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五章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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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韓語苓一個人躺在牀上,小臉貼着錦被翻來覆去,明明身體累極了,卻是剛合上眼,白因被兩個登徒子一路追着不停向奔跑的驚懼就再次浮現,還有後來那兩個橫躺的屍體,即便看不到血滿地的恐怖場景,她仍覺得心裏一陣涼意…。

韓語苓當然知道那兩個人被誰殺死的,想到姚振榮竟能在她眼前面不改地取走兩條命,雖説他們是罪有應得,但再次回想起來時,依舊有種覺…難怪原主重生以來,從沒敢去得罪姚家兄弟,之前她也沒想太多,還以為是因為姚振榮平不苟言笑,原主不喜歡這樣情的男人,如今才知道應該是她在前世時就曾聽過關於姚振榮如何毫不留情的手段吧?

韓語苓心裏琢磨着原主認識的幾個男主男配,除了如今不在京中的陸文謙,她還沒見過本尊,所以不能評斷之外,其他幾人的脾氣…看起來大概只有姚振榮的行事作風比較果斷且深不可測,然而姚振榮有一個優點就是他那些陰謀陽謀之類的手段甚少用在自己認同的人身上,甚至面對自家人之時,他也不過是個情很豐富的少年罷了,於是這也算一種騷…呃~這麼説好像也不對…。

總之在原主留給韓語苓的前世記憶裏,她知道前世於朱瑾登基之後的多年內,仍然沒能動搖到姚國公府分毫,若説是姚家的底藴深不可測,還不如説姚振榮暗藏的本事讓朱瑾到忌憚,再想想姚國公府有這樣的未來當家主子,和先前近百年的世家基,無論朱瑾如何看他們不順眼,短時間內也不敢對姚國公府下手,而等他終於有能力剷除異己時,姚家的真正勢力早已退出京城,自始至終都沒有機會讓他找到藉口除掉。

正當韓語苓一邊第n次翻騰着自己那隻能夠媲美粽子的腳,又一邊天馬行空地回顧原主的記憶時,一雙骨節分明但温暖無比的大手輕輕撫上她的腳,嚇得她差點尖叫出聲,不過對方的動作卻是比她還快上一步地點住她的啞,她驚恐之餘,也看清了來人的身份。

“已經三更半夜怎地還沒睡下?白天裏都折騰一天了,不累嗎?太醫難道沒代你好好休息?不知道腳扭傷是最不容易好的,你這樣子動來動去,不怕傷勢更嚴重嗎?”姚振榮似乎有些生氣地瞪了韓語苓一眼。

韓語苓睜大雙眼望着這個半夜裏不請自來的傢伙,明明漲紅了一張臉,卻是一句話也説不出來,又看着姚振榮自顧自地拆開那團粽葉,輕輕掉上面已經乾涸的藥膏之後,從懷裏取出一個瓷盒,取出裏面的藥膏重新抹上,一陣陣的涼意從小腿處慢慢襲上來。

韓語苓看着姚振榮彷佛在對待自己心愛珍寶似的舉止,頓時覺得思緒僅存一片片空白,她完全不記得‘自己’和姚振榮的情有好到能夠夜半相會的程度,到底又是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姚振榮低頭替韓語苓上藥時,眼底隱隱轉過一抹柔情,許是連他自己到現在也想不明白,明明一開始他也很討厭她的,若不是她對他的態度向來頗為規矩,只怕他連半點顏面都不願意留給她哥哥。

可是從何時開始,他居然會對她生出一絲不捨?是因為曾經見到她一人獨處的黯然?還是因為那見到她肯勇於出面救下孫二小姐?又或者是後來見到的那個與往完全不同的她?不管如何,姚振榮能肯定自己喜歡現在的這個韓語苓,有些怯懦膽小,偏偏也有幾分小聰明。

是的,如今的韓語苓在姚振榮心中的印象,是個早沒有以前的驕縱任,也沒有昔的膽大妄為,不過是隻弱到不行的小女子,甚至在眾人都以為她因為那場落水意外而變得膽小怕事的時候,他卻覺得她應該是變得聰明冷靜,也更懂得何謂是非善惡了。

姚振榮又想着要不是今湊巧在半路上遇見永寧侯府要去寶光寺的一行人,並且還跟了上去,或許他將會後悔一輩子吧?這種想法毫無懸念地浮上他的心頭,他不敢想如果當時他沒有及時趕到,她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幸而沒有如果,她遇上了他,所以能夠平安歸來。

韓語苓這會兒才沒心思琢磨姚振榮在想些什麼,她只是氣鼓鼓地指着自己的嘴巴,示意姚振榮替她解開道,姚振榮被打斷了思緒,他輕笑一聲,手微微一抬就解開了韓語苓身上的啞

韓語苓猛然到一陣輕鬆之後,不由得貪婪地多了幾口氣,雖説不能説話又能呼,但究竟少點自由的覺,姚振榮又不知從哪兒來一卷新的紗布,小心地在她的腳踝上繞了幾圈後打結。

姚振榮那一連串上藥包紮的動作看起來甚為練,韓語苓不有些愣愣地盯着靈巧十足的那雙手,姚振榮的雙手不似嬌生慣養的世家子弟那般豐滿紅潤,她想許是因為某種關係,他的手指骨節顯得明顯幾分,但也能算得上修長暢,可説與她前次在柳玉寒身上看到的那雙修長白皙的手不太相同,不過在她心裏的評分又似乎不相上下。

隨着姚振榮收回的十指,韓語苓的思緒也跟着回籠幾分,頓時覺得骨悚然,果然是個人都不經神唸啊~~她才想着前世裏那些與姚振榮有關的記憶時,這個人就這麼冒出來了…偏偏她還不知道怎麼跟這人相處,畢竟兩人前世今生都幾乎沒有多少集,難道要她如上次同孫秀珍攀情的時候一樣…直接整個人黏上去?!她會先被某人打扁吧?!

“以後你出府的時候記得多長點心眼,上次你壞了周家大小姐的好事,她現在只怕恨不得早把你剝皮去骨,省得再礙她的事,又加上你和你二妹從小不合,如今她們兩個人也算有個共同的目標,就是要除掉你。”姚振榮不知何時已經坐到韓語苓身側,他力道適中地輕拍她的背,彷佛在安撫她心中那絲隱約難見的不安,一邊不忘關切地低聲叮囑幾句。

“我説你這個人…你當這裏是哪裏?!堂堂永寧侯府需要半夜招呼客人嘛?還敢數落我半夜不睡覺,難道就有半夜上門作客的?就是想要討賞也不該這種時候來吧?”韓語苓的思緒一下子被完全拉回來了,對姚振榮叮嚀的話像似半句也沒聽進去一般,只記得羞憤地控訴着姚振榮此時的踰矩。

“潘太醫雖然醫術不錯,但這種外傷並非他的專長,太醫院的醫女也不怎麼懂得這些事,所以我另外帶了上好的傷藥過來。”姚振榮輕柔地握住韓語苓放在錦被外的手,微微一翻,她的掌心裏明顯還殘留着幾絲被沙石劃傷的痕跡。

“這幾處傷不怎麼疼,我就沒讓醫女給我纏上紗布,想着反正等天亮之後,大概也能好差不多了。”韓語苓見他盯着自己的手心不放,心底沒來由地浮現一絲心虛,她吐吐地解釋道。

“姑娘家重要的就是一雙手,怎能如此輕忽怠慢?”姚振榮説着又拿出另一個小些的瓷盒,挑出盒內的藥膏,緩緩地在幾處傷痕上擦了一遍。

“姚、姚大哥,我應該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韓語苓傻傻地看着姚振榮一陣忙亂之後,她才彷佛驚醒似地想要回自己的手,只是那握住手腕的手看似不曾使力,卻仍叫她動彈不得,她提着微微驚恐的心緒,小心地問了一句。

“為什麼這麼問?”姚振榮突然愣怔一下,隨即領悟到…自己似乎一直沒有對她説過什麼稱得上曖昧的話,今卻一再失常地做出這些舉動,難怪她會嚇着了。

“姚大哥如今這番作為,若非我瞭解你昔為人,只怕要以為你是想壞了我的名聲,想讓我進寺廟當姑子呢。”韓語苓狀似玩笑地回了一句。

一時之間,整個內室變得寂靜無聲,姚振榮默默看着那張不知不覺間浮上淡淡紅暈的臉龐,心絃受到某種回應似地響起一陣婉轉的清音,一句若輕描寫淡卻又不失慎重的話,突然劃過寂靜,毫不費力地敲進韓語苓的雙耳。

韓語苓聽到姚振榮那句他會負起責任的話,也不曾細想地順口接了一句:“我當然知道你會負責啦…呃?!”她剛應和完那句話之後,才察覺到什麼地方不對,忽然又傻傻地看向姚振榮,像是有些反應不過來似地追問一句:“你要負責?!你、你要負什麼責任?”

“我們在那種情況下也算有了肌,膚之親,我理當負起道義上的責任,娶你為。”姚振榮此時在心中已經盤算底定,覺得與其拐彎抹角地等待,還不如態度強硬一點的好,何況眼下的時機看來頗為合宜,自是一副理所當然地回道。

“不、不必了!我又沒少塊,就算不幸掉了好幾,不過其實跟你也沒關係呀,説穿了,都是那兩個壞人的錯,所以你不用負責,真的!真的!真的!”韓語苓一顆心突然提到半空中,她立刻拉住姚振榮的手臂,擺出她覺得真誠的不能再真誠的目光,又用力點頭,一口否決了姚振榮的‘誠意’。

“可是我會良心不安,不説白天我將你抱在懷裏之時,你大哥已是親眼目睹,便是今夜我又因一時掛心,忍不住地偷偷潛進來你的閨房裏,無論如何看來對你名聲已然有礙,倘若我還要狠心負你,豈不成了小人作風?所以我是一定要娶你的。”姚振榮似乎也猜到韓語苓一定會搖頭拒絕這件事,不過女兒家的婚事向來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的拒絕其實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可是偏偏他就突然有種想要逗一逗她的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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