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百六十一劍心不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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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鼬一動,凌風心裏立馬就閃出了一種不詳的念頭,那微微動的劍身伴隨着不斷伸出的鋼鐵尖刺,瞬間就讓凌風想到了泰坦帝國的泰坦魔俑,儘管風鼬於那泰坦魔俑本就是風牛馬不相及,但凌風下意識的還是腳步一錯,直接了當的使出了大漠神劍決。

“大漠孤煙直!”一聲歷喝,整個擂台瞬間被凌厲劍氣所覆蓋,吳悦只覺得眼前一晃,下一秒鐘就置身於灼熱的黃沙大漠當中,佝僂起伏的沙丘掩蓋在一片無邊無際的大漠之中,一點黑乍現,隨後狂風大作,仿若是天地之間連接出的一條通道,刺刺的咧響當中,龍捲風席捲而來,頓時間飛沙走石,吳悦下意識的一遮眼,幾乎是瞬間,龍捲風錯位而至,將她席捲在內。

“砰”的一聲悶響,吳悦口受到重擊,一口淤血吐出,整個人倒退着翻了出去,而那把不聽動的風鼬,則是被凌風一腳踩在了腳下,硬生生的割斷了它於吳悦的聯繫,長滿了尖刺的風鼬已經冒出了大半個頭部,那像極了老鼠的前端讓人看上去頭皮發麻,_如鋼錐,在凌風的腳下不停地扭動,同時伴隨着寒風嚎哭的聲音。

“這是···”秋凌生完全看呆了,儘管他站在擂台外邊,但在凌風施展出大漠神劍決的那一剎那,他的視線裏也出現了那片沙漠,驟然而來的乾燥於黃沙彷彿就在眼前,那一切真實無比,他甚至沒有意識到這是凌風的劍招,等凌風長劍襲過,用劍柄將吳悦打翻出去,秋凌生才意識到自己居然中了幻術。

“呵呵,呵呵···”夜無殤一連兩聲淺笑,這笑聲聽不出是嘲還是自得,但是卻讓秋凌生很是難堪,夜無殤並未再説什麼話,而是扭頭就走,步履依舊是那樣的散漫,但是背影,看起來卻不似往常那麼憂傷。

風鼬解封需要大量的鬥之力作為能量消耗,同時還需要吳悦的鮮血為引,凌風原本並不知道如何阻止風鼬解封,但他下意識的切斷吳悦的鬥之力,卻恰恰的阻止了風鼬真身出現,古怪的釘刺大劍扭動了一會終究恢復到了原本的模樣,冰冷剛硬的鋸齒看上去毫無生氣,只有近在咫尺的凌風才清楚,剛剛那一剎那,這把劍差點就變成一隻恐怖異獸。

吳悦半跪在地上,不停地往外咳血,一隻手扶着膝蓋防止自己跌倒,另一隻手則是不停的變幻手勢,似乎十分不甘心風鼬還未解封就被打斷,凌風將冰冷堅硬的風鼬踢到了一旁,蹙着眉頭走了過來。

“你我之間的比鬥已經結束,放棄吧。”這話聽起來很殘忍,因為吳悦本沒把她最強的手段展示出來,她只是錯誤的選擇了時機,一招之差被凌風直接將了軍,她很是不甘心,她知道凌風的這一招劍術十分之絕妙,但是要讓她成功解封,凌風的大漠神劍決還能不能奏效尚在兩可,再加上凌風已經兩次留手,剛剛欺身上前的時候,凌風完全可以一劍要了她的命,但他只是用劍柄擊飛,吳悦不甘加惱怒,口一痛,又是幾口鮮血噴了出來。

看着半跪在那裏一個勁吐血的吳悦,凌風愁眉不展,贏了她不好,殺了她也不對,故意輸給她又會被她看出來,眼看着吳悦這副神情是萬念俱灰,如果吐血能吐死的話,只怕她能一直吐下去。

夜無殤的離開使得秋凌生更加的難過,儘管夜無殤的師傅並不是只有他,但始終秋凌生都覺得有愧於他,台上的兩人一個站着一個跪着,似乎是那女劍客輸了,但基本上一大半的人都沒看明白,因為太快了,就是一閃而逝,眼前一晃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阿狸,去把那位姑娘好好安置一番,最好是陪陪她,等我過去找你們。”凌霸天眯了眯眼睛,他表面上只是一位天空鬥聖,但實際上的凌霸天遠不止於此,他鋭的覺到台上的吳悦受了很大的打擊,因為凌風兩次留手並未真的給她什麼傷害,這不停的吐血,那是因為氣怒攻心,自己出來的。

偏執,這幾乎是天才們的通病,凌霸天嘆了口氣,阿狸並未多問為什麼要自己去,而是點了點頭就跑了過去,台上的凌風有些難以自處,開打的時候他確實帶着一絲興奮,但不知道是遇到的敵人多了,還是一開打他就會變個人,明明心裏很想看看天賦劍客到底有多強,但偏偏就在吳悦施展絕技之前把她給擊敗了,凌風有些懊悔,但他又不能説出來,好在阿狸領着兩個僕人跑了過來,麻利的將吳悦給攙扶走了。

凌風耷_拉着腦袋走下了擂台,臉訕訕的靠到了凌霸天跟前,凌霸天眼帶笑意,語氣揶揄的道:“怎麼,贏了也不高興?”凌風嘆了口氣,望着吳悦被攙走的方向説道:“明知她的劍快不過我,我應該給她機會的。”

“為什麼要給她機會?你們可是比劍決鬥,要不是你的劍快過她,你可能會沒命。”凌霸天斜眼説道,凌風搖了搖頭,嘴角一撇到:“她不會真的傷害我,如果要這樣,她有很多機會,她只不過是想證明自己,我為何就不能放她一馬?”

“風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境遇,修行一途,本來就伴隨着萬般的艱難險阻,不是一時的憐憫於心善就可以助他人修行,有的時候,當一座大山,遠比温柔的臂彎有效,我去看看這姑娘,等你想明白了,你再過來。”凌霸天轉身離開,凌風微微錯愕,這番話其實並不難懂,但道理這東西,從來都是懂的多,做到的少,凌風搖了搖頭,揹着手向着飄葉湖的方向走了過去。

吳悦的傷勢正如凌霸天覺到的那樣,並不太重,更何況劍客的**十分強橫,些許的皮傷直接可以忽略,所以在凌霸天來看她的時候,吳悦已經沒有大礙,阿狸坐在牀邊削着一隻果子,不知道在興致的説什麼,但躺在牀_上的吳悦只是淺淺的陪着笑容,神情之中帶着無邊的落寞於失望。

“老爹,你來了?”阿狸扭頭看到凌霸天,眯眼一笑,凌霸天樂呵呵的點了點頭,示意阿狸先行離開,阿狸抿了抿嘴,將削好的果子到了凌霸天的手中,拍了拍手掌,俏生生的向吳悦打了個招呼,然後走了出去。

凌霸天坐了下來,大馬金刀身姿拔,濃眉豹目不怒自威,吳悦不自覺的直了直身子,想起身回禮,但卻被凌霸天擺手制止了“前輩恕罪。”吳悦低了低頭,凌霸天凝視着眼前這個容貌清冷的姑娘,天賦劍客的名頭凌霸天早就聽到過,只是他並不知道,那個被劍神選中,將來很有機會問鼎天梯山的,居然是一個女子。

“我來,是想問問你,你還想不想打贏凌風?”凌霸天開口了,吳悦微微一怔,眸子裏閃過了一絲光,但是瞬間就被落寞所替代,自嘲一般的笑了笑,吳悦咳嗽着道:“前輩莫不是在説笑,我已經兩次敗於他手,能活下來完全是凌公子手下留情,我如何還敢奢望能夠打贏他?”

“那你覺得,凌風讓你活着,是要羞辱你了?”凌霸天臉微冷,吳悦急忙解釋道:“前輩誤會了,吳悦從未這般想過。”

“既然你不這麼想,那為什麼要躺在這裏?”凌霸天的反問有些讓吳悦無所適從,吳悦坐直了身子,神情略帶慌張。

“登天難不難?”凌霸天接着問道。

“難。”吳悦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回到。

“江月問鼎大陸難不難?”凌霸天又問道。

“難··”這次吳悦遲疑了幾秒鐘,身為江月國人,乍聽到這樣的問題吳悦多少會猶豫,但事實是,羸弱的江月能存在已經是幸事,跟別提什麼問鼎大陸了,那隻不過是吳悦的夢想,只能在夢裏想罷了。

“那麼死難不難?”凌霸天神情帶着點冷意,有點問的意思。

吳悦點了點頭,回到:“難。”

“登天難,你依舊在修行,江月強國難,你依舊在為之努力,死很難,但你還活着,那麼,戰勝凌風,還難麼?”凌霸天冷意漸笑,濃眉一展,吳悦恍然大悟。

“多謝前輩。”吳悦眼中重新冒出了幾絲光,凌霸天微笑着起身離開,並未再説任何的話語,而他剛一出去,門外的凌風就鑽了進來。

不知道是兩次敗於他手本能的有一種牴觸,還是説凌風數次留手讓她難堪,吳悦剛剛被凌霸天教導過來的心態頓時就暗了下來“有件事情想問問你。”凌風倒也不客氣,一_股坐在老爹剛剛坐熱的凳子上,雙眼盯着吳悦道。

吳悦臉頰發燙,不敢直視凌風,説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如果不是常年揹着大劍行走大陸,在這君臨城,她正是豆蔻年華的美好時代“什麼事情?”吳悦撇開了眼神,語氣冷淡的問道。

“留在我身邊,進我道宗。”凌風雙眼冒着光芒,吳悦渾身一震。

“我為什麼要進你道宗,我是劍神的弟子,還有劍閣在。”吳悦抬起了頭來,語氣中帶着幾絲質疑。

“因為你想打敗我,只有入了我道宗,我才會教你我的本事,同時你也可以尋我的破綻,怎麼樣?”凌風揚了揚眉,吳悦瞬間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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