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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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警察商量了一會兒,警車開出去了,停在轉彎處一個隱蔽的地方,躲過了大樓裏那幾名看守人的視線。

援軍將在半個小時之後趕到,指揮部説已經接到報警電話,那裏面關着一名人質,總部命令警車原地待命,防止大樓裏的人逃

越來越晚,天的風裏夾雜着油菜花的氣息,令蘇北坡心浮氣燥的心漸漸地平靜下來。她呆呆地望着窗外一輪明月,看着一朵雲從月亮前面飄過。屋子裏一下子暗了,過了一會兒,又一下子亮了。她的手指頭撥着房間裏剩下的幾塊磚頭,如果…如果那幾個氓想對自己下手,僅供自己可使用的,也就只有這樣利器了吧。

一樓傳來嘈雜的聲音,喝斥聲,雜亂的腳步聲,鐵器擊打的聲音,稍過一會兒,急速的腳步聲向二樓衝來。蘇北坡只看見牆上有人影一晃,門就“砰”的一聲,被人踢開了。蘇北坡驚魂未定,等她鎮靜下來,看見警徽,眼淚“刷”的一下,就落下來了。

北緯極跟警察一起,把蘇北坡解救了出來,他提供了自己的電話號碼,與下午的報警電話號碼相吻合,令警察相信了他的報警人的身份,而不是罪犯。北緯極從廢棄的大樓裏出來,繞到停車的地方,開了車,趕到警局,陪蘇北坡在警局裏錄完口供已是下午,兩人從警局裏出來,象是打了一場極為艱難的戰爭,疲憊不堪。蘇北坡的手機拿回來了,卻被早已壞掉不能再用,她在回去的路上買了個新手機,裝了舊卡,竟然能打通,蘇北坡暗暗慶幸,舊友聯繫方式總算還能揀回來。

開着車子回到1531,詭異的波紋在兩人之間若隱若現。蘇北坡的嫌疑已洗清,但是,這幾天的時光某個地方出了問題,橫亙在兩人中間。北緯極的心事一向諱莫如深,蘇北坡無從問起,她陷進沙發裏,微閉雙眼,他象往常一樣拿着睡衣走進衞生間洗澡去了。

北緯極從衞生間裏出來,蘇北坡仍然象死去一樣躺着。他仔細看着她。她長長的眼睫輕輕顫動着,象兩隻蝴蝶。

“你應該算是友不慎,小北。這次我原諒你。”北緯極説完,走進卧室“砰”的一聲關上房門。稍過一會兒,北緯極拿着睡衣往衞生間去了,看也不看她一眼,彷彿她只是一團空氣。

蘇北坡被房門震動,她陷在沙發裏的身子顫抖着。她回想着自己葉成輪往的過程,她覺得自己無私心,她只是想把資料做好而已,所以才聯繫葉成輪。而葉成輪的過往自己並不瞭解,她甚至有些埋怨,北緯極作為總裁,對自己手下的員工應該是瞭解的,但是他卻不告訴自己,她只覺得心浮氣燥,她躺了下來,躺在沙發上,這時,她又想起了陸秋池,也許北緯極這是在婉轉地告訴自己,叫自己離開他,想到這裏,她只覺得一團怨氣堵在心裏,她幽怨地望着衞生間。她艱難地撐着爬起來,打開屜,吃了冒藥,重新躺回沙發裏去。

衞生間裏水聲琳琳琅琅,恰如雨水,沖刷着這世上的時光。

第二天,蘇北坡回助理辦公室上班,集團辦公樓里人羣詭異地聚集在一起,小聲議論着,看到蘇北坡的身影,又迅速散開。蘇北坡一顆心就象掉進湖底,又濕又悶,口象是壓着一塊巨石,只覺得不過氣來。她推開辦公室房門,裏頭坐着一個人,是總裁秘書室的黃秘書長。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報以公事微笑,伸出手:“你好,我是黃岑,董事會決定請你休假一段時間,你的事務暫由我代替。”蘇北坡一時間竟愣在那裏,稍後,她微笑着走到辦公桌前,收拾了自己的私人物品,抱着一隻紙箱子離開了元傑大樓。

韓介之站在走廊外,目送她離開,他的身影隱沒在黑暗處,只有兩隻眼睛有星星點點的光芒。

電梯叮鈴一聲,蘇北坡從電梯裏出來,下了十九級階梯,走出長長的一段路,元傑集團的大門已在眼前,她抱着箱子不知何去何從。

手袋裏的電話響了,蘇北坡接了電話,竟是許久沒見過的人。掛了電話,蘇北坡苦笑着,回頭望了一望元傑大樓,北緯極也是董事會的一員,自己這結局他怕是早知道,她站在如河一樣的馬路旁邊,望着街對岸的紅綠燈,亮了滅了,心裏翻江倒海,1531恐怕是不能再回去了,男人最怕的就是頭頂綠油油的帽子,雖然是莫須有的影子,但是名聲就是這樣一種東西,看不見摸不着,但卻時時刻刻影響着人的生活,更何況是北緯極這樣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從包裏翻出銀行卡來,銀行卡在手裏手攥着,攥得緊緊地,直攥得深藍的底子上一層油膩膩的汗。

蘇北坡給北緯極發了一條短消息,告訴他,自己搬家了,另找了一個住處,就關了手機,她需要安靜,需要安靜來安放一顆焦慮的心。

清江市綠梧大街房產中介公司多,蘇北坡坐着公車來到這裏找了其中一家公司,以極便宜的價格在清江市近郊租了一套房子。錢的好處就在這裏,人生淪落至此,錢最能傍身,至少可以覓得一間陋室休養生息。

一輛藍的車子,靜悄悄地行駛在蘇北坡的身後,她的一切行動,都有一雙眼睛悄悄注視着。北緯極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需要安靜的,不僅僅是她,還有他。

新租的房間在桂園小區,房間在三樓,並排三幢蘇式小樓,每幢總共只有三層。蘇北坡打開門,二十平的單間一眼見底。一張牀,一張桌子,一張椅子是全部家當,蘇北坡放下箱子開了窗,一片灰濛濛的瓦脊出現在眼中。她愣了一愣,從前住四合院時光,彷彿又回到眼前。在窗前站立良久,她從購物袋裏拿了張巾出來,拿了瓷盆到走廊上去,拎開水籠頭,洗着。左手一條走廊從第一間拉通到最後一間,水泥澆鑄的欄杆上,沆沆窪窪長着細小的青苔。幾隻不知名的小蟲子從青青黃黃的苔上爬過去,沒入牆壁的縫隙裏去了。

打掃完房間,房間裏潔淨而明亮,蘇北坡的衣服卻早已濕透了。她關上房門,從購物袋裏拿出一套衣服換上,開了房門,拎開水籠頭,洗着衣服,洗着洗着,一道陰影印在了牆上,她回過頭去,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北緯極眉間一派英明神武的模樣,眉頭上象是撲了灰,疲憊和晦暗淡淡地浮上了一層,他站在原地,往屋子裏張望着,過了許久,悶悶地開口:“好象只有你一個人住?”蘇北坡悚然一驚,眉間飛過一縷無可奈何的神,她又好氣又好笑,睨了他一眼“不是我一個人,難道還是兩個人?總裁先生的想像力很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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