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四十八章情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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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麼温柔的聲音,絳雪是高興的,但是這温柔的聲卻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香兒”絳雪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她才不管什麼香兒臭兒的,脾氣一上來,用力推開温凌的鉗制,氣急敗壞地吼道:“温大哥,起來了!”温凌被這一聲吼喚醒了神志,見自己緊緊將絳雪攬在懷中,而絳雪一臉的不悦,以為是自己睡糊了唐突佳人,於是急忙丟開了絳雪的身子,嗖地一下站了起來,跳開三步遠,尷尬地抱拳道:“上官姑娘,在下如果有所冒犯,請姑娘暫且息怒。在下來必定親自上上官府負荊請罪。”被丟到地上去的絳雪着**站起來,見温凌這樣子的疏離,心裏的委屈更大了,雙眼一紅,眼淚就不住地滑出眼眶,指着温凌吼道:“你死定了。”温凌被她這一聲吼,了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就算他真的睡夢之中做出了什麼不合宜的舉動,但看兩人衣裳完整,也應該不至於有什麼太過分的事。這絳雪怎麼好像一副和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樣子,實在叫人不明白。

絳雪氣頭過去,原指望温凌會過來軟言安,豈料他一直站在那裏,只是神古怪的看着自己,一句話都不説,心裏更加憋酸,哇的一聲,哭了個天昏地暗。

温凌這是真的了手腳,想上前安,又恐絳雪不安,不上前安,絳雪又是在哭得太厲害了。慢慢的已經有行商的旅人陸續路過,不時送上幾個曖昧的眼光。温凌急得團團裝。

見號令天下的武林盟主然在她的哭聲下像無頭蒼蠅般手足無措,絳雪不由覺得好笑|哧一聲笑了出來。

温凌的臉幾是瞬間黑了下去。他不明白小女兒家的心事,見絳雪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自己倒好像是被人耍了一樣。

“温大哥,你不要生氣啦!絳雪不哭真的不哭了。”見他的臉黑了,絳雪趕緊頓住笑聲,雙手不安地互相着翼翼地説。

“走吧!”温凌暗歎一口,收拾了東西,兩人就繼續上路了。

走不到半個時辰雪終究還是耐不住心中地好奇。開口就問:“温大哥。那個香兒是誰啊?她長得很漂亮嗎?”絳雪只聽見了“湘兒”這個。自己以為乃是什麼有名地姑娘名叫“香兒”她在上官府地時候。就經常聽見兄長們談論這些事情。經常比較哪裏地花魁比較有名藝出。所以她很好奇正直地温凌竟然也會上那種煙花之地。同時為自己竟然比不上一個煙花女子而到很自卑。

温凌猛地勒住繮繩。惡狠狠瞪着絳雪。道:“你從哪裏聽來地這個名字?”絳雪縮了縮脖子。乖乖回答:“明明就是你自己做夢地時候叫出來。不然我怎麼會知道?”温凌愣了一下回兇狠地目光。拍馬就走。

絳雪急忙跟上去邊追一邊還不怕死地叫着:“温大哥。你別走那麼快啊!你就跟我説説那香兒到底是什麼樣地嘛!”他們一前一後飛奔而去而道路上此時只剩下一架青布轎子在慢悠悠地走着。

四個轎伕一藏青布衫,步伐一致就連擺動的手臂也都是一模一樣的。轎子旁邊跟着一個佝的老人家,以及一個文弱的書生。他們顯然是要北上,一路上六個人都目不斜視,只專心看着眼前的道路。雖然看起來動作緩慢,但是往往人們一個不注意,這一行人就已經遠在數十丈之外了。識貨的人會知道,那是因為這一行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腳下功夫了得,不是能夠招惹的主兒。不識貨的人會以為青天白看見五鬼搬挪,妖魅現世,急急叩拜神仙,跪請祖宗保佑一家平安。

那文弱的書生乃是無音,佝僂的老人是無鋒,而轎子裏坐着的人就是無影。無音多前接到線報説南方出現了一位絕世佳人,眉眼之間依稀與劉湘有些相似,於是他上報給了無影。無影一聽,就領着他和無鋒一路急趕到了南方,不想竟然是一場鬧劇。

有人意圖用白撫英的名義揭竿作亂,已經被提前一步趕到的温凌連拔起。他們趕到的時候,那個傳説中的佳人被關在牢籠裏,面容枯,本一點都不像劉湘。

於是他們又匆匆往回趕。無影一直堅持劉湘肯定會回到福臨山莊,所以他們一直不敢離福臨山莊太遠。

剛剛與温凌擦肩而過,他出了温凌的身份。儘管武林中温凌失蹤的消息傳得的,但是什麼都不會比親眼所見來得真實。而且無音看見緊跟在温凌身後的那個綠衣少女,明顯就是對温凌依戀深深,想起劉湘和温凌的關係,他就很想把温凌攔下了暴打一頓。不過後來看見温凌的臉那麼差,無音又不由得有些些的幸災樂禍。

“你很開心?”無影的聲音從轎子裏飄了出來。他正在養神,並沒有看見擦肩而過的温凌。

“剛剛看見温盟主了。”無音老實回答道“他身後跟着上官絳雪姑娘,急急往南。”

“哦!温盟主豔福不淺。”無影輕飄飄的説完這句話,轎子裏就陷入了沉默。

無音也沒有再説什麼,默默趕路。另一邊的無鋒稍微看了轎子一眼,便繼續保持着目不斜視的樣子。

而轎子裏的無此時卻是看着自己的雙手發呆。他攤開的手心裏靜靜躺着一束髮絲,髮絲用紅絲線仔細地捆綁好了,上面甚至還綁着一個銀的鈴鐺。

他看着這束髮絲,就忍不會想到當年無字嶺上,那個號稱“無名”的殺手決然離去的背影。那一個背影至今仍舊經常出現在自己的夢中,讓他困擾無比。身為無字嶺嶺主,他必須無情,然而“無名”的離去,卻莫名在他心裏種下了情的種子,益茁壯,開枝散葉。後來他打算親自去找“無名”説個清楚的時候,卻驚聞無音接了刺殺劉湘的命令,然後這世間就失去的劉湘的消息。

沒有人知道,湘,即“無名”無名並不是真的無名,而是因為名的名字不為人知。甚至極少人知道無名是男是女。因為無名一直蒙着臉,因為無名從來沒有説過話,因為和無名過招的殺手全部都死了,無論是明的,還是暗的。她是無字嶺排名第一的殺手,出現的時候是第一,消失的時候也是第一,就連無字嶺的嶺主親自出手,都沒能留住這個無名殺手。只是,沒有人知道嶺主和無名之間的那場比試,否則,嶺主的威嚴必將掃地。

那一天,她手中長劍卷的刃邊輕輕地貼在他的脖子上,稍微一點風吹草動,她就可以割下他的頭顱。

而他,只是被事實驚呆了。從無名出,他就直覺這個殺手不簡單,他一直躍躍試,因為高處不勝寒,對手難覓。但是一直認為自己尚有一拼之力的他,卻慘敗。她只不過是從路邊的屍骸堆裏隨手提起了一把殘劍,而他則是出了自己最寶貝的佩劍來對戰。

寶劍,比不過殘劍。殘劍,橫了他的脖子上。

她的手一動,他閉上了雙眼,準備等待死亡。然後半晌之後,睜開眼睛的他卻只看見自己腳邊一簇掉落的髮絲。

“以發代首,替我保一個人。”那是他第一次聽見她開口,清清冷冷的聲音,沁人心扉。

“誰。”他答應了。他沒有理由不答應。

“温凌。”

“可以。”她舉步要走,他又加了一句“你留下?”無名的腳步頓住,然後發出一聲短促的,清晰的笑聲。

他的臉騰地紅得滴血。自己剛剛被人饒過了命,現在竟然大言不慚地妄圖要求她留下,真是痴心妄想。

“無影,你不該有弱點。”她清冷的聲音吐出最後一個字,突然轉身,袖中滑出一道鋭利的藍光,堪堪停在他的咽喉處。

他清楚地覺到自己咽喉處的皮膚被那鋭利的光芒劃開,血了下來。生命在失。這不是他第一次體會到這種覺,殺手從來都是在生死邊緣徘徊的。但是卻是他第一次覺到不甘和恐懼。

冰冷的覺從咽喉處離開的時候,她的身影也已經離開了無字嶺。她的輕功卓絕,他早就知道,所以並沒有妄圖想要追上她的身影。只不過當伸手摸過咽喉,看着掌心那一點鮮紅,心卻鮮活地跳動了起來。她第一次喚他的名,雖然冰冷,卻比那嶺主兩個字要顯得親切了許多。

而且,她沒有殺他,她在告訴他,她是誰。

蒼瀾匕首,武林中有資格擁有它的人寥寥無幾。她不可能是無情姑,所以她只可能是姑之女。

拾起地上的髮絲,他小心收好。

“以發代首。”他喃喃低語“別説這一束髮,能換來你的身份,就是付出這條命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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