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合探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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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您所見,美麗的小姐。”商人帶着他們來到自己的居所。這是一座用塑石術建造在吉斯人城堡高處的堅固石屋,外表跟個倉庫似的平淡無奇,內部陳設卻雅緻非常,大廳裏某種沿牆爬行的不明植物好像園藝工程一樣生長成貨架的形狀,邊緣還開着幾朵淡藍的小花,一下子就把凱羅的目光
引住了。
雅各布的雙手手指似乎能隨心所的作出任何角度的動作,簡直就是兩隻章魚。給四十七他們每人都倒上紅酒之後他自己手裏還留了一杯,用兩
附指託的穩穩的:“我終生行走於諸界域之間,恪守我輩祖先的古訓來小心經營自己的事業…互利互益,童叟無欺。”
“旅行者們,相信你們和我一樣,滯留於此也是迫不得已的。哦,當然,星界是如此的美麗而又神秘,所以這未嘗不是一次難忘的經歷。”雅各布呷了一口甜酒,滿意的看到自己成功引了對方的注意力。那個正在努力研究貨架的小姑娘無關緊要,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在這個奇怪的三人組合中沒有任何發言權——不過女法師和鋼鐵武士之間的關係稍有些讓商人摸不着頭腦。按照剛才的表現和常理推斷,武士應該是法師的隨從,此刻他也並不十分關注這場談話,好像只是在等着女法師做出決定…但似乎又不完全是這樣。
“前不久,我在一場不那麼令人愉快的遭遇中失去了我地商隊和護衞。”雅各布接着説:“他們都是非常稱職優秀的僱員。有的人已經跟隨我很久了,真是可惜。我也不得不倉促逃離,落到這個吉斯人的星界浮城中暫且棲身…眾神在上,這些暴徒可真是漫天要價,一點商業道德都不講。”
“據我所知,”摩利爾端着水晶杯淡笑了一下:“對商人來説,利益的優先級總是比道德要高的。而且不是有句老話麼,義不行賈。”
“哈哈哈,我真的要懷疑您也是位優秀的商人了。法師小姐。”雅各布動着手指:“的確,這沒什麼好抱怨地。這些都是閒話,主要是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您和您的朋友們大概是要去往外層界吧?在下雖然不才,但是對一些主要的外層位面還是比較
悉的。那麼,在諸位離開星界踏上新的旅途之前,能否與我結伴而行呢?不瞞您説,我現在迫切需要別人的保護…像我這樣的人如果沒有足夠的自衞能力,在很多外層界生物眼中就是一塊到處亂走地肥
。當然。請不要誤會,我不是企圖僱傭你們,我是在冒昧的請求幫助。而且關於報酬方面,諸位也完全不用擔心。想要什麼就儘管開口…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的,就一定不會讓朋友們失望。”四十七坐在被壓得吱嘎作響的藤椅上,抬眼看着雅各布。
“我倒是想要個東西。你不用緊張,不是咖啡磨。”他往後靠了靠,椅子發出“嘎巴”一聲呻。也不知道什麼地方斷了:“我注意到城裏的吉斯人軍官使用的武器
特別的。給我
來幾把,怎麼樣?”雅各布藍汪汪的長臉上笑容有點僵硬。他摸了摸自己地金耳環,略顯尷尬的説道:“這個…很抱歉。這還真超乎我的能力了。吉斯人對待自己製造地物品有種異乎尋常的偏執,他們的每一件武器裝備都有自己的特
和名字,秘不外傳,如果發現外族人持有這些東西的話就會馬上展開報復…尤其是高級人員使用地銀刃,更是看的好像命
子一樣——我還從來沒聽説過有人能擁有吉斯人的銀刃而又逍遙自在沒有遭到無休止追殺地。”
“霍森布魯茲先生。如果您只是一時興起,我建議您還是放棄這個想法吧。”雅各布謹慎的提出建議:“而且實際上銀刃也只有在吉斯人手裏才算得上是武器,在外人手裏它笨重的要死。本就沒法用…”
“他的確是一時興起,而且他也不叫什麼霍森布魯茲。”摩利爾給商人找了一個台階:“雅各布先生,您還是跟我説説有關諸位面的事情吧。”四十七也沒有再堅持。
“好吧,”他無所謂的説:“我自己想辦法。”摩利爾瞪了他一眼:“嗯,很好,你最好像你説的一樣,‘想’辦法。”星界無所謂晝夜——但是城裏的衞兵會據他們的習慣強行為外來者規定作息時間。反抗是沒有意義的,而且留居在這裏的人既然能忍受吉斯人的更過分的苛刻壓榨,又怎麼會在乎這個呢?
四十七站在石屋外,看着冷冷清清的城堡。借住此地的居民在結束要命的工作或者納完“租金”之後都龜縮起來,慶幸又過去了一天,吉斯人士兵在城牆和街道上來回巡邏,捍衞着他們的統治地位,隨時準備用刀劍“告誡”忘記這一點的傢伙。但是他們對大大咧咧站在那裏並缺乏尊敬的四十七卻表現了難得的寬容,就好像寄宿學校裏總有那麼一個半個不按時睡覺又不會受到懲罰的刺頭一樣。
“想去酒館喝一杯麼?”覺摩利爾來到身邊,他把目光從
光閃爍、浩然空渺的星界虛空中收回來。
“沒人會在星界開酒館,因為沒人會真的需要喝酒吃東西——這些都只是一種心理覺而已。”女法師輕輕晃動着酒杯:“星界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時間,任何事物在這裏都不會衰老腐朽…你可別以為這是長生不老的秘訣,除非永遠留在星界漂
,否則時間會在你從星界離開的同時找上你,索回所有的欠賬。”
“那個位面商人的提議我已經答應了。我可不想等出去之後一下子老了二十歲。”摩利爾也抬頭看了看頭頂地銀天幕:“你好像對這個地方情有獨衷…難不成你其實是在星界被製造的?”四十七活動了一下手指,在他冰冷細密的甲冑態皮膚下。千條萬縷的能量絲好像
細血管中的血
一樣
動着:“可以這麼説吧。但也並不是完全像你想象的那樣。”
“是啊,又是那些破碎虛空,毀滅位面的戰爭故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有時候我會想…我是個二師,我的構裝體卻比神還要古老。有點可笑,不是麼?”四十七環抱雙臂,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古老?我可不認為自己古老。難不成你改行學考古了?”女法師挑了挑眉:“考古?是啊,跟着你到處蒐集你那些遠古同類們的殘骸,我都預
到自己很快就要渾身鐵鏽味了。説起來…你要拿它們做什麼?增強你的力量?你還想再多長兩條胳膊麼?”
“目標,只不過是目標而已。”四十七看着似笑非笑的摩利爾:“你努力學習一種新魔法的時候。會想到學成了以後能怎麼樣麼?目標是什麼,可以做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目標本身的存在。否則的話,我們和鹹魚有什麼分別?”
“只不過是目標麼…”摩利爾好像突然有些意味索然。
她趴在欄杆上將杯子晃來晃去——然後一鬆手,它便順着陡峭地巖壁骨碌骨碌的滾了下去,在下面的房頂上摔了個粉碎。
“果然是構裝生物的思維方式。”摩利爾看着那些晶瑩的碎片:“雅各布説等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再度使用他們種族天生的類法術能力找到離開星界的傳送門了…你繼續欣賞星星吧!我睡覺去了。”四十七不明所以。於是他聳了聳肩,真的就在繼續欣賞星星——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看見幾名吉斯人朝他走來。
“摩利爾?
…
沒錯。摩利爾法師。”尤拉德站在女法師面前,仍然是那張灰僕僕地醜臉,華麗到誇張的鎧甲。除了她和四十七、凱羅之外,還有一些附庸城中的居民,看上去都是有些實力地人物,包括那個自稱格爾的泰夫林人在內。
“我希望你還沒有忘記,你請求我們庇護時所作的承諾。”尤拉德的語氣就像個要債的:“現在,履行諾言地時刻到了。”然後他轉向其他人:“聽好!如果説你們這羣寄人籬下的可憐蟲還能有點用的話。那就是現在了!據我們地偵察,在城市的前方發現了一塊漂浮着的巨大岩石!你們的任務就是登上那塊岩石,把它的裏裏外外都搞清楚。然後回來向我報告!要是這塊岩石足夠堅硬穩定,可供利用的話,我們這座偉大的城市將得以再度擴建!而你們這幫傢伙們放風的空間也會更大一點,這一切能否成為現實,全都取決於你們的表現!”
“星界裏沒有現實。”摩利爾身邊的一個傢伙低聲嘟囓了一句。動靜很輕。連摩利爾也只是隱約聽到——但是尤拉德的目光卻馬上掃了過來,兩隻黃眼睛裏兇光迸:“你説什麼?”多嘴的傢伙嚥了口吐沫,深深把頭低了下去。但是尤拉德並沒有放過他。
“你這個下等坯子在説什麼!”吉斯人指揮官的怒吼中帶着一種直碾人心的可怕能量。聲波入耳,摩利爾甚至到彷彿剛剛有一塊投石機拋出來的巨石擦鬢而過。那個禍從口出的倒黴蛋一下子就被這無形的重擊打倒,雙眼翻白,大張着嘴,癱在地上的樣子好像全身的骨頭都碎了。
“扔掉!”隨着尤拉德的話音,兩名士兵跑過來,拖着他走到廣場邊緣就往外一拋——他也像垃圾一樣慢慢遠去,一路上似乎還有不少碎末從他黯淡無光的身體中飄散出來。
“誰還有意見?大聲説!”沒人開口,摩利爾拉住了四十七的手。
“會有一隊我們的戰士跟隨你們!”尤拉德手一揮:“現在,出發!”
“你真笨啊,‘霍森布魯茲’老爺!”凱羅好像游魚一樣在四十七身邊穿來穿去,一邊飛還一邊做着鬼臉:“不要總想着用手腳走路啦!集中神就好!難道沒有翅膀你就不會飛麼?”
“你才用手腳走路呢…臭丫頭。你就不應該跟來!”四十七相當笨拙的在虛空中前進,速度比他是構裝飛龍狀態的時候相差不可以裏記:“為什麼我一定要這個樣子呢?”
“你不是真的那麼着急替人當盾牌吧?”摩利爾來到他身邊:“不管吉斯人説那塊岩石怎麼樣…既然他們這些對星界瞭如指掌的傢伙還要找我們幹這種低級的探索工作,那麼事情恐怕就沒那麼簡單。”吉斯人士兵和其他被徵募的冒險者都已經看不見了,白茫茫的星空下又只剩他們三人。
“我們只是星界的過客,和吉斯人可沒什麼情…又不打算在這裏長住。”因為四十七確實有點慢的不像話,摩利爾開始拽着他的肩甲飛翔:“星界可不比主物質位面,天知道會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我現在倒希望前面什麼都沒有,或許轉一圈兒回去之後雅各布就能帶我們離開了。”
“你真沒有探索神。”四十七乾脆自在的躺着,衝凱羅作了個很挑釁的手勢:“那麼好吧,找到算,找不到拉倒。”不過看起來關於潛意識願望這回事,渴望發生總是比希圖避免靈驗一些。
凱羅最先發現了它:“摩利爾姐姐,你看!”女法師和四十七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虛空中卻好像什麼都沒有。
“哪兒呢?”四十七翻過身來,雙手用力一劃還真就往前衝了幾尺:“小孩子不要撒謊,你沒聽過‘狼來了’的故事麼——”突然他好像被什麼東西拉住了。他嗖的一下就朝一個方向摔了過去,跟一塊自由落體的石頭似的。
“見鬼!類重力區域!抓住我,凱羅!”隨後無形但又不可抗拒的力量也捕獲了摩利爾和凱羅,將她們一起拖向隱藏在閃耀星空中的神秘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