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陰差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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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攤開的報紙後,着一個寸髮
直立,青青頭皮的男子,偶而間,看報紙的男子大手如蒲扇般撫過腦袋,習慣
地撇撇嘴,本來一副兇相的臉,因為這個表情顯得滑稽,會讓觀者好奇,什麼樣的事才會讓這個樣子的牙疼!?
是邵萬戈,他用了半上午時間在觀摩開化路刑警隊拿下的這個系列詐騙案,當了十幾年老公安了,他愣是看不懂其中的細節是如何發展的,敲門聲起的時候,政委李傑、支隊專管案件研判的罪案研究主任張新國一起進來了,他放下了報紙,請着二位坐下,開口直入主題道:“二位,可有心得?”
“張主任先説吧,我非專業。”李政委李傑笑道。
於是這位張主任排出疑點來了,第一,怎麼在從業數百人的二手車市查找到這個走漏消息的嫌疑人?理論上就支隊下夫也得一週兩週,還不能保證正確,所以他懷疑,肯定有線人幫忙;第二,扮受害者沒甚稀奇,是常有的事,可稀奇的他的抓捕地點,在一座層疊式建築結構、有上萬人的情況下準確定位到目標,這一點似乎目前大部分警用設備都做不到。第三點,從抓捕到突破僅用一天,這個堪稱神速。還有他最想不通的一點,居然追回了超過一半的被騙贓款。
邵萬戈幾次笑了笑,等疑點排完了,張主任臉上憂慮未盡,他笑着提醒道:“我們在找這種偵破思路和方式複製的可能,你不能全部給我疑點吧?”
“這事有點,而且不可能複製啊,我
本沒看明白,他們在梧州抓到嫌疑人李紅斌的同時,用什麼辦,把另一位同案,也就是李紅斌的女友從老家誑來了…不但讓案件迅速突破,而且還退了大部分贓。”張主任道。他愕然看李傑時,李傑正在偷笑,驚聲問時,李傑笑道:“這個我真無評判,這個人有多
您應該有所耳聞吧?”
“嗯,是,趕着牲口羣找回滅口案主兇的不就是他?”張主任道。
“老隊長又將了我一軍啊,你們得幫我想想轍,現在警力不足、經費不足、偵破難度大等等之類的籍口,我是沒臉説出來了。”邵萬戈道,好難堪,好牙疼的表情。
這是領導慣用敲邊鼓的方式,無疑這一次敲得是相當成的,再有什麼擔子給你壓下來,有怨言就有實例對比了:啊,瞧瞧開化路刑警隊,人家有什麼?不照樣下了系列案子?
是啊,事實擺在那兒了,你個支隊還啃不下案子來,就説不過去了,張主任比較古板,對此愛莫能助了,他道着:“這是一種純粹的個人行為,不可能複製到所有詐騙案件的偵破思路上…我還真想不通,好歹也是個騙子,怎麼可能被幾個刑警從頭到尾騙了。”李傑終於忍不住了,嗤聲笑了。對於支隊長的難堪,他抱之以同情的態度勸着:“邵支,您急於推進破案率的心情我理解,可這種方式真是不能複製的,您就把他請來給各隊上上課,也是鬧幾場笑話。”也是,曾經就請過,不過那人的水平不穩定,有時候出口就是真知灼見,有時候卻是奇譚怪論,而且有把隊員帶壞之虞,這不幾天就把熊劍飛帶壞了,都敢給他甩臉了,整個案情的細節,居然不告訴支隊長。
“我手下要有這麼個專治疑難雜症的人就好嘍,新任廳長明天就到任了,按常規判斷,上任第一把火啊,絕對是社會治安,一提社會治安,刑事案件首當其衝啊,這雖然是老生常談的,可在領導關注的這段時間裏啊,要拿不出點乾貨,怕是咱們都待不了啊。”邵萬戈道,話裏濃濃的憂慮,從隊長到支隊長不僅僅是職務的升遷,同樣也是眼光的擴展,你不得不放眼全局,從更高的角度去看整個治安的形勢。
沉默片刻,電話鈴聲,真是怕什麼什麼就來,市局辦公室的電話,一接連邵萬戈也徒然變,緊張地安排着:“快,口頭通知各單位打掃衞生,各刑警隊暫勿滯留嫌疑人。”匆匆起身,李傑和張主任追着問怎麼回事,邵萬戈直拍腦門道着:“辦公室口頭通知,新任廳長可能已經到五原了,正在各警務單位明查暗訪。”壞了,這要暗訪,還不得挑一堆
病,三個人各管一片,飛速地駛往各中心大隊………
鐘鼓樓是五原市區唯一在市中心的古蹟,從鼓樓區分局的門房,透地窗户就能看到尖尖的塔尖,大部分時候,門衞的表情和塔尖一樣,亙古不變的那種平靜,平靜到漠然。
證件遞進來了,門衞半晌才去拿,看看對方,兩個人,西裝,一老一少,他警惕地審視着,還好,不像壞人,看看證件,紅十字基金會的理事,他納悶了,直問着:“到公安局幹嘛?他的呢?”
“有點業務,從警人員的人身保險類的業務…這位是我們基金會主席,和你們張如鵬分局長是朋友。”那人道,一指後面那位年過半百,頭髮花白,揹着手很有派的老頭。
“噢,我們局長在樓上,二層,中間那間,您二位慢走。”門衞一聽找分局長,又是朋友,小夥客氣了,指示着方向,來訪者笑地告辭,拿回了證件,進了公安局大院。
“鼓樓分局是建制最早的分局之一,因為毗鄰古蹟的原因,建局三十年,基本沒有動過…這兒的保存還是很完好的。”年輕的那位輕聲介紹着:“分局長張如鵬,五十一歲。政委…是個女的,市局督察處處長兼任,叫肖夢琪。”老頭嗯了聲,不為所動,他目光所及是院子裏的警車,保養的實在不怎麼樣,刮跡、擦跡,還有撞凹的地方就那麼撞着,他看看錶,上午十時一刻整,兩人一前一後從辦公區域走過,看了諸多不和諧的景像。
標值班室的地方,民警在聚神會神地看着電腦屏幕,你以為工作投入是不?其實是掃雷沉。聯網遊戲是不可能裝的,這種小遊戲就成了民警的最愛。工會那地方,從窗户上就看到兩女一男三位女警聊着什麼,其中一人還忙着摘着豆莢,肯定是瞅空在分局不遠的菜市場買的,拾掇好準備午飯。到了分局長、政委辦公室…咦喲,
本就沒人。
年輕的不敢説話了,年老的臉黑了,匆匆的腳步很快走過,明顯和其他警務單位一樣,閒得閒死了,忙得忙死了,而忙得你未必能看到,閒着可天天在眼前晃悠。
東面上樓,西邊下樓,準備離開時,才發現這是個二進的院子,年老的那位揹着手,踱步進了這個院子,一層滯留室,沒人,沿階而上,二層似乎是一個會議室的地方,看標示“協查辦公室”年老的回頭奇怪地徵詢着。
“積案協查辦公室,全市大部分失去偵破價值和時效的舊案,原始案卷都統一集中在這兒。”年輕的那位道。
“這是推諉責任的一種方式吧?”年老淡淡地問。
“也不盡然,刑警不可能拿下所有的案子,總要有疏漏…對了,據我瞭解,他們正在組織對積壓、舊案,特別是頻發的詐騙案子清理,剛剛還上了制報…”年輕的掏着公文包,從一摞報紙裏揀出了一份,負面消息不少,正面消息很好找。
年老的一覽,眉間有笑意了,拿在手裏道着:“這才是當警察該乾的事。”隨手推門,然後表情僵硬,話會咽回去了。
這個偌大的辦公室居然還真有人,兩人伏在桌上呼呼大睡,一個頭仰着,臉上蓋着案卷,居然在打着呼嚕,這個時間裏睡得這麼香,讓人實在懷疑此時是上午還是夜午。
老頭有點愠怒,年輕的有點尷尬,偏偏那幾位睡得好香,他不知道該不該吼醒,正僵着,有人拿着案卷從案架後伸出腦袋來了,直問着:“你們誰呀?怎麼隨便就進來了?”
“噢,我們…隨便看看。”老頭省悟了,隨口道。
“這是個隨便看看的地方嗎?”藺晨新拿着案卷,指着兩人,已經有當警察的氣質了,吼着兩人,那年輕的趕緊攔上來解釋着:“警官同志,我們是…省廳宣傳部的…這個這個…”年老的一揚手裏的報紙,找到最佳的切入點了,藺晨新恍然大悟道:“來採訪我們…已經採訪過了。”
“咱們內部還需要詳細報道一下嘛…對了,昨天採訪,不能累成這樣吧?”年輕的問,指指那幾位睡覺的。
“找目標啊,忙啊,昨晚累了一晚上,今早四五點才休息。”藺晨新道,哥幾個泡吧直到夜午以後,今早一來,豈能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