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她見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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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眾人大多眼中似笑非笑,嘴角含着揶揄,眾目所視下,早先落了個大紅臉。一手緊緊拽着武龍衣角,怯生生跟在他身後,螓首越垂越低,宛如生怕路的小女孩兒。

一時不知慕煞多少把酒懷客。他們從大堂踏着木階登上二樓,統共不過幾下眨眼的工夫,卻覺足有幾度秋那麼漫長。上來之後,只聽下面響起一片嗡嗡低嘆聲“好個兔兒爺!”

“不管是男是女,大爺我都要的!”旋即一番鬨堂狎笑。武龍皺皺眉頭,哼的一聲,眼中光一掃,被他看到的人都覺得墮入冰窟窿,冷的打顫,酒樓再次安靜了下來,不敢在發聲放肆。

樓上客人道不多,領路的店小二,將兩小帶到兩張翠竹屏風之間的一張空桌坐下,獻上六果子細點,一壺清茶。方道:“客官想要點什麼酒菜?本店招牌菜是‘清蒸大江鯉’,現有今早剛打上來的五斤大金鯉,兩位客官要不要嚐嚐鮮?”他一本正經的表情令師師心裏踏實不少道:“那好,上你們的招牌菜,再來幾個你們拿手好菜,温一盞上等女兒紅。”小二點頭應了,掉頭就走,這酒樓格局匠心獨具,二樓正中央空陷下去,因之二樓便像四條極長的迴廊首尾搭連在一起,食桌間彼此以屏風隔開,坐在其中的客人一面靠窗處能觀賞大街景緻,另一面只需稍一長身,樓下大部分皆能盡收眼底。

武龍給師師道了一碗茶水道:“師師姑娘,請喝茶,算是我對昨天的事情道歉。”少女師師連忙道:“公子,不是説了嗎,昨天的事情只是個意外。”武龍一笑道:“我叫武龍,師師姑娘可以叫我武公子或者龍公子都可,還沒有請教師師姑娘的姓名。”

“我姓李,李師師。”武龍正要喝茶,聽到這話,差點把茶水噴了出來道:“原來你就是李師師?”李師師十分奇怪的道:“公子,有什麼奇怪嗎?”武龍咳嗽一聲道:“沒有,只是很早就聽過你的名字而已。”武龍這話到時不假,他真的很早就聽過李師師的名字,李師師原本是汴京城內經營染房的李寅的女兒,三歲時父親把她寄名佛寺,老僧為她摩頂,她突然大哭。

老僧人認為她很象佛門弟子,因為大家管佛門弟子叫“師”所以她就被叫做李師師。過了一年,父親因罪死在獄中。她因此街頭,以經營院為業的李藴見她是個美人坯子,於是將她收養,教她琴棋書畫、歌舞侍人。

一時間李師師成為汴京名,是文人雅士、公子王孫競相爭奪的對象。最後連宋徽宗也聞其名而想一親芳澤。高俅、楊戩自然慫恿宋徽宗,並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走漏消息。

一見到李師師,宋徽宗就覺得這些年簡直是白活了。李師師不卑不亢、温婉靈秀的氣質使宋徽宗如在夢中。

李師師與高俅早就相識,見位高權重的高大人竟然對這位陌生的客人畢恭畢敬,心下疑惑,但可以確定這也是得罪不得的達官顯貴,於是殷勤侍奉。

第二天天還沒亮,宋徽宗急忙穿好衣服,與高俅楊戩趕回去上朝。從此宋徽宗對後宮佳麗視若無睹,隔三差五就以體察民情為由,出宮來李師師這裏尋歡作樂,有時還叫着大學士王黼同去。

李師師漸漸也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萬歲爺駕臨,怎敢不百般奉承!如今的李師師可非往可比,身份雖然仍是名,卻也“名花有主”有權勢的王公貴族也只能望“師”興嘆。可是偏有武功員外郎賈奕以前與李師師情深厚,一偶遇李師師,便去她家中留宿,酒後不免醋意大發,寫了一首諷刺宋徽宗的詞:閒步小樓前,見個佳人貌似仙:暗想聖情琿似夢,追歡執手,蘭房恣意,一夜説盟言。

滿掬沉檀噴瑞煙,報道早朝歸去晚迴鑾,留下鮫綃當宿錢。宋徽宗聽説後大怒,差點殺了他,最後還是貶到瓊州做了個參軍。

其實在所有的客人中,李師師最中意的是大才子周邦彥。有一次宋徽宗生病,周邦彥趁着這個空兒前來看望李師師。

二人正在敍闊之際,忽報聖駕前來,周邦彥躲避不及,藏在牀下。宋徽宗送給李師師一個新鮮的橙子,聊了一會兒就要回宮,李師師假意挽留道:“現已三更,馬滑霜濃,龍體要緊。”而宋徽宗正因為身體沒全好,才不敢留宿,急急走了。周邦彥酸溜溜地添了一首詞: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錦幄初温,獸香不斷,相對坐調笙。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豈知宋徽宗痊癒後來李師師這裏宴飲,李師師一時忘情把這首詞唱了出來。宋徽宗問是誰做的,李師師隨口説出是周邦彥,話一出口就後悔莫及。

宋徽宗立刻明白那天周邦彥也一定在屋內。臉驟變,過了幾天找藉口把周邦彥貶出汴京。李師師為其送行,並將他譜的一首《蘭陵王》唱給宋徽宗聽:柳陰直,煙裏絲絲碧,隋堤上,曾見幾番拂水,飄綿送行

登臨望故國,誰讖京華倦客,長亭路,年去歲來,應折桑條過千尺,閒尋舊蹤跡,又酒趁哀弦,燈映離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剪,風快半篙波暖,回頭迢遞便數驛,望人在天北悽側。

恨堆積,漸別浦縈迴,津堠岑寂。斜陽冉冉無極,記月榭攜手,橋聞笛,沉思前事似夢裏,淚暗滴。

宋徽宗也覺得太過嚴厲了,就又把周邦彥招了回來,封他為大晟樂正,命定正雅樂。後來,宋徽宗禪位給太子趙桓,太子尊徽宗為道君太上皇帝,住在太乙宮內,專奉道教。

不久,金兵大舉入侵,宋軍節節敗退,徽宗與欽宗終於在靖康之難成了俘虜。金軍本想連李師師一起俘虜,但沒有成功。宋朝南渡後,李師師的下落不明,有人説她捐出家產抗金,自己遁入空門。有人説她被金軍掠走,金自殺。也有人説她隨便嫁了個商人,後來在錢塘江淹死了。

可以説李師師算是歷史上最有名的幾個名之一,和明末的陳圓圓一樣都是亡國皇帝的女人,李師師聽了武龍的話還是覺得奇怪,她雖然有名,但是成名不過是半年左右的事情,武龍説他很早就聽過這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這時候託着食盤將餚饌美酒次第送上,武龍昨一整天沒吃過像樣的東西,餓得不輕,這時美食上桌擺在面前,不由分説大吃大嚼起來,至於碰到【歷史名人】的興奮,也都展示忘記了,待得飢火稍卻,他忽覺不對,抬頭一瞧,就見對桌李師師兩臂疊在前桌上,並未動箸,只笑望定了他,一對含煙帶霧的水汪汪眸中盪漾着有趣之意。武龍臉上到有些掛不住了,筷子連點桌上酒食,道:“吃,吃啊!”她撲哧一下,笑道:“你的吃像好有趣喔!”看到他漸生怒,便依言拿起筷子夾了一片醬炸豬肝,含在嘴裏慢悠悠嘴嚼,眼神卻半刻也不移盯着他,瞧着瞧着又掩口咭咕一笑,兩邊酒窩盈盈,嬌若花。

武龍有種深深的挫敗無力,無可奈李之下只有用耍無賴的,當下小抿半口魚湯,半立起身俯過去湊她面前,含含糊糊道:“小丫頭自個兒吃不安生,敢莫是想哥哥我嘴對嘴的餵你吃?”小丫頭被當場唬得不輕,臉熱心跳,自己乖乖吃了開來,不敢再行打趣於他。這時候一個釵荊裙布的女在台上唱着小曲兒,旁邊坐了位身着灰麻布的老人家,左手捏一具二胡擱左膝上,右手來來回回慢悠悠地拉着。

老人家皺紋滿面,半闔着暗淡的雙目,兩泠泠的弦,一雙顫顫的手,盡情傾訴坎坷一生的滄桑與辛酸。

唱曲兒的女子年歲甚輕,亭亭玉立,也頗有幾分姿,悲悲切切唱着哀傷的曲子,愁眉苦臉,好似個剛死了男人的孀婦未亡人,頂不住千般苦楚萬般悲痛,眼看便待殉情一般…

他凝神細心一聽,她唱的是:“江南錦翠柳依依,繁花競豔蝶嬉嬉。莫道今李沃若,漢家血腴花草…”那女子一曲唱罷,便在台上就地嚶嚶噎啜涕起來,武龍聽了不覺心下鬱悶難言,這會兒心情也大大的壞了。

樓上樓下一片靜默,隨後樓下眾人鼓譟起來。

“他孃親的嚎喪,給老子滾遠些!”

“唱支好聽些曲兒,大爺一高興,沒準賞你幾個子兒!”

“嘿嘿,依本公子看,就她這付欠揍樣兒,憑她唱什麼也好聽不到哪去,倒是唱個‘十八摸’興許另有一番風情…”

“對對,唱十八摸!”眾人紛紛叫好,武龍心情好轉了些,如非李師師坐在一側,他也要大聲叫好。賣唱女看這陣勢,以帕掩面,嗚咽咽泣道:“小女子,不…會,不會唱…諸位大爺行行好…”

“不會,不會跑這來作甚?找打啊?”

“是極是極,店家,還不速速攆出去了…”店內羣情聳動,掌櫃的連連衝客人們拱手陪罪,面上大有難,似是本身也很想趕他們出去的,又另有顧忌不敢造次。拉二胡的老人是個老實巴的瘦弱老頭,雙手相互籠在衣袖中,抱着二胡蜷縮在一旁直打顫,嚇得哪還敢作聲。

武龍一見老頭籠袖的舉止,就知他二人必是北邊下來的異鄉客。蓋因江南一年到頭氣候温潤,絕少有人養成這習慣。李師師取出一小塊碎銀,道:“公子,他們看起來好可憐,我們給他們打賞吧。”武龍正要説話,這時,只聽下面幾聲吆喝,一行人大搖大擺相繼走了進來。領頭是個衣着華麗富商樣兒的中年人,肥頭大耳,滿面紅光,右手託着三顆鐵彈子不住把玩,三顆鐵彈子個個半斤有餘,在他蒲扇大的手中骨碌骨碌轉來轉去,彼此始終存有一絲間隙互不碰撞,光是這份巧勁已足令人驚異。

他身後尚跟着兩條鐵塔也似的驃形大漢,並一個胭脂花粉塗得一臉五光十的老鴇子。掌櫃的一見,臉上笑開了花,趕忙樂顛顛將上去,衝前面那富商笑道:“李大爺,您老這邊請!”李大爺含笑道:“為兄弟之事,老哥這幾多多受累了,兄弟承情。”掌櫃的受寵若驚,一疊聲連道不敢不敢。李大爺在堂中大刺刺坐下,店小二們忙沏茶上水伺候着。

李師師似乎認的這些人路出憤慨同情的神道:“公子,他是‘醉紅樓’的老闆,人稱李大善人的便是,乃是京城一霸…”武龍聽的好笑:“一個開院的主兒,跟‘善人’二字好像搭不上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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