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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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人类的规矩，成亲的时候，新娘要用却扇遮住自己的面容。

璎珞手中的却扇是大红的，她双手捧着，以此遮掩住自己的脸。她不知道为什么要依照人类的规矩来成亲，成亲不就是一个男人要和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吗？何必还要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呢？

半神，为什么也要成亲呢？

她看见每个人的笑脸，成亲是喜悦的事情，她们当然会笑，还有破的笑脸，其实他长的和火有一点象，到底是兄弟。

她便也笑了起来，对着长老们笑，对着姐妹们笑，对着孩子们笑，笑得脸都有些酸痛了。

但仍然在笑，多可笑的生命。

她头上梳着时下最免费的灵蛇髻，听说那是美人甄宓所创，为了梳这个发髻，她足足在镜前坐了二个时辰。

不过她一点也不觉得厌烦，不过是二个时辰，以后的生命还会没完没了地继续，二个时辰又算得了什么？

偶尔，她心底会闪过一个念头，火，他是否还在兰桥等着她。

但这念头一闪即逝，她就要做破的子，火不过是生命之中的过客，每个人生命中都会有许许多多的过客，没有火，也会有别人。

一直用双手捧着却扇，似乎连手臂都僵硬了，不过没有关系，是成亲，对于人类来说，成亲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对于半神来说，也是如此。

所以当成亲之时，他们便想出千奇百怪的花样来折磨自己，使自己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一天。

她嫣然而笑，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称赞:“多美的新娘啊，就算是天界最美的女神也望尘莫及吧！”她便一直笑，笑得如此辛苦，但人人都在笑，就算是辛苦，也要继续笑下去。

吉时到了，仪式就要开始了。

风发出了怪异的呼啸，是狂风，本来是一个风和丽的天气，怎么会有狂风。

狂风吹起了她的衣袂，如同她离开火的那一天。

随着风声，火飘然而至，夜叉是风的灵，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可是当他的心如此狂暴时，连风也变得狂暴了。

她看见长老们沉的脸，她的族人挡住了火的去路，然而在火的眼中，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他只看见璎珞。

他看见璎珞手中捧着的却扇，正如同他买的那一个，只不过更加致，他的心便不由地刺痛，璎珞，为什么你要背叛我！

两人默然相对，时间也似乎就这样停止了。

破终于沉不住气，首先开口:“妖怪，你又跑来干什么？”在他的眼中，火并非是他的哥哥，不过是夜叉族的辱而已。

“我一直等你，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火轻轻地说。

璎珞嫣然一笑，她放下手中的却扇，她的美丽于此时达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甚至有一丝妖异的觉。

“那只是我骗你的一个慌言，那几天不过是一个错误，现在我已经明白了，我本不该犯错，以后我也再不会犯错。”

“错误！你答应过我的事，你曾经那样坚定地答应我的事情，原来不过是一个错误。”璎珞微笑道:“确是如此。我就要成为破的子，以后我都不会再和你见面。”

“为什么是他？”他的母亲抢走了我的父亲，而他则要抢走我的子。

璎珞仍然在微笑，笑得甜如同芙蓉花“因为我他，他是夜叉族少主，而我是那迦族圣女，我们本来就是门当户对。”火冷笑:“你不是说不同种族之间相恋，会遭天谴吗？你是那迦族，他是夜叉族，难道你们是一个种族的吗？”璎珞微笑道:“虽然不能算一个种族，但我们同为八部众，总胜过你这个妖怪。”火冷笑:“原来不同种族相恋会遭天谴只不过是你用来拒绝我的一个借口，妖和半神不可相恋，半神之间虽然不同种族，就不会有所谓之天谴。”璎珞甜甜地笑，她想我现在是不是笑得很怪异，笑得时间太久了，连脸上的肌都僵硬了。

“你知道就最好，你以为我喜你吗？我本从来没有喜过你。今天是我的大喜子，我不想杀生，你快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永远都不想。”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谁你？告诉我，是谁你？我要带你走，谁都不能阻止我。”璎珞冷笑:“你真天真，以我的灵力，还有谁能我吗？都是我自愿的，我也不会跟你走，因为破就要成为我的丈夫，我绝不会抛下他跟你走的。”火冷笑:“你不跟我走，我也要带你走，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就算你不愿意，你还是要做我的女人。”他伸出手一把抓住璎珞的手腕，他想，你会怎么做？你会和我动手吗？那就杀了我吧！没有你，我宁可马上死去。

璎珞挣了挣，没有挣，她轻声道:“是你我的，你不要后悔。”火凄然一笑:“或者你杀了我，或者你跟我走，没有第三种选择。”璎珞双眉一扬“好，我就杀了你。”她另一只手一翻，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水晶短箭，她出手如风，一箭向着火心口刺去。

火不闪不避，被那只短箭刺入心口。

他惨笑:“你真用这只箭刺中我的心，我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呢？”璎珞默然不语，鲜血沿着短箭出来，一直到她的手上，温热的血，热得烫疼了她的手。那箭忽地“格”地一声轻响，居然碎成千万片水晶屑，落了下去。

两人一起目注着箭的碎屑落下去，火知道，璎珞已经永远离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