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暗香三部曲》之一《宦妻》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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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秦書記就向他暗示,這幾天痠背痛,讓白芸週末過來幫他按摩按摩。今天就是週末了,可他一直沒敢對嬌開這個口。

是不甘,還是心疼,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按摩?阿芸哪會什麼按摩?不就是想再嘗一下我老婆……唉,畢竟是官場高手啊,任何時候説話都滴水不漏。”本來,在青島經歷過老婆失身、自己偷情以及最終加入換圈子的事情後,他以為自己心理上已經轉過這個彎了;何況,他又充分享受到了加入圈子的福利——快速升職和超廉價房。可是近兩個月來,書記閉口不提白芸,讓他產生了一絲僥倖——老狼是不是又結新歡,忘了我老婆了?

頓時,他心裏有一種撿了小便宜的覺。雖説老婆失貞是他心頭永遠的痛,但是在失貞的事實發生後,他可説是得到了足夠的補償:升職、房子、與葉薇的豔遇,還過劉局長的新婚老婆呢!如果秦書記再就此“忘了”白芸,那可真是太“餡餅”了!

但是兩天前秦書記的吩咐,給他這火熱的僥倖上澆了一盆大大的涼水。

他覺得一下子又轉不過這個彎來了。

“該死的老狼!你有那麼多女人,為什麼偏偏要惦記着我家阿芸呢?”此刻,他似乎忘記了圈子裏的默守規則,也忘了自己已經拿到的好處。

甚至,連他自己讓老婆向秦書記苦苦央求過來的“不參加圈子活動、只專屬書記”的特許,這時在他看來也變成了一種莫大的屈辱。

“老禽獸,你以為自己是誰?就是古代的皇帝,也不能隨便臨幸下臣的子啊!還‘專屬’,那不是……阿芸以後除了我,還要‘專屬’這個老禽獸?!而且讓他吃上癮了,説不定還要隨叫隨到!那我這個老公……到底算什麼呢?這世道,這官場……都乾的什麼事!他——媽的!”悔恨加的田副科長,失去了平時冷靜的分析能力,似乎忘了如果沒有這個“專屬”的特許,子要被更多的諸如劉局長、秦俊、甚至猥瑣的老俞等早已垂涎三尺的圈中人糟蹋,那對他不是更大的屈辱?

懊悔也罷,憤怒也罷,一想起秦書記深藏在和藹笑容後面的虎威,田浩做了幾次深呼後,還是顫抖着拿起了電話。

“喂……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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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是個書呆子,對她都是直呼其名,從來沒有喊過“老婆”這兩個字。為此,白芸對學校裏那些還在談戀愛的年輕同事在電話裏就“老公”、“老婆”地親呼對方很是羨慕。

中午接到老公電話,他竟破天荒地喊了她一聲“老婆”,白芸頓時臉微微一紅,心裏甜絲絲的。

最近這兩個月來,丈夫工作忙得焦頭爛額,她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但同時又有一絲埋怨,怨他不顧子的受,尤其是那方面……可憐的幾次,還都是質量欠佳。每次看到丈夫事後抱歉的眼神,她心裏總是既疼惜、又無奈。還好,丈夫説忙到這周基本告一段落,可以稍稍安閒一陣了。

“死耗子,叫這麼麻,肯定沒安好心,嘻嘻……今天是週末,這死耗子不知會安排什麼節目……”其實她自己也“沒安好心”。這幾天臨近排卵期,心中總有種莫名的騷悸,今天又逢週末這個夫倆的“約定”,所以早上自己的課一上完,她就溜到學校旁邊的菜場買了好多菜(好友顧老師想看看,她都紅着臉不讓看):韭菜、蝦仁、生蠔、羊、豬、泥鰍……

可是接下來丈夫支支吾吾説了半天才讓她明白的話,卻讓她的心一片冰涼。

和田浩一樣,兩個月來秦書記的不聞不問,讓白芸也產生了一種不用再被騷擾的僥倖。所不同的只是,白芸的心裏多了一絲女人被冷落後的天然反應——怨恨。就像很多高傲的美女,本看不上某個追求者,但當他放棄追求轉而愛上別人時,她又心理不平衡地恨他沒眼光了——“女為不悦已者恨”啊!

當然,這絲怨恨在白芸心中只是一閃而過,更多的是暗自慶幸——她可不是鄭老師那種愛慕虛榮的放……任女人!

現在,僥倖的泡沫終於被打破了,剩下的只有向現實屈服的無奈:誰叫自已當初意志那麼薄弱、乃至津門失守?誰叫死耗子要去巴結高官,還拿人那麼多好處?現在人家要來索取回報了。死耗子,人家要的回報可是你的親親老婆呀!

整個下午,白芸都在迴避着任何人的目光,包括班裏的學生。她乾脆讓學生們整節課自習,自已靜靜地坐在講台後,一顆芳心卻不平靜地怦怦亂跳。

“約定”的漫泡湯了,讓她心煩;擺氓的僥倖也破滅了,讓她心涼;想起在青島自已的軟弱和墮落,讓她心悔;想起包括丈夫在內的男人們的荒誕易,讓她心恨;想起青島總統套房裏和遊艇上那令她銷魂蝕骨的高,又讓她心亂;當想到今夜又要任由那老氓翻來覆去地“折騰”,她更是心慌意亂、六神無主。

心慌意亂之際,坐在講台後的白芸老師並沒察覺一種少婦特有的羞澀正寫在她秀美的臉上,也沒察覺自已的雙腿在下意識地織着,牛仔褲緊緊包裹的陰阜部位正被雙腿夾得鼓鼓繃繃,惹人遐思。

好不容易捱到放學回家,校門口又遇到兩個月來她一直竭力迴避的鄭老師。

那一語雙關的問候和似能看透她心思的眼神,令白芸心驚跳、臉紅耳赤。

找個藉口匆匆告別鄭老師,在回家的路上,她忽然想:“以後,我會變成和鄭老師一樣的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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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常擁擠的公車裏,白芸被擠得差點透不過氣來。

想起昨天在車上被林老師那個氓佔盡便宜的事,她偷偷掃視了一下自已的周圍——幸好,除了前面一個十來歲揹着書包的小男孩,都是女的。

忽然,透過人縫她看到了那張悉的面孔——林老師!幸好離自已有六七米遠,不然,真不知會不會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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