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回送神黃海上亂瑞驚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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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九六年到九八年,是張寶瑞“事業”發展的巔峯,他的影響在全國範圍內迅速擴大。就連風君子的父親風懷遠市長這個從不知“神功”為何物的人,有一次也問回家的風君子:“你知道張寶瑞是誰嗎?”但於此同時也是張寶瑞處處受挫的開始,他在各地開辦的實業不再象以前那樣一路順風,遇到了種種看不見的阻礙。一開始張寶瑞還以為是樹大招風,後來發現不是這麼回事,就是在現有條件下自己的發展已經到了盡頭。
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就象做生意一樣,一種市場總有要飽和的時候,不是所有人吃飽了飯沒事幹都願意跟着“大師”去胡鬧的。但張寶瑞頭上的光環戴久了,不自覺已經把自己當做了神人,除非成為所有人都崇拜的聖賢,否則他不會到滿足。就算別人不這樣認為,他也要自己這樣宣揚。
於是在他發送到全國各大機關的宣傳刊物中,調子和語氣漸漸變了。張寶瑞與他的所謂炎黃文化,不僅文起八代之衰、貫通古今中外,更重要的是張本人已經凌駕芸芸眾生之上,而且這種超然地位應當取得整個世俗的承認。可惜他並沒有取得,就算在大街上吐一口痰,帶袖箍的大媽照樣能罰他的款──這只是個比喻。
張寶瑞的如此做為必然引起有關部門地重視與警惕。他的組織發展與對外宣傳開始受到限制。帶領一羣強身健體的退休老頭鍛鍊可以,超越世俗社會運行的本則誰也不能容忍。張寶瑞在妄心膨脹的情況下,做了一件瘋狂的事,他向各大機關發出了一封公開信,揚言要號召自己地“追隨者”如何如何…內容就不必説了,總之是痴人妄語。
於是短時間內。他的組織先被限制又被取締,我也接到拿下他的任務。這個任務是古司長特意留給我的,還和我代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時間是九八年末。…黃海之濱,坐觀
出
起。張寶瑞盤坐於不遠處的礁石上,在妄境中未回。我也不知道他在妄境中都做了什麼?度過了多久?
有了情報,悄然拿下張寶瑞很容易,但我沒有把他給古司長,而是把他帶走了。在黃海岸邊我告訴了他很多事,而他一直用錯愕的神
看這我這個戴這面具的神秘人。後來我不想多做無謂的解釋。用青冥鏡照月為引,送他入了妄境,一個平凡人自命不凡的妄境。
他終究沒有自己出來,是我用靈引之術將他喚了回來。當他又一次睜開眼睛看見出地時候,茫然如大夢未醒。良久之後他問的第一句話是:“這些能成為真的嗎?”
“有區別嗎?須問真心何在!
…
該説的都已經説了。你我緣盡於此,今後好自為之!”我送走了張寶瑞,飛天渡海將他送到了關島。他近年來也得到了境外別有用心者的資助,在境外也設立了分支機構,就讓他去那裏吧。在那裏如果他還想繼續這種行為。就去做一枚毫無意義地棋子,卻一樣永遠實現不了妄心。
我也並非毫無收穫,在黃海邊初步領悟了化身境界──否則我怎麼能帶着一個普通人飛天渡海?
化身是什麼?不是另一個我。也不能説就是我,其實説起來,每個人都是有化身的。比如説現代人上網發言,註冊不同的馬甲説不同的話,現實中彬彬有禮的人也會滿嘴污言穢語,你甚至分不清他是什麼人?其實他自己心裏知道,所有地馬甲都是他,所有的話都是他説的,看似矛盾卻完完全全都是他自己。不説上網。就説現實中地每一個人──在下屬面前是頤指氣使的領導,在上級面前是點頭哈的孫子,在家中是慈祥的父母,出門又是無良的
氓…張寶瑞就是靠招搖撞騙起家,後來成了氣候又自立為人間聖賢,這看穿了並不矛盾…化身五五的“神通”誰都有,你不能説哪一個就是他,其實都是他!
那麼修行人的修行又是怎麼回事?其實一開始就是要將這些所謂的“化身”都收起。比如我所學的丹道,金丹大成可稱真人,那麼金湯境界為何會被稱為“大成”?因為此時地境界是內外身心合一不二,真如常在了無分別,而且此時也渡過了妄心天劫。這樣的境界,就象澤仁曾經在正一三山對百合説的那句話:“心口相對,知行合一,應為便是願為。”那麼再往上呢?到了陽神境界,神得到了超
,甚至能夠擺
**與形骸的束縛,那是一種純粹的存在自由,這是千古以來所有哲人的追求。這時的化身境界又是另一種含義。
要理解修行中化身境界,首先要能用一種超的眼界去看人生,自己與他人的人生存在,因為我們在做自己同時也在做他人。一個人從孩提時代起,形成思想學會語言、化為行動、養成習慣、確立
格、然後命運也就從此決定。回頭看這就是
象的人生,當你能夠去審視這一切時,你看見的是自己,那麼這一雙超然的眼睛又來自何處?理解了陽神境界身外之身的含義了嗎?它是真的存在的,而且是超然存在!
有這種悟與求證之後,那一雙超然的眼睛能看見多少個自己?與上述一人千面的的情況又有不同,你看見的是在多少種視角下都能如一的自己?觀音菩薩可以是街邊賣棗的關大嫂,但關大嫂還是觀音菩薩,儘管她在街邊賣棗,區別只在他人眼中。
我在張寶瑞眼中是神秘人。我告訴了他前因後果,但我還是那個如上帝一樣神秘人。這就是我地化身,不是他人所認知的我,但又的確是真正的我。境界到此其實無法言傳,我只能講出悟它的思路。有了
悟還需實修,才能分出真正的陽神化身。而此時地我剛剛窺入一絲門徑。但足夠帶着張寶瑞飛天──以剛剛得到的化身之力。
我讓他閉上眼睛,等他再睜開的時候,我們已經到了地方。將他留在一處市郊,我又飛天而回。…“古司長,對不起!我沒有完成任務…張寶瑞已經逃走了。”這是在淝水基地裏,我在向古司長彙報,兩人都心照不宣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古司長板着臉:“情報應該很準確,你為什麼沒有抓到人?”
“我執行的任務,情報從來就沒準確過,從第一次開始。”古司長:“你這麼説。似乎對組織很不滿?”
“沒有不滿或者滿意,我只是在説事實。任務失敗,領導打算怎麼處分我?”古司長:“不會處分你,相反,組織會給你一筆錢。既是遣散費也是保密費。你以後的行為與我們這個組織毫無關係,但是你的行為仍會受到監控。你不能和任何人提起在組織中的經歷,也不能以你的特殊能力做違法的事情,否則會受到嚴厲地處罰。”
“聽你的意思,不用特殊能力難道就可以違法嗎?想亂來有沒有異能都一樣。”古司長:“不要和我油嘴滑舌!”
“我被開除了是嗎?請問為什麼?”古司長嘆了一口氣:“不是開除你。而是上面決定解散你所在的編外特勤部門,所有不適合內部消化的隊員都遣散。你的遣散費是兩萬元,謝長期以來你做出地貢獻。”
“我下崗了?”古司長笑了笑:“你不是正式在編的人員。從來沒有上過崗,談什麼下崗?”
“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不會讓你心的,希望你以後也不要讓**心。”我所在的編外特勤部門被秘密解散,其實古司長在私下裏已經告訴了我。我很高興,這是一個
身的好機會,要求古司長無論如何要把我給遣散了!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可以説與張寶瑞之
地出現有一定的關係,更主要原因的恐怕還是上層態度地轉變。
我其實是一位優秀的特工。明白很多事情應該怎樣無聲的解決。張寶瑞的組織消失了,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震動,甚至大多數人很快就意識不到他曾經存在過,該幹什麼又去幹什麼了。張寶瑞一走,他手下所謂的學員骨幹,很快就樹倒猢猻散。這是一個開始,輿論風向轉變和官方態度的重視顯現出來,一個又一個江湖騙子在未成大氣候前紛紛栽了跟頭。社會環境和人們的認識終於轉折了,而且這種轉折是自上而下不可阻擋的。…第二年夏天,紫英在梅花聖境煉成六枚九轉紫金丹,這期間我一直親自給她護法。成丹之後立刻送一枚到忘情宮,小辣椒在等着呢。剩下地五枚紫英與阿秀自然一人一枚,柳依依現在不可服,但將來説不定有大用,也給她留下一枚。還有兩枚,紫英當然要給我一枚,我沒有接受。
這麼珍貴的丹藥,對我的修行確實也有幫助,但對有些人來説用處更大。比如移轉爐鼎,對我意義不大,我已經有金龍鎖玉柱之身。可紫英還是對我説:“萬事有備無患,以你接近化身境界的修為,九轉紫金丹可以助你度劫歷劫,誰能保證不會有意外呢?我還是給你留着吧。”我笑着問她:“你這些年來辛苦煉製了兩爐九枚靈丹,卻只給自己一枚。雖説這九轉紫金丹得一枚就是奇遇,但也沒有説只可服下一枚,等你將來修為更進或者歷意外之劫時,你還可以自己用。為什麼總想着送人呢?”紫英:“有多餘的我當然想給我們留着,可這九轉紫金丹實在太少。需要它地人又太多。別人不説,轉世進了忘情宮的玄星子,將來重回的綠雪…你兒子言成長大了也學道法的話…將來,我説的是將來,將來我們有了孩子,不應該給孩子也留一枚嗎?”
“九轉紫金丹是世間莫大的福緣。不是街上隨便買賣地糖豆,服用者無不是因為機緣到此,它不是無故能輕易消受之物…再説了,這一爐丹藥你用了六年,將來還有機會的話,求得藥引可以再煉,可能要困難一些,但也不是不可能。”紫英:“有些藥材這裏就有,但恐怕要再等二十年才能再成。不説這些了,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我想賜一枚九轉紫金丹給容成,你看行不行?”
“給她,為什麼?”
“容成的修行已經快突破‘梅花七笈’的第三笈‘出影呈枝’境界,如果能早突破第四笈‘映雪有容’那就相當於丹道中的金丹大成了。她的修為在三夢宗弟子中雖然最高,但還需更進一步。否則你這個宗師這麼厲害。可弟子們都不行也不好看。”
“修為進在於機緣悟
與用功勤勉,我的弟子們修行時
尚短成就有限也正常。九轉紫金丹這種福緣,豈能是因為在乎三夢宗的面子?這不是什麼好理由。”紫英臉
有些發紅:“還有一個原因,是一點莫名的偏心。當初是我出面提議‘自毀容顏、十年不見’約定的。百合已是容成,人也變了容顏也變了。但我知道她在等澤仁。澤仁也在等她。我有一個想法,不必再讓百合回來了,她永遠就是容成好了。只要澤仁心裏明白就行…既然她是容成,那麼身心內外都煥然一新豈不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