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二十年前的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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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一臉茫然的看着林大雄，眼中出詫異的神。林大雄見狀心中一駭，以為自己説錯了話，就在打算彌補一下的時候，老人突然道:“那我要是説出來，你就離開，從此不要出現了行嗎？”林大雄聞言急忙點頭，催促他趕緊説。只見老人緩了口氣，似乎在總結話語，過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吭聲。

心裏琢磨着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要是這麼跟他耗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天亮了，林大雄疑惑的看着他，忍不住又催促了一聲，可是在這一刻老頭好像打了雞血一樣，躺在地上發瘋似的嚎叫一聲，這突兀的叫嚷把林大雄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了？”林大雄將水杯放在桌子上，誰曾想剛剛反應過來的時候，老人就非常迅速的從地上爬起來，扭頭就朝外面跑去，一眨眼的功夫就躥到了外面的院子，嘴裏還不停的叫嚷着:“殺人了，殺人了！”

“他孃的，這老頭絕對有病！”林大雄暴出一句口，一時間被他的這個舉動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外面是最不安寧的時候，老人倒也不敢往外面跑，只是在院子裏來迴轉悠着。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有先將他穩住，林大雄想着就走了過去，剛剛邁動腳步，一連串的腳步聲突然從側面傳來，他探頭瞧去，隱約的可以看到一束白光照過來。

稍作回神後，林大雄才發現原來是二狗聽到外面有動靜，拿着手電筒出來看看情況。老人一看救兵來了，頓時楞在那裏不再動彈。二狗見狀朦朧着睡眼，打了個哈欠道:“林校長，你們怎麼了？”用手擋了一下光線，林大雄指着院子裏的老人道:“二狗，這個老頭神是不是有問題？剛才我在睡覺，就看到他趴在窗户上扮鬼臉嚇人，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什麼妖孽作祟，追出來一看他就這個樣子了！”畢竟讓二狗知道太多也不是好事，林大雄就故意跳過了中間的部分。二狗似乎見怪不怪的走過來，再度打了個哈欠道:“校長，要不是現在村子裏只剩下我和他，我才不會跟他一起住，他是個瘋子！”

“哦？”林大雄眉頭一皺，瞥了眼院子裏的老人，扭頭問二狗道:“你知道他的事情？”二狗學着大雄的模樣也把眉頭一皺，嘖嘖道:“還別説，這件事情真的有點蹊蹺！好像自從上次你走之後，他就隔三差五的整這麼一出，搞得全村的男女老少都不得安生。”林大雄苦笑了一下，看來二十年前阿昆對這個老人做的事情非比尋常，要不然也不會隔了這麼長的時間，還會對他造成如此強烈的刺。

想到這些，林大雄嘆了口氣，看向還在不斷哆嗦的老大爺，問道:“他是不是以前受過什麼刺？”

“外面太冷了，林校長我們進屋説吧。”二狗將手電關掉，抱着胳膊打了個冷顫，又扭頭瞅了眼院子裏的老人道:“不用管他，一會我們走了他自己知道進屋。”林大雄應了一句，跟二狗一起進了先前睡覺的屋子。二狗在牀邊坐下緩了口氣才道:“我都是聽老輩人講的，到底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説來聽聽。”林大雄往身上披了件外套，從口袋裏面掏出一煙點燃。而整個過程二狗都是一副眼巴巴的樣子，他不由的皺眉道:“怎麼？你小子也學會煙了？”二狗尷尬的笑着點了點頭，林大雄順勢遞給他一煙道:“年紀輕輕學這個有什麼好的，只准一次，下不為例。説吧，講講那個老頭子的事情。”

“好，好！”二狗連連説了兩個“好”字，藉着大雄的火點燃了香煙，深深的了兩口才穩住神道:“我先説好，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校長您只當聽故事，千萬別當真啊。”

“説吧。”林大雄幽幽的了口香煙，二狗像模像樣的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情説來話長，我媽還沒死的時候她跟我説過，在二十年前村子裏面好像發生過一次大事，那個時候全村的人幾乎和現在一樣，除了少數的倖存者以外其餘全死了。”二狗剛剛説完，警惕的朝門外看了一眼，最後壓低了聲音道:“校長，您猜猜是誰殺的他們？”

“是誰？”林大雄眼睛一眯，跟着反問了一句。二狗故作神秘的小聲道:“那次之後，倖存下來的人都説是這個老頭殺的，其實我媽説，是有個外鄉人進來殺死的他們。”

“外鄉人？”林大雄聽到這些話，心裏面充滿了吃驚，難不成這個外鄉人就是阿昆？這個念頭剛剛從腦海中劃過，二狗就緊跟着説道:“不過不管是誰殺的，這個老頭都是幫兇。因為那些村民都是被他誘惑過去的，可是當他看到村民們一個個的被那個外鄉人殺死，最後承受不了心靈上的自責，才會逐漸的神崩潰，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林大雄的眉頭快要擰成了一股繩，聽到事情的始末以後，忍不住疑惑道:“那你的母親怎麼會知道得這麼詳細？”

“她也是聽別人説的吧，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二狗説着像毒者一樣，貪婪的着香煙。

林大雄‘哦’了一聲，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就很有必要重新給阿昆這個人定下位了。在鬼域的時候，李國東就説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雖然李國東本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結合現在二狗的言語看下來，阿昆的老底也不一定非常乾淨，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難道大牛村的村民得罪了他？

就算是天大的仇恨，也沒必要屠村這麼嚴重吧？林大雄不經意間透過窗户，看到老人還站在院子裏面打顫，不由的將思緒放在了他的身上。親眼看到自己朝夕相處的村民死在自己身邊，而且自己還是幫兇，這種衝擊對他來説一定很大，否則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人格分裂。

後面的事情就很容易猜測了，他之所以見到自己這張臉會害怕，是因為他怕阿昆會殺他滅口。林大雄用力的了口氣，現在一切的矛頭都指向阿昆，老人是懼怕阿昆的，所以他也理所當然的懼怕自己，想要從他的嘴裏問出些什麼基本是不可能了，只能從二狗的身上多瞭解一些。

林大雄眯縫着雙眼，將香煙順着窗户彈飛了出去，淡淡的問道:“那你知不知道，這個外鄉人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媽説，那個外鄉人就是喜歡殺人，沒有為什麼。”野獸捕殺獵物是為了食物的來源，沒有目的的殺戮連野獸都不會幹，所以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以純粹的殺人為樂，一切屠戮的行為都是有一個原因的。林大雄搖頭笑了笑沒有吭聲，猛然間想起打掃落葉時揀到的照片，急忙將它從懷裏掏出，給二狗遞了過去“你看看這個人你認識麼？”二狗皺着眉頭看着那個男人的背影，看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出聲，足足沉默了有五六分鐘，他才嘖嘖的説道:“這個背影我好像在哪見過，又好像沒見過，反正面的。”林大雄聞言渾身一震，跟着轉過身將身上的衣服盡數了下來。在二狗看到大雄背部的時候，差點沒忍住叫出聲來。

“校長，你身上怎麼會紋了這麼多圖案？而且還有一道很深的刀疤！”

“不用去管這些東西。”林大雄苦笑了一聲，扭頭看着他道:“如果我身上沒有這些東西，你看我的後背像不像照片上的這個？”二狗低頭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大雄的後背，最後倒了口涼氣道:“你還別説，真有點像！這是怎麼回事兒？”聽到這句話林大雄的心裏很不是滋味，緩了口氣才語重心長的對二狗道:“二狗你還小，知道太多對你沒什麼好處。我覺我走之後來的那幾個人，可能就是過來調查我的底細的！”二狗的注意力好像並不在分析問題上，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大雄的後背道:“校長，你背上的紋身好酷，是誰幫你紋的？”林大雄哭笑不得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利索的將衣服穿了上去，嘆了口氣道:“明天一早我會出去一趟，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出去，等我回來以後我會帶着你們兩個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林校長，我有一件事情懇求您！”二狗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嘴裏嘟囔道:“請求林校長收我為徒！”林大雄還在思索着照片的事情，聽到這句話頓時一楞“收…收你為徒？”

“是的，請林校長收我為徒，我想要像您一樣可以製作這種木牌，跟喪屍做鬥爭！”二狗從懷裏掏出一個刻有“三清”字樣的木牌，朗聲道。

林大雄見狀連番苦笑，現在的自己連自己是誰都沒有搞清楚，況且到最後是死是活還不一定，哪還有心思收徒弟？他急忙將二狗扶了起身，誰知道二狗竟然使起了倔勁，硬着頭皮跪在地上道:“您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二狗，是這樣。我身上揹負着很重的使命，一時半會真的沒有心情收徒弟，你要是真的想學道法，我可以教你一兩個比較實用的，拜師的話就算了吧。”林大雄深深的了口氣，自己這麼做其實也是為了二狗好，正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如今的世界被一個帝嚳得烏煙瘴氣的，如果他拜了自己為師，就註定了下半生要過着打打殺殺的生活，這樣對他來説絕對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