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中國不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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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完了炸彈,機又開始反覆俯衝掃
。
十幾分鍾後,機飛走,警報才告解除。
與孩子失散的母親第一個衝上狼籍不堪的站台,當她強忍着心中恐懼,以顫抖的雙手翻過那個傷兵的身體,最先入耳的是哇的一聲兒啼聲,她的孩子,被傷兵護在身下的那個孩童竟是毫髮無損,並且一下就撲入了她的懷裏。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年輕的母親摟緊孩子,喜極而泣。
望着抱頭痛哭的母子,逃過一劫的乘客們都是唏噓不已,可當他們看到已經被炸得血模糊的那個**傷兵時,又不
黯然神傷。
剛才維護傷兵的那個青年學生飽含熱淚,語氣昂地高喊道:“鄉親們,同胞們,你們都看見了吧,你們都親眼看到了吧?這就是**,當
寇的炸彈從天而降時,他們毫不猶豫地用自己的身體
向炸彈,他們把死亡留給自己,卻把生存的機會讓給我們,他們是英雄,他們是英雄,他們是英雄!”在青年學生
昂的吶喊聲中,不少乘客自發上前,包括剛才那兩個西裝青年,都對着英雄的遺體鞠躬默哀。
徐十九下軍帽,也對着傷兵的遺體深深地鞠了一躬,這個傷兵也許萌生過當逃兵的念頭,可在最後他還是戰勝了心中恐懼,當炸彈從天而降時,他更是毫不猶豫地
身而出,用自己並不強壯的身體,死死地護住了幼弱的孩童。
正如那學生所説,這個傷兵是英雄,他是值得全中國、全民族永遠緬懷的民族英雄,中國有這樣的英雄士兵,就永遠不會滅亡!
正好有一輛卡車從大門內緩緩馳出,徐十九伸手攔下,詢問押車少尉道:“兄弟,你們這是往哪去?”少尉道:“長官,我們是教導總隊2團的,正準備返回駐地。”
“正好順路,請捎我一程。”徐十九説完便翻身跨上了卡車車廂。
那青年學生拔腿追了上來,一邊揮舞着雙臂一邊大聲高喊:“長官,帶上我,請把我也帶上吧,我要當兵,我要參軍…”在那青年學生身後,更多的青年追了上來,包括那兩個富家公子哥。
年輕人的血總是熱的,他們原本就滿懷着救國救民的熱忱,此刻又親眼目睹了**捨己救人的英雄事蹟,又哪裏還按捺得住?
**少尉卻不為所動,卡車開始加速。
那些青年學生卻仍不放棄,一邊追一邊大聲高喊:“長官,無論你們停不停車,我們都會到前線去,殺敵報國是每個炎黃子孫的職責,我們不會讓你們成為最後一個**,更不會讓你們成為最後的英雄!中國…絕不會滅亡!”
“中國不會亡!中國不會亡!中國絕不會亡!”後面跟着往前跑的幾十個青年學生也紛紛跟着大喊。
滿載着**的卡車很快就開遠了,那幾十個青年學生卻真的沒有停下腳步,而是追着煙塵毅然決然地奔向了水電公司。
復旦大學校門外,一個記者連連按動相機快門,將青年學生奔赴戰場的鏡頭永遠定格下來,當他再轉過身來,卻看到一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舞女行匆匆地走進了復旦大學大門旁邊的小門,片刻之後,她們將換上白大褂成為一名護工。
於是記者放下相機,又掏出鋼筆在本子上寫下了中國不會亡五個大字,寫完這五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又接着寫,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當他的士兵為了百姓不懼犧牲,當他的青年都踴躍參軍,甚至就連舞女都知道身而出時,就一定不會滅亡,中國不會亡,
寇妄想滅亡中國,註定是痴心妄想。
##########俞佳兮滿臉疲憊地從手術室裏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手術室外坐立不安的二瓜。
二瓜看到俞佳兮,趕緊衝上前來説道:“俞小姐,我們大隊長他醒了,他醒了!”
“你説什麼,他醒了?!”俞佳兮渾身的疲憊頓時間不翼而飛,整個芳心頃刻間就被巨大的喜悦充滿,然後轉身就往徐十九的病房跑。
二瓜趕緊又喊道:“俞小姐,我們大隊長他已經走了,他肯定是要回部隊了,你若趕緊去大門口,興許還能見着他。”俞佳兮便又轉身往大門方向跑。
然而,等俞佳兮和二瓜氣吁吁地跑到大門口時,徐十九卻早已經搭乘教導總隊的卡車走遠了,望着狼籍遍地的電車站台以及空蕩蕩的大街,一股莫名的委屈忽然間湧上俞佳兮的心頭,淚水便不可抑制地順着臉頰滑落下來。
##########再説徐十九,搭乘教導總隊2團送完傷員的卡車沿着三民路往虯江碼頭方向走,教導總隊也是剛到不久,除了調部份骨幹去後方擴編外,三個主力團外加各技術兵種全都拉上了淞滬戰場,2團負責進攻虯江碼頭、公大紗廠一線。
結果剛走到五權路跟軍功路的叉路口,便看到了慘烈到極致的場面。
此時,教導總隊第2團剛剛接到了戰區長官部的調令,奉命從楊樹浦區撤出,火速馳援海關碼頭,戰區長官部的高官們本就沒有考慮過大白天在江邊行軍的現實困難,結果教導總隊第2團才剛開拔,
軍的戰機和軍艦便蜂擁而至。
於是,天上飛機炸、江上艦炮轟,沿江濱開進的教導總隊官兵是一片片地倒下,在鐵的紀律之下,雖死傷慘重,可教導總隊的官兵們卻愣是沒一個退縮逃跑的,結果一個加強團五千多官兵,趕到海關碼頭時,已經只剩不到兩千人了!
望着江濱路上一片片倒下來的教導總隊官兵,徐十九心都碎了。
這他孃的究竟是哪個王八蛋下的狗軍令啊?海關碼頭雖然重要,可是能跟張華濱鐵路碼頭比嗎?連張華濱鐵路碼頭都失守了,再丟一個海關碼頭又能怎樣?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海關碼頭,犧牲這麼多教導總隊的官兵,值嗎?!
戰區長官部的那些高官難道就不明白,黨國訓練、裝備像教導總隊這樣的鋭部隊,有多麼的不易?若是這些
鋭部隊都拼光了,海關碼頭還能守住?上海還能守住?整個淞滬地區還有整個中國,又靠誰來守?
不能這樣打,淞滬會戰不能這樣打啊!
作為弱勢方,**要想打贏,老兵才是本,不能夠這樣消耗啊!
還有教導總隊的那些個軍官,他們怎麼上的軍校,怎麼學的軍事?沒有制空權,更沒有制海權,面對天上的軍戰機和黃浦江上的
軍戰艦,怎麼可以組織集團行軍?難道就不能以連排為單位分頭行軍?還有,就不能離黃浦江遠點?
繞行幾公里又能怎樣,繞行幾公里又能怎樣?繞行幾公里又能怎樣?!
徐十九痛苦地扭頭,卻又無意中看到,從復旦大學門口就跟着的那羣青年學生居然真的一路跟了過來,望着前方被軍飛機和軍艦炸得血
橫飛的教導總隊官兵,這些青年學生一個個臉
發白、牙齒打戰,腳步也開始遲疑起來。
顯然,這羣學生都被前面慘烈、血腥的場面嚇到了。
就在這時候,那個領頭的學生卻再次振臂怒吼起來:“同學們,我們不能讓他們成為最後的**,更不能讓他們成為最後的英雄,走,走啊!”説完,那學生便着炮火走了上來,最初還有些猶豫,有些掙扎,但是很快,他的腳步便變得無比沉着、無比堅定,彷彿前方不是血
橫飛的戰場,而只是一個任由他
揚青
的課堂罷了,戰爭年代的青年,總是會被歷史賦予沉重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