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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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張雷的淚水從未這樣過，自從哥哥犧牲以後，他以為他的眼淚已經幹了。

方子君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説。

“我是他的…親弟弟！”張雷一字一句地説。

方子君深呼，眼淚卻下來。

“告訴我，我哥哥的事情…“張雷看着方子君的眼睛。

方子君卻躲開了。

張雷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告訴我！”方子君看着他，眼中的淚水漸漸停止了。

“你放開我，我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張雷如同觸電一般一下子鬆開手。

方子君反手拿出相框:“你自己看。”張雷一把搶過來，上面是前線的密林前，穿着彩服的哥哥和方子君的合影。

“你和你哥哥…真的很像。”方子君哽咽着説“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他！不是他！”張雷看着照片，看着吉他，看着方子君:“這不是真的…”

“這是真的。”方子君反而坦然起來“我是你哥哥的女朋友，我是飛鷹的女人。”

“這不是真的！”張雷痛苦地喊。

“這是真的！”方子君嘩啦開屜，拿出那個盒子，打開來把東西嘩啦倒在桌子上。

張雷就都看見了:兩個傘徽，一等功勳章，飛鷹臂章，哥哥的信，哥哥的口琴…

“這是真的。”方子君平靜下來“我是你哥哥的女朋友。”

“不——”張雷退後一步“我哥哥寫信從未提起過你！”

“那是因為戰爭還沒結束！”方子君説“我是他的女人，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我愛他，我只愛他一個人！”張雷慢慢退後，吉他和相框都落在地上:“這不是真的——”張雷高喊一聲，奪門而出。

方子君站在屋裏面沒動，聽着腳步聲跑遠。

淚水漸漸過她白玉無暇的臉頰，她慢慢地跪下來，抱着肩膀無聲地泣。

面對着一地的相框玻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