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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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十娘依然一動不動地坐在棋盤前。

“夫人…”得了信匆匆趕來的喜鵲已站麻了腿，“天黑了，點燈吧。”見甄十娘不語，喜鵲朝秋菊使了個眼。

秋菊躡手躡足地點了紅燭。

光亮有些刺眼，甄十娘身子動了下。

“夫人…”喜鵲聲音裏滿是擔憂。

“你來了…”甄十娘才發現喜鵲秋菊正滿面憂地看着她。

“奴婢來兩個時辰了。”喜鵲勉強扯了個笑，“是夫人棋下得太專注了。”

“收了吧…”甄十娘把棋盤一推。

見甄十娘終於動彈了，秋菊忙上前給她捶坐的發僵的兩腿，一邊拿了個抱枕讓甄十娘倚着，“夫人先躺下休息一會兒。”甄十娘擺擺手，“…你去把馮十三找來。”她是該為簡武簡文進將軍府做準備了。

一瞬間，甄十娘目光已恢復了從容冷靜。

是誰説的，生活哪能全按自己的設計和理想走？

明知徒勞的事情，再費時間就是傻瓜。

為了簡武簡文，説不得了，她還是待沈鐘磬一回來就老老實實坦白吧，但願自己的主動能使他的怨氣少一些，想起沈鐘磬那火爆的脾氣，甄十娘心裏一陣苦笑。

不知他這次會不會把祖宅給平了。

第二天一大早，甄十娘便令人找來了紀懷鋒。

“夫人…”瞧見自己站半天了，甄十娘卻一言不發，只正襟危坐在那裏，端着一杯白開水一口一口地喝着，莫名地，紀懷鋒的心就懸了起來。

甄十娘放下茶杯，慢慢地從手邊的一個緻的紅木雕花匣子裏摸出一塊龍字牌遞到紀懷鋒眼前，“…這是什麼？”紀懷鋒一靈。

牌莫名其妙地丟了，他正偷偷地找呢，怎麼竟跑到夫人手裏了？

伸手去接，甄十娘已先他一步把牌收了回去。

紀懷鋒怔了好半天，才回過味來，甄十娘這是知道他大內侍衞的身份了，質問他呢。

冷汗刷地落了下來，“夫人，我…”他一時不知該怎麼解釋。

“…顏赤黃鋥亮，十足的好銅，我很喜歡，想給武哥毀一個小盾牌，你説好不好？”甄十娘摩挲着牌輕輕問道。

那怎麼行？

私毀龍字牌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夫人萬萬不可！”紀懷鋒撲通跪了下去，“這是我的隨身牌…”老老實實把身份説了，“…我們只是奉旨保護夫人和少爺，對夫人並無惡意，還請夫人將牌還給我。”眼睛緊緊地盯着牌，生怕一句話不對甄十娘就把這牌給毀了。

跟在甄十娘身邊越久，他對甄十娘越敬畏。

他這個主子，看着柔柔弱弱的，做起事來可是毫不含糊。

見他沒抵賴狡辯，甄十娘神緩了下來，她拽過手邊的木匣，慢慢地打開蓋，一伸手，七八個龍字牌都被抓在手裏，舉起二尺多高，緩緩地一鬆手，嘩啦啦一陣脆響，七八個牌一趟直線落回木匣。

紀懷鋒看直了眼。

因他的牌丟了，他昨晚特意問過大家，那七塊牌都在大家身上，怎麼這一夜功夫都跑到夫人手裏了？

“…既是皇家之物，應該很矜貴。”紀懷鋒正驚得説不出話，甄十娘低緩的聲音傳來，“怎麼能到處亂扔，一旦丟了毀了，或被誰撿去利用了，可是掉腦袋的大罪。”她啪地把木盒蓋上，“少不得我多點心，以後替你們保管吧。”這就給沒收了？

那他們以後還怎麼入宮？

紀懷鋒有些傻眼，“夫人…”甄十娘擺擺手。

秋菊笑嘻嘻地接過木盒捧進了內室。

“屬下求夫人…”紀懷鋒這才知道什麼叫害怕，稱呼也改成了屬下。

甄十娘滿意地點點頭，“你放心，若你們什麼時候想用到它了，只管來我這兒領便是。”説完，她微微笑着看着紀懷鋒。

她才不怕他們領了後有去無回呢，只要他們還在祖宅當差，就是把牌藏到老鼠裏，也能被馮十三翻出來！

她這是拿自己的牌當內宅的對牌用了？

紀懷鋒腦袋嗡嗡直響，這豈不是説自己這些人以後進宮都得經她允許？

“夫人…”叫了一聲，對上甄十娘毫無一絲笑意的略帶威儀的目光，紀懷鋒也知道，她這是打定主意要控制自己這些人了，哀求的話生生地了回去，他轉而説道，“…只要不是謀逆，夫人但有吩咐，屬下萬死不辭。”

“好。”甄十娘點點頭，她神一斂，“…我想知道萬歲和將軍都知道了我多少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