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吾定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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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在“天遊”上，瓷柔的思緒一片雜亂，當她步入夙玉的卧房時，所有的東西都整整齊齊，而牀上放着那套她入瓊華派穿的那套服飾，她便知道她真的走了，自己該責怪她嗎？雖然很怨，卻也知道她的心情，不再看其它扭頭離去。

着風，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此時他們應該趕往壽陽城，姐姐冒然離開，恐怕寒氣以經入體，御劍是不可能了，而且天青師兄還帶了個嬰兒，估計也走不遠，收斂起雜亂的思緒，一個轉向朝壽陽城駛去。

碧藍的劍芒在空中劃過，冷冷的，只剩下忐忑的風聲。

來到柳府，小心的繞到正廳外，隱去自己的身形，斂起氣息，小心的展開神識探聽。

“柳大哥，嫂子這個孩子就託付給你們了，我還有個朋友在客棧等我，我得走了，下次再來探望你們！”屋內傳來雲天青的聲音，似乎已經來了一陣子了。

“天青，怎麼不把你朋友帶我們家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這未免太見外了！”一箇中年人的聲音傳來，估計因該是柳世封了。

“對啊，你知道我們夫無兒無女，送給我們一個女兒，不管如何我們都應該謝你和你的朋友。”一個温和的女聲傳來，這便是柳世封的夫人阮慈了。

“不了，你們好好待她便可，我必須得走了，我不想給你們添麻煩，告辭了。”雲天青説罷不再多留，快步走了出去。

阮慈抱着嬰兒與柳世封一同走到門口，遙望着離去的雲天青，對視了一眼，無奈的一嘆。

“雲兄弟恐怕遇到什麼麻煩了。”柳世封縷了縷那小羊鬍子，臉沉重。

“他遇到的麻煩你也幫不了，別煩惱了！你看我們也終於有孩子了，多可愛啊！”阮慈拍了拍懷中的嬰兒，臉上染滿了慈愛！

柳世封又是一嘆點點頭，是啊，他兄弟可是劍仙，他遇到的麻煩怎麼會小呢，只能希望他逢凶化吉了。攬着子轉身了內室，這從天而降的女兒，他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街道上，瓷柔不緊不慢的跟在急步離去的雲天青，搖頭嘆氣，天青師兄你的警覺為何就這麼低呢，自己都跟了這麼久了，竟然毫無所覺，還是説你的心思都掛在姐姐身上了呢？這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雲天青繞到幾個店鋪中，買了些乾糧等雜物這才往客棧的方向走去。

入了客棧，隱在暗處，看着天青師兄領着神蒼白的夙玉下了樓，斂下眼簾，姐姐的情況真的不好，望舒的寒氣果然厲害。

一路跟隨他們到郊區，不知道自己為何還不願意現身，害怕面對他們嗎？還是説不知道該如何將姐姐帶回去，強迫嗎？雖然天青師兄真的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她能出手嗎？或者該説出不出的去！

“咳咳…”夙玉難受的咳嗽了幾聲，雲天青擔心的輕拍她的背。

夙玉笑了笑，道:“我沒事，倒是瓷柔，你難道打算一直跟着我們嗎，是不是可以出來了？”瓷柔一驚，無奈的笑了笑，不愧是姐姐，最悉我的人，退去隱身術，靜靜的立在兩人的前面，看着他們。

“果然還是姐姐瞭解我，我跟着天青師兄這麼久他都沒發現。”瓷柔輕笑的諷刺雲天青的遲鈍。

雲天青一愣，出飛劍擋在夙玉的身前，警惕的道:“瓷柔師妹，你為何跟着我們，是師傅叫你來的嗎？我們不會回去的。”

“師傅！呵呵！掌門師傅嗎？死了，你們知道嗎？好像是嬋幽得到了什麼消息，自損功力，想要給瓊華派製造騷亂讓妖界退回他們的巢，可是呢，那個傻傻的掌門師傅，竟然為了保護那些白痴硬是接下了那一擊，你説嬋幽是得到了什麼消息呢？”瓷柔眼神淡淡的，卻霎時讓二人的臉變的蒼白。

瓷柔的心中煩悶不已，太清的死畢竟還是給了她很大的衝擊，至於自己的話傷不傷人，她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沉默良久，沉浸在內疚中的二人沒有注意到瓷柔一個瓊華派的弟子是如何得知妖族族長的名諱。

夙玉吃力的一笑:“是嗎！但是我並不後悔，師傅的死我們是必須付責任，但是我不為自己的離開而後悔。”

“其實那個傻老頭早就猜到自己有這一劫，你們也不過是順應那所謂奠命吧！放心吧，他不會怪你們的。”瓷柔神情依舊是淡淡的，眼底染上了些許酸楚。

“但是你還是想帶我們回瓊華派對嗎？”夙玉無力的靠在雲天青的懷中，似乎每説一個字都是在消耗她的生命力。

瓷柔沉默了，她也不知道，雖然很想，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帶他們回去，她知道，她這個姐姐雖然温柔似乎很好説話，但是太善良了，就是她的善良讓她不能回到瓊華派，再去看那些被自己間接的殺死的妖。

“我是準備帶你們回去，玄霄師兄的內息混亂，要壓制不住，所以你和望舒必須回去。”瓷柔頓了下繼而又道:“你的身體恐怕也承受不住望舒的寒氣吧，你可知道你這樣下去，只能活兩年，你想死嗎？或者該説天青師兄你想讓姐姐死嗎？”雲天青臉變的慘白，神情有些動搖，呆呆的看着瓷柔，一時間竟然無從選擇。

“瓷柔，夠了，你説的我都知道！但是就算我回去也並不能使情況好轉，我依然要承受寒氣侵襲之苦，而玄霄師兄也因該會被炙氣侵襲，或許可以讓自己活更久，但是那樣的活着只是讓我更痛苦而已。”夙玉嘆了口氣，瓷柔太清楚天青的弱點了。

輕柔無言，垂下頭:“但是…你若不回去…他…”他將會被冰封19年。

“當我離開瓊華派那一刻我便知道了，不可以後悔，沒有退路，回去了，只是更糟的，瓷柔，我求你讓我們走，我必須將望舒帶離，不能在讓雙劍合併了，雙劍的威力太大了。”夙玉蒼白的玉容上透着一抹堅決。

“這麼説來，我帶你離開，不光害了你，還害了師兄嗎？回去呢？回去可不可以讓你們恢復！”雲天青痛苦的看着地面，自責不已。

“傻瓜，就算你不帶我離開，我自己也會離開的，而且我不是説了嗎，就算現在回去也是徒勞。”夙玉蒼白的玉容上蕩起一抹笑，柔聲安。

“可是，你…”雲天青言又止的道，看了看從未像如此可怕的瓷柔師妹一眼，雖然她沒有發怒，一直是平平淡淡的，可是他總覺得從心底升起一股涼意。

“天青答應我，讓我開開心心的度過這兩年好嗎？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夙玉温柔的笑道。

雲天青震了下，繼而笑了，重重的點了下頭，不再懼怕的看向瓷柔。

“怎麼會呢，你回去了雙劍不就剋制了嗎！”瓷柔不相信，她不相信連自己最後一點改變他這19年的孤獨都做不了。

“對不起，瓷柔，也請你替我向玄霄師兄説一句抱歉。”夙玉歉意的站定身形，他們都知道瓷柔喜歡玄霄，雖然不知道是小女孩的一時戀，還是動了真情，但他們知道她怨他們。雲天青小心的扶着她，擔心的看向瓷柔。

“不過你大可放心，玄霄師兄的修為比我高，而且不同於我強行收回望舒，他只是被動而已，自是不會有生命危險。”夙玉虛弱的一拂，了方道。

瓷柔閉上眼，轉過身去，一切的一切都來不及了嗎？耳邊猛然響起太清真人説的話。

“哎！命數啊！咳咳…這劫終歸是…咳…過不了！”那張蒼白亦蒼老的臉，出那麼認命的神。

“走，你們給我走！”我不信我不相信，瓷柔全身輕顫，死死的扣緊“天遊”

“天遊”忍不住輕顫，發出鳴叫。

夙玉微擰眉眼中藏着深深的歉意和內疚，微微欠了欠身，在雲天青的扶持下離開了。

沒走幾步，雲天青回望了她一眼，為什麼總覺得自己這次真的做錯了什麼，輕柔的扶着夙玉，慢慢的步去。

瓷柔轉過身一直靜立在那裏，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久久沒有移動一步。

瓷柔憤恨的將“天遊”入泥土中，手中不斷的變換着手決，長喝一聲，一圈圈不可見的波紋向四周蕩了開去。

靜——！一片死一般的寂靜，緊接着百米開外的樹木全部轟然倒地，瓷柔力氣用盡的跌倒在地，一錘一錘的砸在地面，兩個小小的水坑顯現而出。

“啊——！該死的老天爺，什麼命數，全是狗！你這天，我非逆不可——”飽含着憤怒和絕然的聲音直雲霄，回應她的是轟然的雷聲，和接下來的傾盆大雨。

瓷柔站在雨中，笑聲不斷，自嘲仰或是在蔑視這天，最後真元不支倒在了地上。

一道人影落下，嘆了口氣，抱起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