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篇021有病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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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管家是個明眼人,一眼就看出霜兒跟三公子相識,而且三公子對霜兒印象頗好,趕緊笑道:“三公子,老奴還有事,先行告退了!”霜兒見他要走,突然想起見曹的事兒,走到他跟前説:“大人那邊的事兒還有勞周叔你通告一聲了!”周管家笑着看了看子建,“呵呵,姑娘,你這算是找錯人了,老奴畢竟是個奴才,既然姑娘你與三公子相識,那麼找三公子不是正合適?”子建好奇地問道:“霜兒你是來找大人的?”霜兒點了點頭,把梨香院的事情大致跟子建説了。子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抬眼對周管家道:“大人現在在做什麼?”

“大人正以熱水浸頭,已有半個時辰了。”周管家説完,子建點了點頭,轉向霜兒:“你會治頭風症麼?”

“頭風症?”霜兒默默想了一瞬:“頭風症可大可小,大人的頭風症我沒見過,不知道具體情況!”子建哦了一聲,繼續道:“既然你已來了府裏,何不去幫大人醫治一番?大人的頭風症時常發作,我和大哥也到處尋醫,結果無果!”歷史上的曹確實有頭風症,而且是固疾。如果這回她治好了曹,説不定曹心情一好,便替她找父親也未為不可!想到這裏,霜兒淡淡笑道:“可是我畢竟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大人怕不願意讓我這樣的小人物治病!”

“這個你放心!我向大人引薦你,大人必不會對你有所為難!”子建説完,掙扎着要起身,哪曉得腳上一疼,只得回牀上坐着。

眾人正一籌莫展時,梵東在外面低聲道:“乾孃,還在嗎?”霜兒一個靈,和周管家都笑出聲來。子建聽得糊塗,探頭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什麼中年女子,又見霜兒和周管家兩人笑得奇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梵東那傢伙叫誰幹娘呢?”霜兒笑道:“我跟他打賭,如果我治好了你的病,他便叫我乾孃。這傢伙知道自己必定輸定了,所以現在就跑過來認親了!”説完高聲咳了一聲,接着笑道:“在裏面呢,有事麼?”那梵東倒不生氣,接着道:“乾孃,大公子請你去一趟。”霜兒打開門,見梵東笑得鮮花燦爛,又想起曹丕那冷若冰霜的臉,不打了個寒顫,正想拒絕時,卻又害怕曹丕後生恨,對她有所苛待,所以只得硬着頭皮道:“你先在外面等着,我跟三公子説一聲!”説完回頭看了子建一眼。子建笑着説:“你既管去吧,大哥不會為難你的!”聽他這麼説,霜兒才有些安心了,點了點頭,跟着梵東去找大公子。

這下梵東可老實了,邊走邊跟霜兒打哈哈:“看不出來乾孃還真的有一手,乾孃,你這些醫術都是自哪裏學來的,有時間也教給兒子吧,兒子有了一門手藝,後可以好好的孝敬你!”這梵東轉換角轉得可真快,聽他這麼幹娘長乾孃短的,霜兒還真有些不適應,皺着眉頭道:“你也別這麼急着喊我乾孃,我呆會要是得罪了大公子,你這個乾兒子可得跟我一起遭殃了!”梵東似沒有聽到般繼續説:“我梵東自生下來便沒有了娘,後來入了丞相府,一開始也覺得大公子太過嚴厲,後來相處的久了才發現大公子最好不過了。梵東平裏常闖禍,大公子從未責罰過我。別人都説大公子和三公子有過節,可是我不覺得,我覺得大公子心一直是向着三公子的!”霜兒一直聽着,也不説話,心裏卻在暗暗的想,也許現在曹丕真是那種不善於表達的悶葫蘆,但是子久了,奪嫡之爭必會改變他的情。人就是這樣,熙熙襄襄,皆為利來利往,當權利成為眾人爭奪的對象時,也不管他們曾經是否是兄弟,是否至親至愛。想到這裏,霜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唐朝的玄武門之變,康熙朝的九龍奪嫡…故事一直在重複上演,只是主角一變再變,唯一不變的只是他們的身份而已。

曹家一家人皆好文,平時喜歡一起月,所以就建了竹坊。幾排翠竹風而立,葉聲沙沙,給這炎炎的夏夜帶來了一絲涼意。竹林盡頭是圓亭,圓亭倚水而生,灞橋兩端各立着一蹲獅像。明月高掛,月影懸浮在水中,如同一絕世佳人。

而圓亭中心,已有人背手而立。霜兒緩步過去,曹丕聽到了聲響,轉過身來,臉上一如既往的冷漠。

“三弟的傷勢怎麼樣?”霜兒聽後,眉擰成一股繩,抬眼望着他:“大公子,你叫我來就是為了打聽三公子的傷勢?”曹丕眼神依舊淡如清水,手指了指一旁的圓凳,示意霜兒坐下。霜兒猶豫了片刻,覺得還是不坐為好。曹丕先坐下,見她不動,抬起眼皮淡淡地笑道:“難不成你要站着給人看病?”這是霜兒第一次看到他笑,他的笑容雖然沒有子建那麼如嫡仙人,但是他的笑也有一股説不出道不明的英氣。那一瞬,霜兒竟有些失神,彷彿眼前的人再不是那個冷漠不語的曹丕,而是一個與她相極好的夥伴。

曹丕斂了斂笑意,輕輕敲了一聲,伸出手來,淡淡地看着她道:“神醫,請幫我示脈吧!”霜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叫自己來是叫他來治病的!如此一想,反倒鬆了幾分緊張之意,提着衣襬坐在他的對象,猶豫着要不要示脈。良久,他依舊不動,神一如既往的泰然。

霜兒以三指示脈,見他脈息平穩,不急不緩,不浮不緊,心裏有絲疑惑,抬眼想看他的舌頭,哪曉得抬頭看時,竟看到他一臉專注的看着自己,不覺間對上他的目光,兩人這麼靜靜地看了許久,終究是霜兒技差一分,先敗下陣來,訕訕的收回眼神,問道:“大公子脈象平穩,而且你面紅潤,不像有病之人。恕霜兒愚鈍,不知道公子病從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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