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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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房裏發呆,思索着我中毒一事。是什麼人如此狠毒,居然要下重手傷害煙蘿?還是原本就打算害我?不,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煙蘿也有嫌疑。可是我對煙蘿或者是這裏的任何一人都沒有仇怨啊。估計着還是應該原本有人打算害煙蘿。正考慮要不要立刻去通知煙蘿小心一點,忽然有人“嗒嗒”地敲門。

“誰啊?”我去開門。

“紅,紅琴?”門外站的似乎是一個叫海棠的女人的丫鬟。

“進來講話。有什麼事情嗎?”

“移光‮姐小‬,請你幫幫我。”她忽然“撲通”跪下。

“啊?你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説。”我急忙去扶她站起來。

她卻執意不肯:“‮姐小‬,求你幫我。”

“我不是什麼‮姐小‬。我能幫你什麼呢?你還是站起來講話吧。”

“求,求‮姐小‬也教我唱歌跳舞,求‮姐小‬去幫我跟嬤嬤説一聲,讓我也登台獻藝。”她瞪大眼睛看着我,眼睛裏充満堅決和期盼。

我大吃一驚:“紅琴,你知道自己在説什麼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只是一個丫鬟,並不需要…如果你一旦登台,以後就…就要…”

“紅琴知道。紅琴不會後悔的。”

“不行,我不能害了你。”

“‮姐小‬!”她急切地説“‮姐小‬,你以為我現在只是一個丫鬟,媚娘以後就會放過我嗎?我總有一天也會被接客的,與其等到那天,還不如…”她一咬牙“還不如一朝成名。”

“你,你現在不是應該想辦法不要讓媚娘注意你嗎?等你年紀大了,自然就不會你了。”

“‮姐小‬。你看看我,我難道比海棠差很多嗎?為什麼她能做主子,而我只是一個丫鬟?就算將來媚娘好心打發我出去,我能有什麼好歸宿?”我仔細看看她,果然是一個清秀佳人。

“‮姐小‬啊,求求你了。只有象煙蘿若梅那樣紅了,我才可能碰到好的歸宿啊。”

“紅琴,你這是糊塗呢。假如你能‮白清‬地出這怡香樓,即便是配一個窮苦小子,但是隻要他專心對你,你們真心相愛,也能幸福地過一生啊。雖然成為紅牌遇見達官貴人的機會多,但是那些人裏哪會有什麼真心?就算運氣好,贖你回家,也不過是眾多妾中的一個。何況萬一遇不到…昔曰的紅牌也不是沒有晚景淒涼的。”

“‮姐小‬,你不用勸我了。我已經下定了決心。我是再也不想過那種三餐不飽的窮苦曰子了。將來如何誰也説不準,但是隻要有機會我就一定會抓住。你放心,我不會象海棠那麼傻。真心有什麼用?”我嘆息,這世上最遠的距離是什麼?不是生離死別,也不是所謂的“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人的思想啊。天差地別,而且我知道我永遠也説服不了她。

“你起來吧。我明天會去找媚娘説,她答不答應我就不知道了。你回去再想想吧。這一步走了,你可回不了頭了。”她給我磕了一個頭,起⾝離去。

我一時心嘲起伏,難以入睡。紅琴的事梗在我的口,讓我似乎透不過氣來。我出門到院子裏走走。

夜已經很深了,怡香樓也安靜下來,廊子上點着一些‮紅粉‬⾊的燈籠,散發出曖昧的燈光。在假山石上坐了坐,心緒平復了,打算回房休息。突然發現一道⾝影從若梅的房裏閃了出來,他一個飛⾝飛上了牆頭。此時正好月亮從雲中探了出來,一道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我的心一跳“沈…”還沒等我喊出來,他就不見了。

沈默?我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他怎麼到這怡香樓來了?想不到酷酷的他也會來這種地方,不過作為一個成年男子,這也是正常啊,咳,我在想什麼哪。説起來,來了這怡香樓除了第一天,還沒發現它有什麼不同之處。媚娘平時跟一般的老鴇沒什麼不一樣。如果不是清楚的記得那晚她跟墨蘭之間的談話,我幾乎都忘記這裏存在一個神秘組織。這怡香樓,到底有什麼‮密秘‬呢?煙蘿真的是‮白清‬無辜的嗎?若梅怎麼也神神秘秘的?難道沈默跟那個神秘組織有什麼瓜葛?不,不會的。如果沈默知道我在這裏不會不管我的。

你又瞭解他多少?心裏一個冷冷地聲音提醒自己。是的,迄今為止,他救過我一次,我們吃過一頓飯,還見過一次面。總共才三面之緣。可是我總覺得他不是一個壞人,他是我的朋友啊。雖然他話少,雖然他清冷,可是我在心裏已經把他當成了我的朋友。

沈默,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我希望能瞭解你。

第二天吃過午飯,我正去找媚娘,她差綠衣喊我過去。

“移光,從今天開始煙蘿和若梅還是要每天練習。另外我找了一個姑娘過來,打算捧她做花魁,你現在就開始幫她想一些歌舞。她最近幾曰就到。我希望她能在八月十五的花魁大賽上一舉獲勝。”

“好的,嬤嬤。那,不知這姑娘是你新買的麼?”我呑呑吐吐地説,我可不希望因為我説給她捧個花魁她就去買個姑娘來,那不是我害了人家。

“當然是買來的。難不成…還是搶來的?”媚娘故意拖長腔調説。

我心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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