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識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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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風風火火的跑回來的時候,梓繡已經扶着胭脂向的一段路。好容易回到點翠宮,胭脂就想先着人去太醫院叫太醫過來,卻被梓繡攔住了。那邊玲瓏已經把梓繡腳上的襪子剪開拿了還沒用完的藥着,再看那腳已經腫的和個饅頭一樣,紅亮亮的很是嚇人。

胭脂忍不住驚呼,道:“主子,怎麼會腫成這樣的,太醫不是説已經可以稍微走動走動了嗎?”玲瓏低着頭上藥,頭也不抬的道:“太醫説的是稍微走動,今天主子走了多少路,肯定是又傷到了,只是也腫得太誇張了些。”她的手停了下,道:“主子,今兒在太后那沒吃好吧,要不要奴婢再弄點什麼吃。”梓繡笑笑,道:“不用了,只是有些渴了,胭脂去幫我煮些茶來。”胭脂正愁自己揷不上手,一聽梓繡要水,便忙不迭的去了。

玲瓏便又着,裝做漫不經心的道:“主子,奴婢在慈安宮外間,聽那裏的小宮女説太后娘娘,竟然弄了一桌子海鮮來做午膳,還説是主子是蘇州人,喜清淡,這樣照顧主子的口味,看得出很是偏愛主子,再加上皇上的恩寵,以後主子在宮裏怕是要揚眉吐氣了。”梓繡搖‮頭搖‬,道:“玲瓏,你雖然覺得不對,還是沒猜出來是哪出了問題,所以才來試探我吧。”玲瓏見她一語道破,便低了頭,道:“奴婢不敢。”梓繡笑笑,道:“你是我⾝邊知心的人,這話本來我就預備告訴你的,剛才把胭脂支了出去。就是因為她不如你穩重。雖然她也是我信得過的人,但比起你來,到底還淺,我也怕她不知道輕重,到時候惹了什麼禍患,反而不好。”看玲瓏點點頭,梓繡又道:“太后她今天看起來對我很好,海鮮在宮裏還是稀罕物,她卻拿來招待我。其實要是看到這段曰子地情形,也就能明白一二了。皇上對太后心裏已經有芥蒂,太后也是精明人,哪裏能不知道,恐怕這一來,明着是向皇上示好。但這背後隱蔵着地,卻還大有文章。我不知道今天飛揚去那兒做了什麼,但是。飛揚去那的時候怕是沒多少人知道。可我這一去,宮裏現在應該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這一來,本來風頭最甚的飛揚就低了下去,轉過頭來看上去我自然是風光無限,實際上卻是把眾人的嫉恨轉到了我的⾝上。對於飛揚來説是最好不過的。”她苦笑一下。道:“今天吃的海鮮,辛辣者居多,中還有香菜等。這些俱是發物,對我的腳傷大是不利,想太后已經知道我腳差不多要好了。故意弄這一回,讓皇上與我不得親近,這樣,她就可以給梅娘娘多爭取一點機會。真是一箭數雕呢。”玲瓏這才明白起來,本來她以為太后可能會對主子不利,但是想想太后留了主子吃飯,也不至於在裏面下藥,只要主子稍有懷疑,回來找太醫瞧瞧,只要露一點端倪,自然就會聯想到那兒,依太后娘娘那樣精明的子,怎麼也不會做出這樣地蠢事來。所以她一直糊着,不知道太后這一招,到底是想打在哪兒。現在聽梓繡這樣一説,便全明白起來,不由得心裏暗驚,太后好狠的棋,先是讓主子走到慈安宮,讓本來就已經好的差不多的腳再傷一下,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本也沒什麼,可是再加上同是發物的海鮮,辛辣和香菜等,那腳傷就會嚴重很久。偏偏這樣明顯地舉動還不能説有什麼害人之嫌,畢竟,海鮮用來招待一個宮妃,實在是天大的榮寵,更何況,這個招待地人還是太后。這樣一來,無形中就把主子和皇上的距離又拉的遠了。等主子腳好了再想上青天,早就不知道中間已經經過了怎麼樣的變數。而且這樣看來,那嶽嬪娘娘十有八九是和太后娘娘已經達成了共識,不然也不會如此湊巧。如今可好,怕是宮裏那些本來就有點眼紅的更是嫉妒,本來虎視眈眈盯着嶽娘娘地,現在也轉了目標,卻是大事不好。

玲瓏越想越心驚,手上不覺力氣就大了些,聽得梓繡“哎喲”一聲,才如夢初醒地抬起頭來。梓繡看着她満眼的憂慮,心裏也並不輕鬆,卻笑笑,道:“好了,玲瓏,別那麼愁眉苦臉的了,有什麼大事呢,左不過就是見招拆招罷了。我也不是糊塗人,總不至於就等着別人來吃呢。”正説着,只聽胭脂地聲音在門外道:“悦主子,嶽嬪娘娘到了——心裏一冷,把裙子蓋在腳上,玲瓏已經站在一邊,胭進來,端着一個茶壺,道:“主子,悦主子和梁娘娘來看你了,奴婢煮了些苿莉花茶,最是清火的。”胭脂那邊把茶放下倒好,梓悦已經跑了過來,一臉擔心的看着她,道:“姐姐,我聽説太后娘娘叫你去慈安宮用膳了,你怎麼樣,太后她有沒有難為你啊。還有你的腳,走了那好遠的路,是不是又疼了,可要請太醫來瞧瞧。”説着上前一步,就想掀開她蓋在腳上的裙子,梓繡忙用手按住了,笑道:“哪裏那樣嬌貴了,就是稍微有點疼,剛上了些藥已經好多了,你別再掀了,回了着了風。”梓悦聽她這樣説,方才停了手,自去找了個椅子坐下,埋怨道:“你自己的腳都沒好,還跑過去幹什麼,只説腳還傷着,走不了路,告個罪不就好了,太后娘娘也是不知道怎麼想的,大老遠的把姐姐揪過去,如今又傷了,難道就不能等幾天,真是人老了怕寂寞,那個傅雪不是孝順的緊麼,哪裏又需要姐姐了,今兒早上,還把飛揚也叫了去呢,當真是莫名其妙的緊呢。”梓繡忙打她手,梓悦被打的一疼,愣愣的看着姐姐,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梓繡瞪了她一眼,道:“你怎麼越來越沒規矩,這樣大不敬的話也是可以隨便説的出口的嗎?好在這兒都是自己人,要是傳到別人耳朵裏,你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説着抬起頭,看着飛揚道:“你叫飛揚説説,你還好意思做姐姐的呢,自己都是這樣胡混胡説。”飛揚便也笑道:“正是呢,悦兒你也太不小心了,現在説慣了回去説到別人前面,誰都保不住你哦,你呀,還是多聽聽姐姐的話吧。”梓悦摸了摸嘴,悻悻的笑了笑,再沒敢説那個話題。

飛揚看着氣氛有點尷尬,便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了,就象姐姐説的,都是自己人,説些過頭的話也沒什麼,只要不在外面説出來就是。”梓繡微微的笑了下,腳上雖然塗了不少的藥,覺涼絲絲的,但還是有些脹脹的⿇疼,看着眼前這個女子,又是悉又是陌生,心裏冷冷的,覺好想誰拿冰做的針飛了過來,又是冷,又是疼,便道:“飛揚這話雖然聽着沒什麼錯,但小心點總是沒有錯,從剛進來的時候我就説過這樣的話,如今已經進來將近一年了,以前不懂的現在總該明白些。”看着兩人點頭,梓繡就把頭轉向飛揚,關切的道:“聽太后説,你早上也去給太后請安了,怎麼這麼早的就回來了,太后沒難為你吧。”飛揚一愣,暗道太后怎麼把這個也告訴她了,便撅了嘴道:“還説呢,一大早的我都沒睡醒,就被揪過去了,想是太后看不慣我,早早的就‮騰折‬我跑一趟吧,姐姐你還不知道麼,從我進宮以來,太后就沒給過我好臉子瞧。”梓繡一笑,道:“也活該,你那皮樣,找個人來降伏你才是最好不過的呢。”飛揚啞然,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姐姐,你變壞了。”梓悦早就在邊上吃吃的偷笑起來,低聲道:“剛才還説叫我小心呢,現在自己説出大不敬的話來了,飛揚你啊,下回還是別説我的好,説着説着就拐到自己⾝上去了,反而不美的很。”飛揚聽見這句,便又哭笑不得,再看梓繡,雖然勉強憋着,還是止不住笑意的樣子,知道自己説錯了話,遭了二人笑話,卻也無可奈何,只得佯怒道:“好啊好啊,你們姐妹連心,就專門欺負我吧。”梓悦聽她説這話,越發開心,笑得前仰後合,嘴裏還不閒着,道:“欺負你,就是要欺負你,誰叫你剛才裝着一臉的嚴肅的樣子來教訓我呢。”飛揚咬了牙,左右看看沒外人,袖子一擼便欺⾝上去,對着梓悦又是抓又是撓,叫道:“你個壞丫頭,可是我好久都不曾收拾過你了,如今在姐姐這,好歹也沒人看見。定要好好的打你才是,叫你再壞。”梓悦躲着,奈何剛才那一笑鬧的⾝上酥軟,被飛揚弄得又疼又庠,眼淚也流了下來,一迭聲的告着饒命,飛揚又狠狠的胳肢了她幾下,梓悦便連人帶椅子摔到地上去了,這才罷了手。梓悦躺在地上哼哼着,一手着腦袋,嘴裏含糊不清的不知道在哼唧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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