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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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嗎?”他暗啞地道。
“不怕。”夜蒲搖了搖頭,覺頭皮發麻。
好多年不見,再見着,總是有點不舒服。然而,細看上頭的疤痕,他可以想像當年的殺手是如何地痛下毒手,更可以想像當年的六少是怎麼忍受這椎心之痛…當年的六少,不過是個十歲大的娃兒,怎會有人狠得下心?
“是嗎?”他的角微揚,半邊已毀的容貌瞧來有幾分猙獰駭人。
她也説過只要再讓她瞧第二回,她也不怕…然,這教他自卑得不敢親近她的醜顏,竟然是她爹造成的。
“六少,常姑娘當年也不過才六歲,什麼都不懂,倘若要怪罪於她,似乎有些不公道。”夜蒲見他笑得詭異,大着膽子再次進言。
不是他願意做這蠢事,而是他不得不做啊!
苞在六少身旁多年,他早看穿了六少對磬兒有着古怪的情愫,如今再見,他更是再確定不過了。
倘若六少真是狠了心對磬兒下毒手,就怕六少他…
“這天底下哪裏來的公道?”君殘六突地暴喝一聲,半毀的臉變得扭曲。
“當年,我不過是個十歲大的娃兒,他們這般對我,難道就公道了?”他自然明白不關她的事,然而誰願意如此?
老天為何偏是要折騰他?
“這…”不公道,一樣都不公道啊!但事情都發生了,現下就算想要報仇,吐的不過是一口怨氣,而這一口怨氣又不是非吐不可…然,這些話他卻不敢對他説,就怕他情大變,又將他打個半死。
他很忠心的,被主子打罵都不會還手還口,如果不小心點,早晚會被打死“你倒是對她傾心得很,處處替她着想,是怕我傷了她?”他突然道。
“咦?”夜蒲回過神睇着他。
這話頭又轉到哪兒去了?他是怕六少傷了磬兒,但他並非是傾心於她,説到底,他終究是私心,是因為他知道六少對她傾心,遂他才處處幫她的啊!
“倘若我把她許給你,你覺得如何?”
“嘎?”不要吧!
“你敢不聽令?”君殘六走近他。
“我不敢不聽令,今兒個就算六少要我娶天底下最醜的姑娘,我的眉頭連皺都不會皺一下,只是她…”六少明明是疼她疼得緊,現下卻因為這樁家仇而將她許給他,這…他好怕。
“那便這麼着,挑個好子,把你跟她的親事辦一辦。”説完!君殘六極為疲憊地走回牀榻。
這不啻為兩全其美的好辦法,終究,他還是不希冀她走,然卻不想見着她在他跟前出現,更不希冀她在他府裏獨自老去,倒不如將她許給夜蒲。
夜蒲靈巧得很,做起事來利落貼心,除了有些碎嘴倒無其他惡習,加上他有一張俊美的皮相,配上她…該可以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了。
唯有如此,才能教他不再想望,也唯有如此,才能將她永遠留在府裏。
這樣…他也算是以德報怨了吧?
昨兒個一晚摟她在懷裏,他還來不及回味其中的甜美,今兒個卻風雲變,真是諷刺的緊。
或許,他該帶着這張醜顏獨活…
“六少…”哎呀!好端端的,眼見喜事近,怎麼又突地殺出一個常福,道出了那段往事?唉!真是上天捉
人啊!/*/*/*怎會如此?
常磬拿着雕刀,一刀一刀地刻在黃楊木板上頭,在上頭緩緩刻畫出一張俊爾的臉,心卻已經不知飛到哪兒,一個不留神,雕刀劃過指尖,血水汩汩自指尖淌落,滴在已勾勒出神韻的畫像眼上。
她傻愣地睇着指尖的血。卻壓兒不覺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