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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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間不下五十平米的大廳,四周有七八張黑的真皮沙發,中間則是一張長圓形的仿木會議桌和十幾把矮背轉椅。地上鋪着星星紅的地毯,屋頂則分佈着四盞華麗的七彩吊燈。房間正前方有一個吧枱似的所在,還連接着一堵鑲嵌着條形櫃燈的影壁屏風。
我四下張望,見除了每隔五六米便站着一個身穿灰西服褲和黑
襯衫的男人以外,並沒有沈棟才的蹤影。正自納悶,突然屏風裏面傳出一聲女子的尖叫,緊跟着一箇中年男人一邊"呵呵"
笑一邊向外面走來。
這人轉過屏風,上半身出現在吧枱上,卻正是沈棟才其人。他此時只批了一件寬大的白線睡袍,
出一條花邊綢子四角褲和上身肥鼓鼓的肚囊,手裏拿着一條
巾,一邊擦拭手上的水跡,一邊慢
轉過吧枱。
沈棟才用眼睛將在場的人掃了一遍,當看見我的時候,那雙微合的帶着些許寒霜的眼睛突然睜大了,光毫不隱晦的
在我身上。與此同時他那厚實的嘴角也開始微微上揚,一副我往昔從未見過的神采出現在他的臉上。
"小楊……楊子……楊子揚……耶穌!"他雙目不錯眼珠的看着我一步步慢慢靠近,每走一步便説出一個稱呼,臉上掛着難以言喻的笑容,不知是恍然大悟、欣、興奮還是得意,直到'耶穌'兩個字説出口,那笑容逐漸變的猙獰。
"沈總……"田羽此時湊到沈棟才跟前,用一隻手遮着自己的嘴,在他耳邊説了些什麼。但見沈棟才聽着下屬的話臉上的笑容慢慢僵住了,上翹的嘴角也緩緩垂了下來,雙眼雖然仍是眨也不眨的死死盯着我,可那充滿興奮地眼神卻逐漸變成了怒視。他那渾圓的大腦袋開始慢慢向上抬,微微合上眼簾用下眼角的餘光瞄着我,從剛才的怒視又變的陰霾起來,似乎心中若有所思。
我知道田羽在將今天抓捕我的經過説給沈棟才聽,這老傢伙得知我能從侯永利等二十幾個氓手裏逃
還將他們整的潰不成軍,最後又心甘情願的跟着田羽來見他,一定心裏很不是滋味。故此才將剛才初見我時那種傲慢不可一世的態度收斂起來。
"哼哼!"我輕哼一聲,沒等主人謙讓自己出桌下一把轉椅,側對着沈棟才坐了下去,翹起左腿擔在右腿的膝蓋上,右肘放在椅子扶手上,左手則自然的放到塗着仿楓木花紋漆面的會議圓桌上,一邊用手指輕輕敲打桌面,一邊輕鬆地笑着説:"沈叔叔……沈老闆……沈爺……沈棟才!"也是每説出一個稱呼便敲擊一下。
此時田羽已經大體彙報完畢,揹着手規規矩矩站到了沈棟才的身後。可是那個侯永忠卻一直怒目瞪視着我,看我在自己主子面前竟然如此不客氣,他高聲喝道:"唉小混蛋,這是你家啊,你他媽想坐就坐?給老子站起來!"説着就要衝過來揪我。
沈棟才沒説話,只是對他撇了一個眼,侯永忠的前衝之勢止住了,一邊扭着頭看我一邊向沈棟才走去,等走到他跟前不忿的道:"老闆,這犢子真欠
,您給我三分鐘,我準打得他跪下來和您説話!"
"小楊啊……"沈棟才沒理他,用手輕輕推擋他一下,示意他站到一邊去,這才慢慢向我走來,一邊走一邊有條不紊的説着:"我看我姑且還是這麼稱呼你好了……"那節奏似乎在考慮接下來該説些什麼似的。
"嗯隨便,您怎麼叫都無所謂,反正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我依舊大次次的坐着,姿勢沒有因為他向我走來有任何改變,彷彿在這間屋裏我才是主人似的。
顯見的沈棟才最開始聽説我已經被他的手下抓到乖乖被帶去見他時本沒多想,一上來便打算用他大佬的氣魄給我一種壓迫
。在他看來這樣已經足以讓我乖乖就範。可是當田羽將事情的經過講給他之後,他心裏的想法也跟着改變了。那個時候,他知道我不是他原本想的那樣簡單,也知道再繼續擺他的架子是嚇不住我的,故此態度上有了很大轉變。
沈棟才慢慢走到我面前,這期間他一直沒説話,直到他也搬出一把椅子坐到我對面之後,這才温和的説道:"小楊啊,我們認識半年多了,老實説你沈叔叔對你可是不薄呀?你缺錢可以跟我説嘛,犯不着跟我來這一出吧?"他那雙眼睛就好像是在看着一個犯了錯誤被他抓到的晚輩一樣,帶着誠懇的責備和慈祥的耐心。
"呵呵……"我輕蔑的笑了笑環顧四周那些穿着西服面無表情的大漢,然後説道:"沈叔叔,您這話我可有點聽不明白了。不錯,您是對我好的,可是我也沒辜負您吶,您的女兒現在不是各科成績都有明顯提高嗎?您今天把我找來,居然還擺出這麼大排場,到底是為了什麼啊?"其實我知道自己早已經暴
,對方連我住在月華小區都知道,還一口一個耶穌的稱呼我,以前敲詐他的事當然遮掩不住。不過我之所以裝糊塗卻是有目的的,因為我在決定自投羅網的時候,已經在心裏打好了如何
身的主意,並且還一直默默地進行着這個計劃。現在面對人家毫不懷疑的指控,我只有矢口否認才能套出他的話,進而
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也好
據這些信息調整自己的對敵策略。
果然,沈棟才聽了我的話面目表情起了變化,他側過臉輕輕搖着頭小聲嘀咕着:"不承認,哎呀,嘖,不承認!"面上滿是失望和惋惜。
突地他伸手從桌下拎出一樣物事,'咣啷'扔到我面前的桌上,板着臉對我冷冷的説道:"看看這些,打開看看!"我見那是一個深灰的皮包,大小趕得上筆記本電腦的樣子,可是裏面鼓鼓囊囊的不知裝了什麼。
因為心存疑竇我沒有伸手去接,沈棟才見我遲疑未作出任何表示,他自己探出手緩緩打開了那皮包的拉鍊,一邊從裏面取東西出來擺在我面前一邊介紹:"這是給我收到的勒索電話的錄音,經過音頻剝離和你的聲音做過電腦對比,相似度百分之九十四,這是有關部門出具的鑑定結果……"一卷錄音帶壓着一本薄薄的冊子放在我面前。
"這是鴻達出租車公司那個接你出麗景小區的司機的供詞和小區入口的監控錄像……"又一卷錄音帶和一張光盤從那個皮包裏拿了出來。
"這是我女兒的身份證和我那天身上的幾張儲蓄卡,上面都有你的指紋……"沈丹的身份證和被我扔掉的那幾張銀行卡赫然出現在我面前。
"這是建行八里台支行貴賓廳的監控錄像……"一盤厚厚的vcd影盒又被他放到桌上推了過來。
"這是通銀行八里台支行和先鋒路支行你提現之後存錢及此後三次取錢填寫的單據和出入賬明細……"又是一疊銀行單據被他輕輕拍在桌上送向我眼前。
沈棟才陳列出這些證據之後,將後背靠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看着我,像是一個審訊犯人的警察那樣看着我這個被抓的嫌疑人,良久才道:"要不要把這些錄音和錄像通通看一遍啊,我這一切器材都很齊全?"在他一件件把東西擺在我眼前的時候,我一直輕鬆的望着他,貌似這些都和我無關一般,可是我心裏卻炸開了鍋。原先只是聽姜珊説起沈棟才在天津的勢力多麼多麼龐大,其人如何如何的黑白兩道通吃,怎樣的隻手遮天無所不能,但心中卻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以至我敢大着膽子挖他的牆角,直到如今我才意識到什麼是這個黑道大佬的能量。
上述這些東西可不是輕易能拿到的,我確信他是靠着自己的關係辦到的。那麼説通、金融乃至司法鑑證等等領域他都有着我無法預估的關係網。
在天津這城市想要找到一個出租車司機,就算是警察通過其國家機器的職能怕也要窮盡無數人力物力才能辦到,而他現在就做到了。
我瞭解過銀行的管理模式,故此知道如果沒有警方介入拿出相關批文,想要查閲vip廳的監控錄像那是需要總行的正副行長簽字認可的,這也是我當時採取提現轉存這種大膽方式的原因,可是他沈棟才不但可以調閲這些錄像甚至提走保存,這可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
如果説他只是湊巧和建行關係匪淺這也説得過去,可是我存錢和幾次提款的銀行是行,這就不能不説是這個人的能量巨大了。要知道除了調閲儲户資料需要高層領導認可之外,我存取並不是在一家
行,要將這些信息全部掌握,同樣也需要從總行的中央存儲器查閲。
再説那幾張被我扔了的卡片和沈丹的證件,這雖然是個小事,可是更説明問題。因為它體現了面前這個男人不但在社會各界的高層非常吃得開之外,就算是這個城市的最底層他也能控制。否則那些東西在垃圾箱中待不到幾小時就會被清潔工倒入垃圾車運到垃圾轉運站統一銷燬,不可能再從見天。
"老闆,別跟這小子廢話,你把他給我,我保證讓他把肚子裏和腦子裏裝的東西都吐出來!"一旁的侯永忠見我一直緘口不言,看着我漫不經心完全不當一回事的散漫態度就來氣,説着就要往前衝。
"嗯……"沈棟才把手一揚止住了侯永忠,然後依舊看着我問道:"小楊,怎麼説,這些證據不夠充分嗎?"
"不錯,這事是我乾的,沈老闆你可以去報警啊,這麼多有力的證據,足以把我送上法庭送進監獄,你還等什麼?"知道事情早已沒有遮掩的必要,我索和他挑明瞭談,我知道他絕不會走正常渠道處理,這才故意用話僵住他。
侯永忠和我有傷兄之仇,無時無刻不想起老大對我的仇恨,當下指着我聒噪:"老闆,你看這小子的德行,
,就欠我給他來一頓!"沈棟才沒有理會下屬的不滿,依舊保持着平和的態度,不温不火的道:"小楊啊,我要想和你公開解決早就等不到今天了,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害怕,其實沒必要,只要你回答我兩個問題,我立刻就讓你安全離開,並且從此再也不提這件事,你看怎麼樣?"
"哪兩個問題?"我知道他要説道實質內容了,不自問道。
"呵呵……"沈棟才見我問起,以為他的話打動了我,態度變得更加和善:"這一嘛,你得告訴我你把我的東西藏哪了。二嘛,你説説看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哦!"這時我才明白,原來在沈棟才心裏一直有這樣一個想法,他自持與我身份地位和勢力的懸殊對比,壓不認為憑我一個
頭小子敢於打他的主意,故此他寧願相信在我的背後還有一個幕後人物指揮着我,做我的後盾。
"別猶豫了,你瞧你現在這般處境,你的主子都不肯出來幫你解圍,他早就把你當成棄子拋出來了!"他看我沉不語,以為我正在心裏考慮,不敢輕易出賣幕後的那個人,又害怕如果坦白他仍不會善罷甘休,於是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態度湊近了勸道:"我看得出丹丹對你好像有那麼點意思,也許是
久生情吧。其實我並不反對你們兩個走到一起,女兒長大了該有她自己的天地了,我這個做父親的應該尊重她的選擇。我想小楊你應該清楚,總不能和我這個長輩走到對立的立場上去吧?"聽了他先前的説話,我其實一直在考慮,既然姓沈的想從我口中得到這些子虛烏有的內幕,我是否可以藉此拖延以尋求更好的
身辦法。可是當他提起沈丹和我的事情時,我卻打消了這個念頭。沈丹馬上就要出國留學了,而且還打算就此定居在美國。如此説沈棟才把女兒對我的
情抬出來,其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放鬆我的戒備,乖乖把他想知道的都供出來,並且在這之後就會毫無顧忌的除去我。
"久生情,呵呵,確實是
久了才生的情!"我自言自語的叨咕了這麼一句,然後抬起沉思的頭,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貌似誠懇的中年男人,冷冷的説:"沈叔叔,男女的事還是順其自然吧,再説你不覺得比起這些,有的東西其實更重要嗎?"本來我的意思是先告訴他:'不要用沈丹來誘惑我,我不會因為她一時衝動做出錯誤的判斷,斷送了自已的小命',可是沈棟才卻似乎領會錯了,以為自已的女兒在我心中的分量還不夠,我想要的是更實際的利益。
他輕輕拍了兩下巴掌,面帶讚許的笑道:"嗯不錯,我果然沒看錯人,女人如衣服,權利和金錢才是男人應該在乎的!"説着衝達叔招了招手。
達叔走過來從自已懷裏拿出一打文件遞了過去,沈棟才接過來捏在手上對着我晃了晃,續道:"這是我帝豪大廈八樓豪富麗夜總會的股份授權書,只要你簽了它,這家夜總會的百分之五的股份就屬於你了,當然從此之後你也就是我沈棟才的人了,如何啊?"
"沈老闆,你……"侯永忠聽到這裏心中氣憤難平,沒想到自已的哥哥被對方折騰的幾乎送命,可老闆卻要用這麼一大份禮物收買他,如果對方答應,他今後就再不能明着和我這個同僚過不去了,那哥哥的仇不就不了了之了嗎,這叫他如何能夠接受?
"閉嘴,這沒你説話的份!"沈棟才一聲呵斥,斜過臉去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嚇得侯永忠將剩下半句話硬生生回了肚中。
"我是個愛才的人,更不要説你我之間有那麼一層未來的關係。你知道豪富麗百分之五的股份是個什麼概念嗎?那等於每年都有不下七百萬的分紅呢!"沈棟才扭回頭,老臉上的表情立刻又變得十分誠懇,用手中的文件遙遙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