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火上潦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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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觀鎮派出所,值班室。
大中午的有位人就奔進來了,派出所里民警都認識,姓白名大勇,絕對是個奇葩,典型的以販養
,數次出入戒毒所、勞教所以及看守所,別人是滾刀
讓民警頭疼,可這樣一塊爛
也讓民警頭疼加牙疼,這不,賴在所裏不走,要報警,本來腦子就不清,説話還有點大舌頭,羅羅嗦嗦説了一堆,民警納悶了,疑惑地問着:“小白啊,你這到底説的怎麼回事?是搶劫、打架、還是敲詐?”
“哎喲喂。”白兄弟一撫巴掌,幾淚下地道着:“您總算明白了,是三樣都有啊。”
“不可能吧,東觀鎮這麼大,不知道鎮長的有,不認識你小白,可能嗎?打你?敲詐你?誰信呀?”民警瞪眼了,這塊爛純就一個頭頂生瘡,渾身
膿的主,一個鎮被他欺負過、訛過的不在少數。
“真的啊…你怎麼不信我呢?他們摁住我,啪唧啪唧啪唧扇耳光,您看我這臉腫的…打就打了,還把我錢搶了,搶了還不算…沒過一天,又來搶我了…我掙倆錢容易麼,不能這麼黑暗吧?”白大勇差點就要哭天嗆地了,比劃着自己受到的待遇。
民警被糾纏的沒治,直攔着:“説案情,搶了多少錢?”
“兩萬多。”
“多多少?”
“兩萬四。”
“胡説吧小白,你身上能拿出兩萬塊錢來?”
“天地良心,我真被搶了兩萬四…那是給明哥準備的貨錢,我整了好幾個月小包才這麼點,全特麼給搶了…就你們警察於的,我記得打我那人的長相了,裏頭有一黑個子,長尼馬跟狗熊樣,一看就一羣黑警察…真尼馬不能這樣吧,社會可以黑暗,警察不能這麼黑啊,讓不讓人活了?”白大勇聽得警察不信,扯着嗓子、拍着桌子嚷起來了,嚷了一會兒,才發現不對了,嗓門太大,把派出所的警察都招過來了,圍了一圈,都不懷好意地看着他。
得,白大勇知道自己什麼得,趕緊閉嘴了,強自梗着脖子嚷着:“看我於什麼?我是受害者,你們不給我解決問題,我就不走了,反正老子下身梅毒、上身艾滋,你們能把我怎麼樣?”哎呀。爛
的絕招出來了,不過詢問的民警卻抓到話頭了,慢條斯理地問着:“問題當然解決,説清楚…剛才你説,整了好幾個月小包才
這麼點?這小包是…”噝,白大勇省得
嘴了,一捂嘴,愕然看着民警們。
“我説了嗎?”白大勇耍起無賴來了,一看民警不信,他無賴地道着:“我絕對沒説了,就説了也是隨便説説,都知道我這腦袋受過刺,曾經就是被你們警察打滴,這事還沒了呢,我還在上訪。”
“哦,你腦子不清啊,可以理解。”民警一擺手,客氣了。
“哎,這態度好。這才是人民警察。”白大勇樂了,豎着大拇指讚了個。
不料人民警察一拍桌子,怒髮衝冠吼着:“少扯淡,你腦子不清報什麼案?滾蛋…報假警也是違法的。”白大勇一驚,門口幾位民警厭惡的吼着:“滾蛋”惹眾怒了,看來遭報應了,白大勇落荒而逃,一口氣跑出好遠,着氣自言自語着:“特麼滴,社會這麼黑暗,我得趕緊撤。”撤那兒涅,當然最好的是撤回看守所,那地方管吃管住,大病管報銷、伸眼蹬腿還管埋呢,他思忖着走了不遠,
病上來了,開始打哈欠,哈欠一來,全身犯困,他小步顛着,趕緊往無人的僻靜地方跑,找了個背蔭的地方,錫紙一撮,鼻子一
,火機一點,正準備湊上去時。
噗一聲,一股子水從頭上噴下來了。火滅了,好容易留了點的存貨,全給撒了。
他哭無淚地看着撒地上的貨,痛不
生地回頭嚷着:“誰呀,哥這麼低調都惹你了,讓不讓人活了?”哎呀,看見誰了,他驚了一下下,連滾帶爬就要跑,還能有誰,就特麼這兩天一直搶他的,這幫人惡吶,連貨帶錢全搶,搶完還打人,白大勇好歹幾進幾齣,就沒見過這麼無賴的人。
喲,又沒跑了,衚衕給堵上了,那頭兩人正等着呢,白大勇爬着往回返,又看到了那位黑大個子,尼馬數他最狠,拿一摞廣告紙扇耳光,那可都是銅紙吶,打在臉上生疼生疼滴,那滋味,白大勇寧願再進去蹲倆月也不願捱了。
“你這人怎麼不長記呢?跑得了嗎?”一位中等個子,就他帶頭搶錢的,笑眯眯地看着。
哎呀,跑不了了,白兄弟一把鼻涕一把淚靠着牆道着:“誰跑了?錢是沒有啊,老子就剩下下身梅毒、上身艾滋,你們能把我怎麼着吧?”
“是啊,就你這鳥樣還去報警,也不嫌寒磣。”那人笑着。
這笑是多麼的陰森吶,一想起在派出所的待遇,白大勇不知道是癮犯了,還是真痛苦了,一把抹着鼻涕淚求着:“爺啊,你們不能這麼欺負人啊。給點同情心啊,我都這樣了,就等着爺爺召喚我呢,你們整我有什麼意思。”
“是啊,我們也有同情心啊。”帶頭的餘罪,手捻着一個小包,扔了下去,那貨如獲至寶,抖索的抓在手裏,衣服遮着風,就着錫紙來了兩口,吁吁頭仰着噴着小煙,那樣子彷彿到了極樂世界一般地愜意表情。
熊劍飛看着這人已經生了壞疽的手指,不忍再看了。挽救只能是個書面語,這種人你無法給予他同情。據説他進了四次戒毒所,爹媽老婆孩子已經沒人認他了。
不過似乎他並不孤獨,愜意地幾口之後,就躺在牆哼哼,那是舒服到呻
的極致的。
餘罪踢踢他,又噴了兩口礦泉水,好容易把人醒,一眨眼他又換了個人,有
神了,一瞪餘罪道着:“我認準你了,我要告你去。”
“省省吧啊,你這腦子不清的,別讓上訪的把你送進神病院裏。”餘罪道。
“少嚇唬我,神病院沒錢
本不收,要收我早住下了…哎我説你們是警察麼?不能比我還賴皮吧,貨錢都搶了,還把我往死裏追啊。”白大勇義憤膺了,怎麼想也覺得自己的待遇太不公平了。
“我當然是警察。”餘罪笑眯眯地彎道着:“不過是比較賴皮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