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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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堇菱坐在梳妆台前，眉心微蹙，想着待会儿要去向请安，她就觉得一阵烦躁。每天早上都是相同的模式，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止。

的训话没有一天改变过，说什么女孩儿是嫁随、嫁狗随狗，不能有怨言，要识大体，家“和”为重，不能任…

她在心里叹回气，有些无奈，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难道除了回到仕溪身边，她就没有第二条路吗？

“小姐，又烦心了？”阿娥关心道。她纯地盘起赵堇菱乌亮的发丝“您到了老夫人那儿，就把耳朵关起来，不听便不烦。”赵堇菱没有应声，仍是眉头深锁，阿娥见状，连忙转移话题道:“小姐，昨几个晚上听说有小偷闯进府里。”

“我知道。”

“小姐知道？”阿娥诧异地睁大眼。

“昨晚古常顺到这儿来看我是否无恙，要我小心点。”

“又是他那个癞蛤蟆，小姐，你别理他。”阿娥不悦地道。那个古常顺真是不要脸，老是着小姐，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别这样说人家，他没有恶意。”赵堇菱不以为意地说。他只是默默地在她身边守着她，并未希冀什么。

“小姐…”

“别说了。”赵堇菱打断她的话。

阿娥只得将到口的话又回去，拿起珠花别在小姐的脑后，继续之前的话题:“结果那偷儿没抓到，却发现二少爷和婢女在湖边幽会。”她的语气有着难以置信的意味。

“承？”赵堇菱微扬眉宇“怎么会？”他的个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是啊！我们大伙儿也都很讶异。”她拿起簪子入发髻“不过，听说二少爷对那个奴婢很特别，除了破例收她入房外…还为了她公然和三夫人作对。”赵堇菱这下更不解了，若是已收她入房，又为何会在三更半夜特地跑到湖边幽会？这事有点蹊跷。

“听说那奴婢气焰很高，仗着二少爷宠她，便目中无人，还敢顶撞三夫人。”她又说，这种小道消息在奴仆间传得很快“真不知道二少爷看上她哪一点。”赵堇菱没有评论，只是起身离开梳妆台，她也该去向请安了。

阿娥送她到门口，突然道:“小姐，有些话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

“就是…”她轻咬下“今天姑爷若是再来，小姐要不要考虑和姑爷一块儿回去？”她小心翼翼地观察赵堇美的反应，深怕她发火。

赵堇菱微蹙眉心，看了阿娥一眼，喟叹出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转身离去。

她漫步往拂清斋前进，早晨清的空气让她神为之一振。她深口气，让思绪沉淀下来，和谈话需要耐心和沉静，虽然晚年茹素念佛，但她的个仍是严厉且难以亲近，在这个家做主的虽然是父亲，但却还是的话最有分量，她的话就代表了权威和家法，没有人有胆量反抗她，就像…仕溪的母亲一样。

赵堇菱轻轻甩一甩头，她不想再想这些事，现在她惟一想做的就是念完大学，如果可能的话，她想做一名老师，而不是被困在这个囚笼里。

她往竹林走，瞧见前方有两个身影，一男一女，由背影来看，男的应该是承，而女的应该就是他收入房的奴婢。她放慢脚步，并没有追上去，他们也是来向请安的吧，那女孩似乎活泼的，她隐约能听见她说话的声音…

“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一起来请安，你又不喜我，她每次见到我就不高兴。”阿抱怨道。

赵承没理她，脚步加快。阿小跑地追上去:“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远离你。”他言简意赅地说，她一路上吵个不停。

“那最好，你自己进去，我在这里等你。”她没好气地说。

“那就小心有人打昏你，再把你投到古井里去。”他不在乎地说。

她瞪他，他又在威胁她了。

“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不再受你的威胁。”她喃喃自语地说着。

两人一进拂清斋，就瞧见大夫人和三夫人全在那儿，她们的目光一下子全集中在两人身上。阿一见这场面，就直觉不妙，三夫人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碎尸万段似的，而老夫人则是一脸怒气，完了！她今天是不是走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