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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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我緊張地往裏縮着問道。

“我,老,給你用熱水捂一下眼睛,要不明天腫的更厲害。”我的心放了下來,他把手裏的一團東西遞過來,説:“給,你自己。”巾很燙,不知道他半夜那裏的開水。我躺下,把巾捂到眼睛上,有點燒疼,換了一面,稍微好些。巾不熱了,光是濕,我放到桌子上,就看見“老”下牀來,把巾拿走了。

然後在空牀的位置有用暖壺往臉盆裏倒水的聲音,一會,一個熱的燙手的巾就又遞過來。我説好了,不要。他不行,我覺得還是順着他,就又縛到眼睛上。

第三次,他給我換完熱水後,就把我往牀裏面推,想上來,我把巾一下扔給他,不讓。猛然那巾又飛回到我臉上“叫你捂你就捂,傻b嗎?”聲音很大,我一害怕,就趕緊捂上,當他再次撥我身體的時候,我也急忙朝裏挪過去。

他上來躺到邊緣,並轉過來把我摟住。我捂着巾,看不倒他,覺他手從我衣服裏往進伸,就想着忍到天亮吧,不敢反抗。巾涼了後被他取走,然後繼續摸我部,我覺得躺着能看到他,一看他我就害怕,便轉身朝裏側着睡,他就用手解我褲子,我攔了兩下。

想起熬到天亮的目標,就忍着讓他解開。解開後他並不是為了摸,而是又拉着到大腿處,然後早硬了的雞巴就從我股溝裏戳過來,了進來,外面有些疼,但裏面仍然濕着,很滑溜,他不用力我也沒有阻攔。

他的時間長,沒完沒了的在後面,我想睡又睡不着,慢慢還就興奮起來,他可能猜到我有覺了,起來把我褲子拉着掉,然後自己也光,躺下仍然側身,邊摸我房邊搞。這個姿勢不是太舒服,再説我對他總是害怕,不願意轉過來,所以我只是舒服,離高可還遠着。

完後,我也不動,可真的困了,剛睡着,覺他又硬着進來。於是就這樣在糊糊中覺被他了一夜。…天亮了,他睡得像個死豬,還着口水,想起昨天晚上那副嘴臉,我有心在那兒踏幾腳。我悄悄起來,用臉盆裏的水把陰部洗了一下,穿好衣服,整理好頭髮,躡手躡腳地開門出去。

早上的火車八點到這個站,因為是週,站台上等車的人很多,我擔心他們有人追出來,就躲在人羣中一直盯着他們宿舍的方向,好在什麼事情都沒有。回到家,老公不在,去加班了,我對着鏡子看,眼睛發青發紅,但已經不腫了,我就開始翻箱倒鬼櫃地找衣服。

然後提着向澡堂跑去。我再沒坐過那列火車,回家只坐汽車,而且回的少了,一個月回一半次還可以請假。我沒有告,也沒給任何人説過,開始的時候晚上老做夢,夢見他們要殺我,説要殺死了埋在有毒蛇癩蛤蟆的蘆葦裏,有時候還能夢着自己懷孕了。

生了個癩蛤蟆,嚇出一身冷汗。第二個月月經沒來,我有推遲的病,就沒管,可是眼看又要滿一個月了,才害怕起來,老公以為是自己的,想要,和我鬧仗,還告訴給他母親,我堅持着做了人,後來我又懷孕了。

不再有懷疑,於是生下來,是個男孩,就開始拉扯孩子,週轉生活,那件事情也慢慢從睡夢中、腦海裏消失了,一晃三年過去,在一個初冬的晚上,我又碰見了“老”那段時間老公出差了。

孩子在我婆婆家,我一個人沒心做飯,總是在去婆婆家接孩子的時候混一頓。那天接着孩子混完飯回來,天已經很黑,在我家小區的大門口,一個黑影串了出來,當我確認出是“老”的時候,渾身像被了一樣起來一身雞皮疙瘩,本能產生的緊張瞬間化為恐怖和害怕。我抱了孩子想往裏面跑,但他拽着我,我沒勇氣喊人,怕那已經深埋了的醜事被人知道。

最後被拉到牆角的黑暗處。他好像很冷的樣子,哆嗦着嘴,掏出一個小包裹,結巴着説:“我…我這輩子,就…就喜歡過你…一個女人,這…這個東西…你拿着,一定要拿着。”那裏不知道裝着什麼,重得我差點沒拿住掉到地上。我説我不要,讓他快走,可他硬是進我的棉衣口袋裏。

完了他還是不放我走,一定要拉我到亮的地方看一下,我害怕的什麼似的,被他拽着在路燈下看着,我的臉上好像爬着癩蛤蟆一樣。

讓他那鬍子拉茬的臉上暗淡的眼神看的更加害怕。急中生智,我偷偷掐了一下孩子,孩子從棉包裹裏醒來“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

我趕緊説:“孩子都凍醒了,我要回家。”他終於鬆開了手,我頭都不回地跑着就進了大門,幾步爬上樓,進了門,關好又反鎖上,才開始氣。當把孩子安頓好睡着,我就想這個事情,擔心他知道我家後來騷擾,急得滿房子亂轉,一遍一遍從窗簾後看大門的黑暗處,看他是不是還藏在那裏。

提着掛衣服的時候,那個小小包袱掉出來,砸到地上發出悶悶的響聲,打開一看,手腳就哆嗦,是一塊熔得變了型的金條。

他這號人能有這東西,不是偷也是搶的,這怎麼辦,被公安局發現怎麼辦,又急又怕又發愁,一個晚上都沒睡着,接着的幾天裏,我都不敢回家,就在婆婆家睡,睡下就被“老”折磨到半夜。

一天晚上,我和公公婆婆一起看電視,公公喜歡看新聞,再好的電視劇一到新聞時間就要調過來給他,婆婆忍耐着,我的思想總拋錨,所以無所謂,就聽當地的新聞裏播放公安局抓獲一個犯罪團伙的報道,當畫面出現人物的時候,我認出了“老”他的兄弟還有“七步蛇”和另兩個。

但沒有看到“麻桿”和“老闆”那晚,我睡的有香有甜,夢都沒做一個。幾個月後,這個犯罪團伙的審判結果出來了,罪狀是偷竊,搶劫和傷害,沒有提到一樁強姦案,也沒有殺死過人,但因為有黑社會質“老”做為組織者被判死刑,是唯一一個被執行了槍決的人。

“老”死了,我再也沒什麼可以擔心的了,唯一還能給我帶來不安的就是那個金條,家裏不敢放,我拿到單位藏着,後來我辦公室老張不知道從那裏找了個不鏽鋼條當鎮紙,可惜裏面空着,總是被不知道的人當煙灰缸使。

他很生氣,準備扔掉,我就要了過來,把那金條放進去剛好,然後又託人按大小做了蓋子,裝好後壓着讓焊工師傅焊死,拋光後送給了我爸。

我爸總是想不通這個重量,問長問短,一問我就能想起“老”氣得不願回家,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再就沒問過了,而且後來我兒子大了些,他們帶過兩年,怕那鎮紙砸了孩子,就收拾了起來。

我的噩夢,帶着恐怖,還有一絲絲温存,就這樣結束了,隨着歲月塵封了,今年冬天,雪下成災,擴修的公路因塌方再次被封閉,原來那個老火車仍然通行,可自從九六年新公路修成後客車車廂就被甩掉不用,雪災封路後,接地方通知,當地鐵路局又掛上兩截車廂開始跑。

於是正月初二回去看望父母,我又踏上了這受傷的火車線路。經過那個工廠的時候,已是面目皆非,因為效益關係,工廠處於半開半停的狀態,人稀煙少,只有那棟破舊的已經廢棄的二層單身宿舍樓還矗立着,無人去拆。我父親老了。

身體已經不行得厲害,臨走時,他從櫃子裏翻騰着找出那個鎮紙,握着我老公的手,讓他好好保存。回來後,這個鎮紙就出現在家裏的書桌上,我看到就能想起來,記憶歷歷在目,恐懼和不安早已不存在。

想到最多的是“老”那晚站在哪個黑暗的牆角瑟瑟發抖的樣子,想的多了,自己都好像受到傳染一樣覺得冷。於是,我出去買了紙錢和紙衣,在天黑後下樓找個沒人的地方燒了,回來就寫下這個故事,希望它不會給看到的人帶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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