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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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靖安的大道上，有两个身着儒衫的少年书生安步当车地缓步而行。

“嗳，清儿。”

“什么事？”赵清儿正把玩着刚才在路边采的一只芒花，把芒花当拂尘般甩来挥去。报了杀父之仇后，心情觉很轻松，连归宿也有了，虽然她的相公很木头，但相貌和家世都是无可挑剔的好，回到“雾谷”她又可当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少，丰衣足食过一生。

“我想…你可能找错了报仇的对象。”赵清儿停止耍动芒花的动作，转首看着他。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我仔细想想，幕山距仙霞岭近千里，‘黑雾山’不会为了一个小镖局的东西，千里迢迢跑到仙霞岭去杀人劫镖。”好…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赵清儿心想。

“我记得大约是在你误闯进‘雾谷’之前，彤云曾在枫岭关附近抓到一批为数九人的强盗，他们好像就是冒用了‘黑雾山’的名号，或许你爹他们碰上的是这批家伙。”怎么会有这么乌龙的事？赵清儿听了之后浑身一僵！手中的芒花也掉落地上，回神忙问:“那群人呢？”南靖看了她一眼。

“被我试毒死了五个，其他四个还关在地牢里。”天…天哪！怎么会这么离谱！她不但错了报仇对象，还一口气毒死了那么多人，而胡显通是江南绿林第二大帮派的头头，来贺寿的人一定各帮派都有，他们定然要替枉死的门下报仇，这么一来两人该躲到哪里？赵清儿想到这里不由急声抱怨:“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想到的。”南靖依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赵清儿见他这样，不由更忧急。

“该怎么办？我们一口气毒死了那么多人！”

“死都死了，我也没办法再叫他们活过来，反正也不是什么善类，死一个少一个。”他的语气让赵清儿再次觉到他的怪异。明明是不懂武功的弱书生，却胆敢用毒葯毒杀了那么多人，似乎杀人对他来说是稀松平常的事，一点也不内疚。还有他为什么要在墙上画金骷髅头？是好玩或有特殊意义？她不觉开始从记忆中挖掘，回想爹亲是不是有向她提过金骷髅头的事。但任凭她搜索枯肠，就是没半分印象。

两人相偕转过了一个弯道后，前方走来三个一身劲装打扮、年纪约在二十上下的年轻人，两路人错身而过时，赵清儿忍不住睨了三人一眼，三个皆是一表人才，不过眉宇间带着几分的倨傲之气。

三个年轻人也瞄了两人一眼，除了暗自惊叹南靖的绝世好丰采外，视线更是在赵清儿的前停伫了片刻。

三人中间的杨仁转首对走在左边的洪贵云低语数句，洪贵云点头微笑，笑意中有着掩不住的，身穿白衣走在右边的凌志安则是眉头微皱，轻声低劝:“你们别这样。”

“有什么关系，好玩嘛。”杨仁睨他一眼，回眸对洪贵云一使眼。

两人转身纵身一跃，从南靖和赵清儿的头上掠过，双双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赵清儿被两人吓了一跳，南靖则面无表情地凝注着两人。

“有什么事吗？”赵清儿问。

杨仁和洪贵云相视一眼，杨仁故意上下打量两人一番。

““看两位人模人样的，应是知书达礼的读书人，竟会干出这等勾当。”赵清儿以为被两人察觉，他们就是下毒杀了“黑雾山”所有人的凶手，不由心虚胆怯了起来:“我…我们做了什么事？”

“什么事？”洪贵云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你偷了我们的银子，还不赶紧归还！”赵清儿愕楞过后，这才明白碰上了拦路无赖，不由气骂道:“别血口人，谁偷了你们的银子！”

“就是你啊。”杨仁盯着她前那微微的隆起“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把我们的钱包藏在哪，不然你前两团鼓鼓的是什么？不就是我们的钱包吗？”

“对，快还我们！”话落，杨仁和洪贵云同时伸出右手朝她前袭去。

赵清儿没想到两人原来是无的登徒子，见他们同时伸手占她便宜，本能地以抬手掩。

南靖见状眼神一冷，左臂轻舒，将她揽近身畔，右手抬袖挡在她前。

杨仁和洪贵云见了，双双发出一声狞笑，讥语:“小子，想充英雄得掂掂自己的斤两。”

“看小爷扭断你的贼手！”当两人的手触及南靖的衣袖时，彷若被一墙细针所扎般一阵刺痛，本能地往回缩，同时发出一声怪叫，两人低头一看，只见掌心布绿绿紫紫的斑点，一阵剧痛后整条手臂又痛又酸又麻。

“啊…我的手…我的手…”凌志安听见了两个师弟的痛叫声，马上赶了过来，看了眼将赵清儿揽护在身的南靖，回头忙问:“你们怎么了？”杨仁只觉得左臂已不是自己的了，难受得只想在地上打滚。

“是…是那个…小子做的…”凌志安见两人的手掌肿又发紫，马上判定是中了毒，转身拔出长剑指向南靖，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下毒？快把解葯出来，快！”南靖注视着他，冷冷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