衣领，她又冷又冻，连续几个嚏之后，钟澈就近将她载回他的住处，拿出一套女孩子的旧衣，然后将她推入浴室。

极普通的居家服。

以钟澈的年纪，若没过女友也说不过去，但知道归知道，可是意识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觉怪怪的，但若因此不高兴又不合情理。

灿宁出了浴室，头发吹干后觉已好些，天冷，她将和式桌下的椅垫拉到脚边，拿起毯子将自己裹住，抱着大抱枕，圣诞夜，有线、无线台都在转播晚会，她是不会无聊的。

待钟澈洗完澡出来，两人靠在一起看电视，原本也就是随着节目说说笑笑，后来不知道主持人说了一句什么话，她转过头，刚好他也将头转过来，两人眉眼相对不过五公分，陡然拉近的距离让她呆了一下，就在她发呆的瞬间，他轻啄她的瓣，见她没有抗拒，他将她的身子拉近，更深的吻将起来。

即使他们在这之前什么也不是，不过她却没有拒绝的念头。

她是二十三岁的大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何况，她喜他这么久、这么久！

她喜被他吻着，被他拥着，被他着。

她被他吻得意情，可是，她仍努力保持清醒，他喊过她的名字…在两情相悦的时候，她听见了。

可是，等他醒来之后呢？

他会把昨夜当做一个开始，抑或成年男女的一夜情？

灿宁从没面对过这种情形，也想不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知道他没有女友，可是，也知道自己的定位不清。

看了他一眼，她轻轻掀开被子一角，正预备下，一只赤的手臂旋即攫住了她的…

“你要去哪？”她吓了好大一跳“你什么时候醒的？”

“醒好久了。”钟澈睁着眼，略带笑意的问；“你该不会想穿好衣服，然后留张纸条就回去吧？”全被说中，灿宁一阵脸红。

她被他拉回被窝中，他抚着她的肩，比昨夜多了一份温柔，也多了一份情。

是的，情。

至少她的觉是这样的。

他的眼神，不再那么无动于衷。

“你追了我多久？”灿宁笑“不记得。”从炎热的夏季起，她就喜上这个外表凶恶但内心温柔的人，她看见他最好的一面。

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渐渐的、渐渐的喜上他的一切。

他将脸孔贴在她柔软的发上“很辛苦吗？”

“嗯。”她接着补上“有点。”

“以后换我追你吧！”灿宁一怔，突然间有种想哭的觉。

这是她的圣诞礼物吗？在她喜他的这些子之后，上帝看到她的努力，所以让她的情得到回应？

不是不曾期望，而是美梦成真之后，一切不似真实，怕醒来后，所有的温柔言语只是南柯一梦，两人之间依然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