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為仁為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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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劍道:“姥姥留下就是。”史姥姥收妥了金獅子,眉頭一動,又道:“公子,你對老婆子剛才的請求,還沒有作明確的回答哩!”白劍猶豫地道:“這…我覺得還是多想想的好。”史姥姥微不悦之道:“公子,這問題我老婆子已經想了幾個月了…”五鳳幫大幫主塗夫人截口道:“姥姥不用心急,大家多考慮考慮也好。不幾天我想三幫主也快回來了,她在我們姊妹之中,最是足智多謀,我還想聽聽她的意見!”史姥姥對塗夫人的話倒是極端尊重,肅容道:“是!遵命。”白劍方自暗暗吁了一口長氣,耳邊又響起陳小鳳的銀鈴般的笑聲道:“二哥,小妹要罰你一杯酒!”白劍皺眉苦笑道:“三妹,你就別再找麻煩了吧!”陳小鳳小嘴一撇道:“不行,這杯酒非罰不可!”白劍惑然道:“小兄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陳小鳳驕嗔地道:“可不是!你我兄妹手足之情,你竟用一個假名假姓欺瞞我到現在,你説該罰不該罰?”白劍明知這時説也説不清,也懶得分辨,一口乾了一杯道:“小兄認罪!”陳小鳳見白劍不加分辨,意猶未足,娥眉輕揚,道:“再罰你馬上恢復本來面目,也叫小妹瞻仰儀義千秋白大俠的風範。”白劍星目一閃,朗朗一笑道:“這裏又沒外人,有何不可,不過三妹你可不能再發小脾氣了。”説罷,當場一抹臉,變了一副俊朗無比的容顏,頓時全室為這一亮。

陳小鳳雙眼一直,不由得轉不過眼來,半晌輕輕地嘆息一聲,神情極為黯淡。

別人哪曉得她的心事,史姥姥還特別關切地向她一笑,附耳輕聲道:“鳳姑娘,你放心,一切都有我老婆子哩!”陳小鳳暗咬銀牙,自誓道:“我得不到你,就非毀了你不可!”陰影在她心中一掠而過,臉上現出的卻是一副驕羞的微笑。

白劍一抹臉,又回覆了斜眼歪鼻的易凡。

陳小鳳這才注意到白劍這種變容手法,高明得不可想象,心中不由又沉重了起來。

一頓接風宴,足足吃了一個多時辰,大家才盡興而散。

白劍與四海遊神李奎元被送進了貴賓室休息,一覺醒來,已是正當中時分了。

四海遊神李奎元不但早已醒來,房中還多了丐幫長老夏陽和陳鋒。

白劍見了他們,少不得又有一番問詢,他們只是被塗夫人請了進來,也沒有什麼好説,倒是白劍的真正身份,很使丐幫夏陽與陳鋒心情動了半天。

尤其陳鋒那副神憎愛分明,簡直大是反常。

白劍一怔,笑道:“大哥,你怎樣哩?”陳鋒訕訕地一笑,道:“沒有什麼人,我只覺有點自慚形穢,高攀不上你這豪俠的兄弟。”白劍哈哈一笑,道:“大哥,你別罵人了好不好!”

“大哥,你敢罵二哥,也未免有眼無珠不識泰山了。”話到人到,陳小鳳笑地走了進來。

陳鋒笑道:“三妹,我可沒有罵二弟,用不着你幫他的忙。”陳小鳳柳眉一挑道:“大哥,你説什麼…”陳鋒拱手笑道:“好妹妹,我不敢説什麼!”四海遊神李奎元乾咳了一聲,道:“你們要沒有什麼話説了,且聽聽夏老二帶來的一個消息。”白劍心頭一凜道:“夏長老,你有什麼消息?”夏陽點頭一嘆道:“據敝幫總壇傳來急訊,短叟武顯在黃梅附近失蹤了。”白劍一震道:“此話當真?武老哥哥怎樣又到了黃梅?”夏陽歉然道:“敝幫弟子全副神都注意在‘五鳳幫’身上,因此百密一疏,沒有注意到武老的南下,至於琥老為何失蹤,更夫從説起。少俠,敝幫幫主已經趕往黃梅,不知你得出身去?”白劍毫不猶豫地道:“當然要趕去!”陳鋒望了陳小鳳一眼,陳小鳳左眉輕輕一顫,陳鋒接口道:“黃梅地方我最是悉,自然也少不了我。”陳小鳳一笑,道:“我可不能同去,我得辦完這裏的事才能走。”四海遊神李奎元道:“師弟,你快去跟她們説一聲,我們馬上就走。”白劍點頭道:“好,我馬上就去。三妹,你也同我去幫幫腔,那史姥姥有時很難説話。”陳小鳳笑道:“你一個男子大丈夫,還怕她做什麼”白劍苦笑道:“此姥最為忠誠也實在可敬,而我更不能沒有自己的風度。”陳小鳳眼角斜飄,哈哈一笑,扭擺臂,輕身領先而去。

白劍望着陳小鳳那勾魂奪魄的背影,心中不免蕩了一蕩,又呆了一呆。

耳中忽然傳來四海遊神李奎元一聲輕嘆,白劍驚然一凜,暗罵了自己一聲道:“該死!

你哪能害人家啊!”心神一斂,舉步趕上陳小鳳。

當他們到這少夫人花廳時,正好史姥姥也在座,白劍説明短叟武顯在黃梅失蹤,自己必須趕去救援之意,接着雙拳一抱道:“晚輩因此特來向各位告辭…”史姥姥雙目一瞪截口道:“你不能多等一等,等三幫主回來後,商定大計再去麼?”果然不出白劍所料。

白劍歉然一笑道:“救兵如救火,我必須立時動身趕去。

好在塗夫人的五風幫基業已固,再不是我們以前走頭無路時的情影,那邊事情一了,我儘快趕回來就是。”史姥姥臉上陰晴不定地半天沒做聲,白劍去志已決,目中神光炯炯,表現得堅定己極。

史姥姥忽然熱淚盈眶道:“公子,老婆子也不好再説什麼,但請你始終如一,莫忘了你英奇大哥對你的期望與託付。”白劍黯然一點頭道:“姥姥你放心,我不是三心二意,食言自肥之人。”史姥姥忽然道:“公子,請等一等…”話聲未落,人已轉身退了出去。

霎時,只見她已雙手捧着鐵木奇劍走了回來,給白劍道:“公子,這把劍現在給你,請你用它多殺幾個惡徒。”白劍當仁不讓,但然一笑,態度恭敬地接過鐵木奇劍,佩在間。

史姥姥目光漸漸轉到陳小鳳身上,道:“鳳姑娘,你是不是也準備和公子一同趕到黃梅去?”陳小鳳笑道:“姥姥可是要趕我走!”史姥姥嫣然一笑道:“鳳姑娘,你真好。”忽然白劍眉峯微微一皺,輕輕地嘆了一聲。

史姥姥這時神正注在陳小鳳身上,顯然沒有注意到白劍神有異,一旁冷靜旁觀的塗夫人卻注意到了,微微一怔道:“白少俠,你心中還有什麼話要説?”白劍吐吐地道:“晚輩近來身骨常到不適…”一個修習上乘武功的人,已是寒暑難侵,絕不可能染普通病痛,莫非…?塗夫人一震,失驚道:“你莫非被人暗中下了毒?”史姥姥臉變得慘白道:“你也中了毒?”白劍原是因為想起短叟武顯身中奇毒,又聽説史姥姥手中就有解藥,他雖覺得那些人的話並不足信,不過話又説回來,萬一史姥姥身上真的有那解藥,而錯過了,豈不誤了短叟武顯?他不便直言向史姥姥追問解藥的事,心中一動,也只好用點心機了。

白劍鎖起雙眉道:“大約走上英奇大哥的老路了。”史姥姥頓時呆了,神一黯,半天説不出一句話來。

看她那樣子,顯然傷心喪氣到了極點,由此也可證明她本不知道解藥的事。

白劍暗歎一聲,劍眉一揚,昂首朗朗一笑道:“各位不用為我擔心,我得家師之助,早將那毒到肺腑一角,至少可以比英奇大哥多活四五年,有這四五年的時間,已足夠我完成使命了。”話聲一頓,接着又道:“而且,再有一兩年,想我那恩師也必能研究出解藥之法來。”史姥姥“啊!”了一聲,道:“是,我還忘了問你這次學藝的師父是誰?”白劍道:“家師號稱‘節杖先生’…”節杖先生四字出口,全室然動容,不約而同地齊聲驚歎了一聲。

史姥姥愕了一愕,道:“公子為了家主人的大仇,號訪明師,勢所必然,老婆子也沒有什麼話説,但不知公子對家主人將如何稱呼?”此姥對白家真是忠心耿耿,開口閉口,都忘不了白家人的身份立場。

白劍正道:“我自然仍尊他老人家為師尊,不過…”史姥姥雙眉一皺,急口道:“不過什麼?”白劍道:“不過乾坤一門的道統,將另作安排。”史姥姥緊着問道:“你準備作何安排?”白劍為求功力速成,縮短了壽數,實有不得已的苦衷,但他不願誤人,早就對乾坤門道統有了腹案,這時史姥姥問起來,他也正好表明心跡,但然道:“我雖不能繼承乾坤門道統,但我決定覓一資質奇佳的師弟,代師傳藝,以繼承師門道統,不知姥姥以為如何?”這種措施,在白劍來説,算得上是仁至義盡,無愧於心。

當然,人心不足蛇象,史姥姥不無遺憾。但人家憑空負起乾坤門復仇大任,又對乾伸門作了最妥善安排,就是再無知的人,也説不出半個“不”字。

史姥姥輕輕一嘆道:“不知公子心中可有中意的人。”白劍目光一閃,落在一直黛眉含悲,從未説話的塗夫人愛女塗琬玲身上,抱掌肅然道:“塗姑娘,請怨我無禮,不知你願不願意認小弟為師兄,接掌乾坤門道統?”按理説,塗琬玲雖是白英奇未過門的子,因來過門,到底還不能算是白家的人,白劍輕看出此女對白英奇情極深,心如槁木,生趣毫無,敬佩之下,及索成全她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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