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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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關澤哭笑不得，趕緊擋在她面前。

“她是我老家的鄰居，你們別亂扯。”

“隨便啦，鄰居沒什麼機會合照吧？一起拍一張嘛！快啦！”相機在手，見了什麼都想拍，一旁的人也不斷幫着慫恿。

“…可以嗎？”關澤徵詢，覺得很不好意思，沒想到只是喊她一下，卻造成這些麻煩。

看這情勢，她要是拒絕應該會走不出學校大門吧！姜青天微笑，大方答應。

“好啊。”

“太好了！”眾人馬上一擁而上，開始指示。

“來、來這裏，這裏背景較好，你們別站那麼開啊，笑…笑開心點…”後方，有抹淡然的目光，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温洛站在樹下，望着他們的方向。他看不到那男人的臉，但單就背影看來，那高大拔的身形，和她很相襯。

寒假的這些子，他回去英國，讓他更加堅定自己的情觀。

療養院裏的母親，身體越來越虛弱，有大半的時間都在昏睡，偶爾清醒時，她的回憶選擇停在和父親相戀的那段甜過往，她不記得他這個兒子，將他連同來到英國後的痛苦歲月一併從腦海裏抹除。

她為了愛拋開一切，結果愛回應了她什麼？把她得走投無路，得她崩潰！這就是愛人的代價，他不要愛，絕不讓自己被這虛無的東西控。

這一行，拉開兩人的距離，他也以為，他已將她從生命中摒除，他在開學前就已回國，能夠制止自己不去找她，代表她對他已無舉足輕重。

但，這在校園裏偶然的一面，卻頓住他的腳步。才發現，這段時間的分離，反而更加深他的印象。

不，他不是對她執着了，而是她的恰如其分，讓他覺得方便。能夠默默地承受一切，從不曾有過更進一步奢望的，只有她。

見她和那羣人揮手道別，温洛猶豫了下，朝她的方向走去。

他沒刻意加快，只是維持平常的速度，他的步子比她大上許多，出了校園大門一段路後，他已追上她。

在伸手就可以碰觸到她的距離時，他停下腳步，徐聲開口:“晚上有事嗎？”姜青天以為自己聽錯，她緩緩回頭…他就站在那兒，像是不曾離開過，慵懶地揚着笑。看着耀眼的他，她的心幾乎停止跳動。

不行，她不能表現得太動，否則他會覺得她不夠安分守己。

“我剛和人約好了。”她必須用盡所有力氣，才能説得平穩。剛關澤約她吃飯，説要順便把東西拿給她。

她很想約馬上隨他而去，真的很想！但她怕這樣反而會讓他覺得纏人，她只能強壓着衝動，説出這讓她扼腕不已的約定。他看上的就是她的自抑，不是嗎？她不能讓自己連這個引他的優點都沒有了。

是那個和她一起拍照的男生嗎？温洛直覺想問，話還沒出口，就被理智抑下。不多問彼此的事，是他定下的規則，管他們是什麼關係，他不在乎。

只是…為什麼腦中浮現她和別的男人合照的情景，他的口有種説不出的煩悶？温洛深口氣，用輕淡的笑掩飾了一切情緒。

“那明天吧，我再約你。”他轉身離開。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姜青天緊搗着，伯一時情不自，狂喜的笑聲會溢出喉頭。還有明天，他們之間沒有結束！

她不奢求什麼，只想再多留在他身邊一些時間，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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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末的天氣，已熱到只需在外頭走上一趟，就滿身大汗。

回到宿舍的姜青天臉蒼白，背上沁着汗，卻是冷汗，外頭的太陽暖和不了她，她的指尖冰冷，冷得像置身寒冬。

你懷孕六週了，懷孕初期胎兒較不穩，這段時間要小心點。剛剛醫生説的話，在腦中不斷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