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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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雙眼睛盯着他們,不由得心裏一怯,腳下向後挪動了兩步。

此時我和這兩人距離不到十米,正好處在自動售票機跟前,見旁邊有一個身穿保安制服的人,我立刻跑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急道:“保安同志,抓小偷啊抓小偷!”那保安也聽到了我剛才的呼喊,見我向他求援便拿出了一直背在身後的警,同時從上取下一台步話機,對着説道:“注意注意,前廳有情況前廳有情況,發現扒手發現扒手,請速增援請速增援!”説完舉着警向那倆小子了過去。

在這個稱職的保安員帶動下,有不少圍觀的羣眾也動了起來,四周的人好像一個越縮越小的包圍圈一樣將妙音佛的二人圍在了當中。

“好小子,你狠啊,等着!”一身藍運動服的那人惡狠狠的丟下這句,二人扭身狂奔出了地鐵站。

“呼……”我長出一口氣,扶着售票機驚魂未定的着氣。突然我看見出票口上正有一張車票停在那裏,應該是剛才買票的人被我這麼鬧,忘了拿票趕去看熱鬧了。

現在原路出去已經不是上策了,難保剛才那二人不會在外面守着。

想到這一點我見此時廳裏眾人仍擁在進口的樓梯前面,不住的對着跑出去的兩個小賊指指點點頭接耳,立刻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張車票了出來,然後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檢票口。

站台之上人也不少,我站在一處上車口邊上,焦急的等待着地鐵的到來。便在此時我面前突然溜溜達達走來二人,居然就是剛才被我用詭計走的那倆小偷。

“穌哥,你以為這點小伎倆就能甩掉我們嗎,太小看咱妙音佛了吧?”矮子得意洋洋的笑着説道。

站台之上比之剛才的售票廳更小,而且長條形的一個空間連個躲藏之地都沒有。眼見又是絕路,我頹喪的雙手扶着膝蓋道:“你們倆兔崽子還真是陰魂不散哈!”

“別想了,你跑不過我們的!”矮子撓撓頭笑道,彷彿我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一般。

這時身後那個一身藍運動服的人抱着肩膀催促道:“別跟他廢話了,想聊回去慢慢聊吧!”經他這麼一説,矮個子也想到了夜長夢多這句話,再不説什麼,開始向我來,同時抬起一隻右手四手指像彈琴一樣輕輕動着,瞬時便從指縫部拱出兩片纖薄的小刀刃。

明知無濟於事,我還是不自的向後退去,同時側頭斜眼觀察着周圍的形勢,想辦法身。

“嘟——”便在此時,站台下面的隧道里遠處傳來一陣列車的轟鳴聲,地鐵居然在這時到站了。

列車停下,所有剛才坐在一邊等車的人紛紛站了起來,從不同的登車口走入車裏。人穿行之下,兩個抓我的孫子一下子停住了向我開來的腳步。

我側面正好就有一個登車口,這個變故使我不向那裏斜眼望了一望,結果這兩個鬼的小子也退後了兩步,找到了另一個登車口卻不上去,只是守在那裏兩雙眼睛死死盯着我的動靜。

很顯然他們怕我趁機上車,如果我跑到車裏他倆卻向我追來,很可能在車門關閉之前沒來得及趕過來,那樣就會被關在車外。故此他們沒動,只是守着另一個進口,如果我登車他們就從這裏也上去,如果我沒動作他們就等車開走之後再抓我。

我才沒那麼傻呢,地鐵車裏就跟一個籠子一樣,這幾節車廂我能躲到哪去?那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可是……這倒是可以拿來和他們玩個手段!

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我不動聲的穩定住身形,看着前面二人的同時用眼角的餘光有意的向身旁的登車口瞟去。二人看到我的神更不敢貿然近,由於人數少他們也不能一個上車一個從車旁向我追來這樣的分兵兩路,只能靜靜地守着。

車門即將關閉的警報倒計時響了起來,“嘀……嘀……嘀”我知道是時候了,突然猛一轉身向車裏鑽去。他們看到我奔上車,以為我打算在最後時刻登車甩掉他倆,立刻跟着抹身從他們旁邊那個登車口也竄了上去。

二人上車之後朝我這個方向望去,意外的沒有發現我的身影,卻是透過車窗玻璃見我依舊站在外面。這時他們才意識到上當,我不是真的要上車,只不過想把他們引進去,他們回身再想下車,車門已經關閉了起來。

就在兩人急皮怪臉的大罵不停拍打車門的同時,地鐵緩緩的啓動了,帶着兩個死纏爛打的傢伙駛向前方。

扶着候車棚的電鍍欄杆我好一陣噓,這兩個妙音佛的孫子真不簡單,不但把我攆的上氣不接下氣,居然還能在被我甩掉之後這麼快就又找了回來,若不是他們人少,恐怕我真就在劫難逃了。

姓沈的果然發動了所有的力量在搜查我,這張大網像是一片遮天蔽的烏雲一樣,總是覆罩着我。看來天津城裏不能再待了,見完陳靜我必須立刻離開。可是現在的我兜裏只剩下兩塊錢了,拿什麼遠走高飛呢?一想到這些問題我就頭疼,像吳衞這樣的情此時都無能為力,我該去求助誰呢?

被無盡的心事壓抑着,我無法再待在候車廳這個密不透風像籠子一樣的地方,下一列車又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倘若此時再有人向我發難,恐怕真就回天乏術了。

我必須離開候車廳,可是如果原路返回是不明智的,難保剛才那兩人沒有招呼其他同伴,如果現在正有人依着他們剛才的路線來抓我,那麼售票前廳就很危險了。想着,我繞過高架在列車隧道之上的天橋,向出站口走去。

出站口外面依舊是陽光明媚,七月中旬的下午光很強烈,出奇好的天氣萬里無雲和風徐徐,可是我的心情卻糟糕到了極點。不敢和任何人對視,低着頭偷眼查看着周圍的動靜,也許是虎口險之後的杯弓蛇影,我總覺得自己處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之下,好像街上的人都在捕捉我的動向打算擒拿我一樣。

地鐵出口的附近聚集着很多出租車,他們是在這裏等候出站的乘客的。我身上沒錢,也不敢接觸那些彼此之間都存在着聯繫的出租車通網絡。因為何俊龍就曾提到過,公線和出租車都是他們管轄的勢力範圍,現在公車站被他們控制已經是事實了,出租車大概也不安全,故此我只能默默地向前走去。

“哥們,用車嗎?”一個聲音從我側面的路旁響起。

我低着頭微微斜眼看去,見一輛非常破舊的紅夏利車正跟在我側面,車頂上歪歪斜斜的放着一個巴掌大的黃標緻,上面寫着“出租”二字,車的駕駛席玻璃窗開着,探出一個帶着鴨舌帽的中年男人的腦袋。

有一些社會常識的天津人都知道,這種冒牌的出租標識早在兩年前就隨着天津城特有的“黃蟲子”麪包出租車一起取締了,現在的出租一都是轎車型,車頂的標誌是二十多公分寬拱橋型夜光式的,而且固定在車頂正中不可以隨意取下和安上。

這明顯是一輛黑出租,是那種沒有營運執照專揀別人剩下的客人拉的那種。以前在上下班高峯期打不到的時,我也曾光顧過黑出租,知道這些人做生意狡猾,經常水漲船高見風使舵的坑害客人,故此之後再沒坐過這樣的車。

“不用!”我連正臉也沒給他,隨口拒絕道。

那司機沒有就此放棄,依舊跟着我,遊説道:“天這麼熱哪有人走道啊,反正我也沒事算你便宜點,怎麼樣?”我有點不耐煩,這樣被他跟着很容易引起旁人注意,可是前面五六十米才有一個衚衕口,現在還必須和他在同一條路上行進,避無可避之下,我冷冷的道:“我沒帶錢,你找別人吧。”

“沒帶沒事啊,拉到地兒再給也行,上來吧瞧你這一身汗衣服都濕透了!”司機依舊死皮賴臉的跟着我,居然和我卯上了。

你大爺的,就不會換棵樹上吊死啊!我心裏氣憤,可又不能和他當街爭吵驅趕,正打算再不理他走自己的路的時候,突然背後傳來一陣汽車喇叭聲。我扭頭觀看,見馬路對面正有七八個男人向我這邊衝來,有人一邊跨越隔離護欄一邊朝我指指點點好像在和同伴説些什麼,惹得路上的汽車不約而同的減慢了速度,鳴笛警告。

看他們那架勢明顯是衝我來的,此時我哪有別的選擇,立刻跑到那輛夏利車後排,拉開車門鑽了進去,嘴裏催促道:“快,往前開!”

“哥們,你去哪?”那司機見我上車還以為自己的遊説招攬起到了作用,馬上換出一副做生意的臉孔問着。

“河北山東路,快!”我回過頭看了一眼此時正一邊躲避車輛一邊向我靠近的追兵説道。

“哦!”司機給上油門向前加速的同時,回過頭來上下打量着我,臉上似乎帶着些許遲疑,可還是朝前面開去了。

後面的人很快被甩掉了,我們拐到了八緯路上,可那司機卻沒有其他黑出租開車猛到處鑽的駕駛風格,而且也決口不提車費。

一般來講既然沒有計程表,而乘客又沒一上車就提及車費,大多數司機在剛剛行駛起來之後就要和乘客漫天要價了,倘若談不攏,就算乘客就此要求下車,司機也會無賴的訛要幾塊錢,因為已經走了一里半里嘛。可是這個司機卻沒有和我用這招,而且不但如此,他還不住的藉着車頭的後視鏡看我,一接觸我對望的眼神他又立刻警覺的裝作在目視前方。

這引起了我的注意,難道這個司機也是以我為目標的埋伏嗎?念及於此我心裏一陣緊張,要知道以現在的車速來説,我跳車是絕對不可能的,而如果他開到一處隱秘所在,那裏又有別的幫兇在等待,我可就翅難逃了。想到這裏我連忙在褲袋裏暗暗握緊了現在身上唯一一件鐵器,陳靜送我的那個十字架。

這東西當然不能作為武器傷人了,可是我卻沒有其他可用的了。

我將十字架從褲兜裏出一個端頭,銀的金屬在光線不明亮的車裏,看起來很想是一把暗藏的兇器。

果然,那司機藉着後視鏡看到了我這個細節,立刻睜大了雙眼,忙將眼睛移到前面,臉上也現出緊張的神。突然他猛一打方向盤,將車子拐進了旁邊一處無人的狹窄巷子口裏。

由於慣作用,我的身子騰的顛了起來。藉着這一下顛簸我再不遲疑猛地朝他撲了過去,左手環過他的脖頸,右手緊握十字架的柄端,將架身橫在了他右側的脖子上,同時用蜷起的右臂將這毫無殺傷力的“兇器”嚴嚴實實擋了起來,避免被他識穿。

“別動,動一動要你命,誰讓你來的,你想幹嗎?”危難之際我顧不得錯殺一千的可能,惡狠狠的訊問道,同時緊着兩隻手的力道。

那司機到脖子上一件涼涼的東西貼在喉管附近哪敢掙扎,立刻揚起雙手,驚怖的顫聲道:“別……別殺我,你……你説的什麼我不明吧,你要幹嗎?”

“你不明白?”我一副凶神惡煞般的表情,斜眼向車窗外瞟了一下,質問道:“我要去山東路,你給我開到哪來了?別跟我這裝蒜啊,否則我下狠手了!”其實這十來公分的十字架怎麼可能傷人,我也本沒有殺人越貨的膽量,可是那司機到喉頸之間的鐵器傳來的冰涼,卻沒敢懷疑我的虛張聲勢,立刻苦着臉哀求道:“穌……穌哥,你……你饒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我我我真沒有要傷你的意思,我也沒那個能耐,我就是個開車的!真的,你信我吧!”張口管我叫穌哥,説明他認識我,從這稱呼看來一定又是因為我和沈棟才的事情他才知道有我這麼個人的,難保他不是另一波想抓我向姓沈的邀功的人馬。可是這人滿臉的汗水不斷從額頭上淌下滴到我勒住他脖子的胳膊上,身體也在不停地顫抖,再看他的穿着打扮,確實不像一個出來混的角。到了此刻我也有點拿不準了,竟是一時沒有吭聲。

“穌哥,我……我剛才沒看出是你,等你上車我才發現,你的事我今天早上聽我們那片的孟胖子説了,他還給了我你的照片……”那司機説着就要伸手去副駕駛前面的儲物箱,我略一遲疑還是戒備的放任了他的動作。

這人從儲物箱裏顫顫巍巍的拿出半張a4紙,我定睛一看那上面赫然印着我前、左、右三面的照片,頗像電影裏犯人入獄時拍的那種。

司機慢慢將照片揚起來給我看,續道:“孟胖子讓我們這些拉私活的都要留意你,遇到了就打電話告訴他。可是……可是我只是個普通小老百姓,像您這些黑社會大爺之間的鬥爭我們哪敢參與啊。我……剛才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求……求您下車,我真不敢動您啊!”我斟酌着他的説話,考慮着裏面的可信度,再看看他停車的這處所在方圓左近確實沒有其他人,不由得暗暗點頭。旋即又覺得可笑,沒想到我被迫和姓沈的周旋這件事,居然這麼快就不脛而走了,而我現在可能已經是個大名人了,不知內情如面前這位的恐怕還以為我是新近崛起的某位心黑手狠的黑道後起之秀呢。

也難怪,以姓沈的為首的這幫大氓為了不讓先前面這司機這樣的閒雜人等知道我跟他們的事情,一定把我渲染的如何如何兇悍,使他們不敢正面接觸我,遇到之後只能向上面反應,這才能保密嘛。

聽到這裏我緩緩放開了左臂,令他能夠自由呼,可是橫在他頸項上的“兇器”卻沒有挪動,指着他手裏的照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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