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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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夏香芷其實也無法入眠,呆呆躺着,心很亂。

或許她該和他談談田馨妮?要談什麼?談葉先生毆的家務事?她本不知道內情,還是要警告他不準和田馨妮接近?他沒和田馨妮談,甚至沒有眼神會,這樣她還要懷疑他,未免太誅心,太強人所難了。

她相信他,她要相信他…她反覆對自己説,彷彿催眠似的。

當曹亞劭朝屋外大喊時,已經有點蒙朧睡意的她被驚醒,當他衝下樓,她彈坐起來,他已經不見蹤影了。

也許他又想下樓喝水了,她安自己,壓下不好的猜想,走到他剛才駐留的書桌邊,他把桌面得一團亂,屜也沒關上,當她看見屜深處有什麼微微閃着光芒,她好奇地拉開屜,而後徹底僵住了。

整個世界彷彿停止了運作,她的心好像死了,骨髓深處寒透了。

是翁太太轉給他的那條銀項鍊,他當着她的面扔進垃圾桶的。

她拎起它,手直顫,它顫顫地閃爍光芒,彷彿因為被發現而心驚膽戰,他居然把這個定情物撿回來?是捨不得扔嗎?難道扔掉項鍊是作戲給她看?

那之後的一切——往、結婚,到底算什麼?他把最愛的女人藏在屜深處,永遠想念,卻用她來應付成家的責任嗎?

她接下來的動作都是麻木的。她捏着項鍊,走到陽台上,曹亞劭就站在她老家門口,正在跟田馨妮説話。

看見這一幕,她僅存的一點希望都破碎了。

連一晚,他都熬不住,她就在他身邊,他也不顧忌,迫不及待去找田馨妮。

她使勁一扔,項鍊在夜中向下劃出一道光芒,打在他肩頭。

他茫然回頭,發現掉在地上的項鍊,他臉白了,接着發現陽台上的她。

“香香?”完了,曹亞劭萬念俱灰,她站在三樓陽台邊,睡衣被風吹亂,秀麗的臉龐毫無血,她眼底死寂,像抹哀傷的幽靈。

她跨前一步,雙手按住欄杆。

“香香?你要做什麼?”曹亞劭驚駭,她現在的姿勢就和片刻前的田馨妮一樣,田馨妮要跳樓,讓他很緊張,而她有輕生的意圖,他快要崩潰,他仰望她,哄勸的語氣近乎哀求。

“你回屋裏,別站在那邊,好嗎?乖,聽話,我馬上上去,你快回屋裏——”

“你去找她做什麼?”夏香芷低聲問,她心痛極了,絕望到極點,整個人恍恍惚惚。

“她…我讓她自己跟你説。”他轉頭找田馨妮,沒想到田馨妮怕事,已經躲回屋內,他暗咒一聲。

“你曾經承諾過我,我可以跟你提出一個要求,不管是什麼,你都會答應,你還記得嗎?”他記得,正是那次他收到那條該死的項鍊後,他追到她家道歉時答應的。看她決絕的表情,他猜得到她的念頭,咬牙切齒。

“你別説要離婚,我絕不答應!”她不答,表情空冰冷,他神態堅決,不肯讓步。

就在此時,一陣悉的輪椅行駛聲傳來,一位年輕男子陪着曹爺爺進入巷子,看見兒子站在屋外,兒媳站在高高的陽台上,曹爺爺很茫然,突然嘴一咧,開心地笑了。

“你們知道我提早回來,特地在外頭接我啊?”

“我原本扔了項鍊,又覺得費,它畢竟有點價值,我就把它撿回來,打算賣了,把錢捐給社福機構,可是我忘了處理,也忘了把它收在哪裏,後來本忘了這件事。”隔天早上,曹亞劭如此解釋。

“這件事是我疏忽,我留下項鍊真的沒有別的意思,現在我已經把它扔掉了,至於去找馨妮,是因為我以為她要跳樓,不管要跳樓的是誰,我都不會坐視不管,即使對方是馨妮,即使你就在旁邊看着,我也會去阻止,我不會為了讓你放心,就眼睜睜看着她自殺,我不想用人命來證明我很愛你,也不想讓我們的情往後都要揹負這種壓力。不論你有多生氣,這一點,我覺得我沒有做錯。”他説得大義凜然、鏗鏘有力,但看到夏香芷的表情,他的理直氣壯立即崩潰。

“要是你覺得我錯了,那就算我錯,都是我不對…”從他開始解釋,她就在哭,淚水不止,哭得他心疼又自責,他想擁抱她,她卻退縮,避開他伸來的雙手。

“不要碰我。走開。”她嗓音早已哭啞,抗拒軟弱無力,他卻不敢違背,他不敢再靠近她,也不願走開。

如果下跪能令她釋懷,他會跪下,如果抱緊她能求得她的原諒,他可以一輩子都不放開她,當他掏心掏肺地坦白了一切,她要的只是他滾得遠遠的,當瞥見他的玉佩被扔在牀頭,被她遺棄的覺像千針扎心,他驀地體會了她看見他與田馨妮站在一起時,那種心死的絕望

要如何重拾她對自己的信任?要如何令她相信,她是他堅定摯愛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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