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見鬼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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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來他的行為比教會的牧師還要端正,像一個苦行僧一樣,卻不以為苦。

艾莉絲目光看着遠方海上歸來的漁船,漁民們忙碌了一天,回來了。也許他們努力了一天,一無所獲,也許他們裝着滿滿的一船魚快樂的歸來。可是不管結果如何,他們明天還是要凌晨就離開子兒女,頂着海在烈下勞作。只因為…這就是生活!

艾莉絲眼中的猶豫變得堅定起來,但是她還是背對着維克多,因為她不敢看着那如水的目光,她怕自己狠不下心。

“維克多,這二年來你對我的好,對我的一切,我都記在心裏。”她抬起如白玉的右手,捋了捋鬢邊被吹散的亂。她看着自己那纖纖玉指,雖然出身貧寒,但是她卻從小並沒有挨多少累,這雙手仍然修長纖秀。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暗暗下了決心:自己的美貌一定不能費。

她停了一停,繼續説道:“你是一個好人,我知道的!我卻不是一個好女孩。”維克多對她異常的表現一無所覺,他只是興奮。這幾個月的節衣縮食,他終於買來了上次艾莉絲在飾店上喜歡的珍珠項鍊,他把這串項鍊裝在一個包裝美的盒子裏。現在這個盒子就在他的懷裏,他想給艾莉絲一個驚喜,他現在幾乎就已經想像自己看見了艾莉絲驚呆的目光。

“不要胡説,你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姑娘,我想摘這世界上所有的星辰給你串一串項鍊,這樣才能配得上你的美麗。”艾莉絲嘴角牽動了一下,浮現在俏臉上的只是苦澀。她輕聲道:“你就會哄我開心,其實我知道的,我一點也不美麗,這世界上比我好的女孩多的是。比如説那個你的安娜表妹,就很好。”維克多笑了笑:“她啊!一個小孩而已,不管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美麗的女孩,可是我的眼中就只有你,再也容不下旁人了!”他的神態非常誠懇,不管是誰,都可以覺到他的真誠。這時他的手已伸在懷裏,下一秒,他就會把手中的項鍊送上。只是,人生有趣的就是,你永遠不知道下頭一秒會生些什麼!

艾莉絲轉過身來,她看着維克多的雙眼:“陳,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覺得,你是那麼的優秀,世界上比我好的女孩多的是,你一定會找到比我更完美的。”

“啊?”維克多的手僵在了原處,他本來人就聰明,這時覺到了事情似乎和自己計劃的不一樣。

艾莉絲咬了咬牙,她看着維克多的表情,不為所動。接着説道:“跟你在一起的這二年,我很快樂,真的很快樂!你一直都很護着我,滿足我的一切要求,你對我的好,我都放在心裏。”她眼中的目光變得離“但是我覺得我們的情需要一段時間去思考,這段時間你先不要來找我了,我們都要冷靜一下。

據納米亞王國的一個哲學家説過的一句話:“戀愛中的男女,如果第一方向第二方提出分手。那麼,這第二方對提出分手方的依賴度會猛然增加。也就是説,就算被甩的人並不那麼愛對方,在這一瞬間,他也會覺得自己是愛對方愛到死去活來的。”這句話適用於所有的男女。

維克多眼中的温柔似乎已經消散,他回覆了當沒見到艾莉絲以前的玩世不恭,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竟然笑了。

看着他的微笑,艾莉絲竟然愣住了,她本來以為以維克多對她的情,一定會抓住她的裙角哭泣,求她不要離開自己的。

他就這樣微笑着走向艾莉絲,艾莉絲覺得身體一寒,驚懼地問:“你要幹嘛?”維克多的表情很平淡,他來到艾莉絲的向前,二人相距不到二尺,呼可聞!維克多淡淡道:“原來你説了這麼多,意思就是分手對吧!”艾莉絲確實這個意思,不過她想不到維克多搶先把這兩個字説了出來,一時之間她倒有些不自然了。她人的小嘴巴頓時成了“o”形,臉上充滿了震驚。

維克多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他看着艾莉絲水藍的大眼睛。這是多麼令人着的雙眼啊!就像藍的海洋一樣澄澈,維克多曾經一度為這雙眼睛如痴如醉。不過現在他看着這雙眼睛,卻只覺到令人作嘔。

維克多不去看這雙眼睛,他側頭看着那些漁民把一簍簍的魚魚搬上岸,那此漁民的收穫看來頗豐。

“努力終究會有成果的。”這是他的別人告訴他的話,可是他努力了,成果在哪裏?

他看着蔚藍的大海,一字一頓道:“他們告訴我你和艾丁男爵的事,我還不相信,我一直以為你和那些愛慕虛榮的女人不一樣,可是現在我錯了,你和她們一樣。”維克多從懷中掏出了那串珍珠項鍊,他看着艾莉絲的潔白的脖頸,上面的那串藍寶石的項鍊在夕陽的照耀下燦然生輝。艾莉絲的脖子本來就修長柔美,配上這昂貴的項鍊更是顯得豔光四

維克多鄙夷的看了看這令人心醉的美麗,盒出懷中的盒子,緩緩説道:“這本來是我今天想送給你的,不過現在看來,用不着了。”艾莉斯一愣,這兩年來,她以為自己對維克多很瞭解,以前的維克多很放蕩不羈,很暴躁,很義氣。那是沒有愛情的維克多。自從碰到了艾莉斯的維克多,很單純,很痴心,他的一切的一切只是希望自己所愛的人快樂,這就已經足夠了。

維克多説着想要將那串項鍊的盒子擲到海里,不過想到了這幾個月的辛苦,盒子卻沒有值得去扔,他小聲説了句:“我還是去賣了這東西吧!”於是他又把那盒子拿了回來,淡淡道:“我答應了,我想我們不會再見面了。”説完他轉身從艾莉斯的身邊走了過去,悉的香氣傳來,他搖了搖頭。艾莉斯看着他的背影,很瀟灑,很放縱,不過艾莉斯沒有看到他的臉,因為維克多走之後一直也沒有回頭,因為此時此刻,維克多已經淚滿面。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只要換個角度,就會完全得出相反的結論,不是嗎?

維克多的手在顫抖,他的心在搐,不過他對自己的情緒控制得一向很好,一向!

艾莉絲不知道,維克多也不知道,他丟棄的不不止是一份愛情,還有一個男人的夢想,一絲向善的念頭,得來的卻是一個縱橫天下的魔法狂人,一個醉卧花叢中的優雅王子。

套用一句經典的台詞:“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實在太刺了。”一切都和艾莉絲的想像不太一樣,她楞住了。

據納米亞王國的那個無聊透頂的哲學家的第二句話:“如果第一方向第二方提出了分手,第二方想也不想的答應了,那麼第一方對第二方的依賴度就會增加,這個人會不甘心,反而卻到自己被忽視了,會覺得不公平!

剛才的事已經把他的第一句話推翻了,不過這第二句話倒是準得很。艾莉絲對自己的相貌一身頗為自負,從小到大喜歡她的男孩數也數不清,她本來今天還在想自己如何去甩開這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去幹淨利落的免去了這個步驟。

一時之間她不又後悔自己的決定,又覺得有些不甘。

“憑什麼?他憑什麼這樣指責我?”好了,現在我們不去管這個令人討厭的女人,還是來看看我們的主角,陳·維克多在幹些什麼吧!

維克多此時在想什麼?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他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他渾渾噩噩的走在大街上,半晌,終於回過了神兒。

罵了這個女人,一時之間覺得暢快無比,原來這兩年來自己似乎揹着一個大包袱,不過現在好了。他可以回覆到以前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了,想打誰打誰,想罵誰罵誰。去tmd的愛情。我真是腦袋秀逗了,竟然相信這個女人會真的愛上自己,有些事情對自己並不如想像般重要。他如此的自我安

維克多腳步輕快,沿着小路,一路走回里斯堡這個小鎮,在鎮子裏無所事事的閒晃。該是回覆自己當年的威信的時候了,嗯!這幾年沒動手,有些人以為自己好欺負了,看來這段時間要有的忙了。

他嘴角帶着冷笑。

“嗯?獨龍酒吧?這不就是自己當見到艾莉絲的酒吧?從哪裏開始就從哪裏結束吧!讓我大醉一場,來紀念我已死的愛情吧。明天又是一個新的開始,不是嗎?”他推門而入,獨龍是這個酒吧的名字,也是酒吧老闆的名字,現在還不到晚上,酒吧中沒有幾個人,獨龍老闆正在吧枱上擦試着一些酒器。他隨口叫了聲:“老東西,給我來最好的酒,我維克多又回來了。”獨龍是一個神秘的老頭,他又聾又瘸,還有一隻眼睛是瞎的,脾氣卻又大得很。上次有幾個小混混來到他的酒吧鬧事,打爛了他的桌子,又不肯賠。獨龍火了,從吧枱拿起一個木把那些小混混打得哭爹喊娘,據説他拎起木,把一個小混混的腿打斷了。那個小混混哭着哀求他不要打斷自己的腿,説願意賠他的桌子。(這個人物有些模仿舞大的嫌疑,模仿就模仿吧,這是一種致敬。什麼?你不知道舞大是誰?你out了!)獨龍只是説了聲:“不用你拿錢賠了,拿你這條腿來賠吧!”説着他的木重重落下。從此以後,這個酒吧依然不斷有人鬧事,可是那些混混鬧完事都把酒吧的東西按價賠償。

任何地方都有規矩,獨龍的規矩就是:隨便打,隨便砸,打完再賠就是了。

現在獨龍就在那裏,任何不悉他的人都想不到這個看上去瘦弱的老頭竟然心狠手辣。

獨龍似乎對維克多的消失和回來沒有覺,只是淡淡道:“我的酒都是最好的,小子!不過你的酒錢應該怎麼算?你不會是欠賬吧。”説到這裏他的表情突然變得更加冷淡,獨龍用他的右手敲了敲牆,牆上面寫着“店小利薄,概不賒欠!”維克多沒有看獨龍那張呆板的死人臉,他把那串珍珠項鍊隨便的扔在了桌子上,曾經珍而重之的東西,現在對他來説不值一文了。人生就是如此,過一分鐘,也許世界就不一樣了。

獨龍眼睛一亮。

“一個金幣。”他淡淡道説了一句,用食指一撥,那項鍊“譁”的一聲落到了錢櫃。那個項鍊足足有十個金幣,不過現在維克多不在乎了,他不想看到這條項鍊。

維克多接過獨龍的酒,仰頭一飲而盡,火辣的覺從咽喉一直燒到胃裏,肚子裏像是在燒火一樣,這酒的名字就叫斷腸紅。喝下去就會覺自己的腸子要被燒得斷了。

也許是長時間不喝酒了,這杯酒一下肚,維克多的頭就有些暈了,角落裏坐着七八個人,個個面目陰沉,衣着散亂,領頭的人臉上斜斜的一道疤,顯得本來就醜惡的面貌更是猙獰。

領頭的人坐的位置對着吧枱,他抬頭看見了維克多。

“喲!這不是我們的情聖大人嗎?可是好久不見了,那個標緻的娘們兒呢?不是説你改惡從善了嗎?怎麼又來到這裏了?”這人叫劉·克爾,以前和維克多就不大對盤,只是二人一直井水不泛河水,雖然互相瞅着不順眼,但是也沒有生什麼衝突。

不過這人的這句話倒是宛如在維克多平靜的心湖中投了一塊大石。維克多也不看他,冷冷的説了聲“閉嘴!”劉·克爾聽他這麼説,也絲毫不在意。他仰頭喝了一杯龍舌蘭酒,陰沉着臉説:“維克多,你幾年不混了,大概不知道這條街現在已經是我們的了,現在我一句話,你就別想從這裏完整的走出去。”這時候維克多正在喝他的第二杯酒,他聽見劉·克爾的話,只是淡淡道:“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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