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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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神族？”雷姆這樣的回答讓羅本和碧瑞斯女王都十分意外，可以説雷姆最後率分成幾路準備渡海進攻神蹟之地，這件事讓神界一片恐慌，引起的混亂超乎想象，而他作為戰神在和魔族對峙的時刻隕落，這對神族來説也是相當大的打擊，單就這兩件事來説，他已經個神界造成了無法彌補的損失，要説他這也算是為了神界的話，那未免有點荒唐了。

碧瑞斯女王古怪的和羅本對視一眼，説道:“你的所作所為，似乎和你自己説的不大一致，如果現在的戰神都向你一樣為了神界做事的話，那我想你們本不必再和魔族爭鬥，你們很快就會以為向你這樣忠誠的戰士而自己滅亡了。”讓羅本和碧瑞斯女王都沒有想到的是，一致都顯得十分平靜的雷姆對於碧瑞斯女王這句話卻有了劇烈的反應。

“胡説！”雷姆大聲怒吼，“女魔！你區區一個魔族懂得什麼？你懂得我在想些什麼？你們這些整天沉浸來力量是殺戮之中的卑微存在怎麼能理解我的想法？我為了神族付出了一切，豈是你這樣渺小的存在可以嘲笑的！”碧瑞斯女王聽了這話不怒反笑，“雷姆，你的腦子是不是在靈魂損傷的時候也跟着一起壞掉了…哦對了！你現在其實已經本沒有腦子了，不過…就算你現在沒有腦子，那麼在以前起碼應該也有一點的，可是從你的行動上。我還是看不出這一點。”雷姆怒哼一聲:“和你這樣的存在沒有什麼多説的餘地，你是不會理解我的想法。是不會理解我為神族長遠的考慮的，你的目光本無法觸及我所思考的地方。”碧瑞斯女王有些悶氣，這個傢伙張口閉口一副清高的樣子，完全不把別人放在眼裏，而現在他這個樣子説出這些話真是可笑的很，但同時也讓自己鬱悶的很，不知不覺的，自己有一種和傻瓜説話。而且自己也要變成傻瓜的覺。”

“醫生，要不然你和他聊一聊？我覺得你們十分可能會有共同語言。”這完全是一句玩笑話，但是羅本卻面嚴肅，真的上前一步，點頭説道:“我來吧。”

“醫生！我是説…”碧瑞斯女王略好笑，正要解釋，羅本已經搖頭。

“放心吧，我來好了。”碧瑞斯女王見羅本滿臉的嚴肅，也不像是在開玩笑，自己倒是疑惑起來，難道自己錯了什麼嗎？

“人類，你不必開口。你説的每一句話都是對我的侮辱，你沒有資格和我談論任何事。”

“是嗎？那麼我只能稱讚一下你了，或許這能成為我開口的理由。”雷姆只是哼了一聲，本不理羅本。

“醫生，這傢伙囂張的很。我看我們應該讓他安分一點。”碧瑞斯女王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羅本只是搖搖頭，對雷姆説道:“你為神族做了很多事。這些我們都看到了，很可惜你的想法似乎沒有人回應，似乎…你在神族做事，但是神族卻排斥着你。”雷姆的靈魂輕輕的抖了兩下，碧瑞斯女王大為驚訝，這個雷姆居然對羅本的話產生了強烈的反應。

“一個人默默努力，然後默默的死去，不被人理解，甚至被人憎恨，這或許的確可以説是一種偉大，不過…也是一種悲哀。”雷姆緩緩的轉過頭來，望着羅本，但依舊沒有説話。

“但…”羅本的話鋒一轉，“你的不惜代價最終卻沒有帶來什麼，帶來的只有傷害和痛苦，你先前專橫暴，而僅僅最後的舉動，大軍國境的時候你完全肆無忌憚，毀壞了相當多的房屋和田地，搶奪了很多民用的物資，為此…很多普通的神族悄無聲息的死去了，他們的存在十分微小，吶喊的聲音也不會被你聽到，而你帶來的巨大混在和戰神的對抗中升級到了極點，你之後被打敗，被囚，你知道神界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雷姆又扭過了頭去。

羅本繼續説道:“是的，你本不考慮這些，你考慮的是更加遙遠的事，考慮的是遙遠的將來神族的命運，但是…如果神族都已經消失了，你的考慮…又有什麼價值，去你高尚而有莊重的外殼，就只剩下虛無的幻想，以及發的不滿和瘋狂的殺戮而已。”雷姆怒吼一聲，“人類，你知道些什麼，你有什麼資格來評論我！”

“我自然不是你，我自然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你要做什麼，但是有一些事我卻知道的清清楚楚。”

“你知道什麼？”

“無論是夢想，還是幻想，哪怕是毫無據和理由的空想，當這些事開始付諸實踐，開始用行動去實現，那麼…一旦當你的做法開始極端，開始不惜代價，開始有各種理由來犧牲一些本來重要的東西，那麼…這就是瘋狂的開始，而這也代表着墮落，代表着毀滅…”

“墮落？難道一個人類居然在説我墮落！？”雷姆大聲喝道，“一個卑鄙的人類居然在説我墮落！你沒有資格這樣説！”

“沒有誰真的沒有資格，這些事就擺在眼前，誰都看得到，誰都有資格評論，況且…你做的事也十分嚴重的影響到了我的行動，我自然有資格對你的行為作出評論，而且…在我看來，不論你在想什麼，不論你的初衷是什麼，你已經陷入了泥沼，無法自拔，雷姆！或許你在為了神界着想，可惜…你已經走錯了路，你所做的正為神界帶來災難，那個巨大的空間門…你一定知道他要展開的，對吧？所以你才在那個時候出動了全部的軍隊進攻神蹟之地。為了的是引目光，爭取時間！”雷姆的靈魂水體似的劇烈波動。

“你在指責我嗎？那個空間門還不是你親手打開的！”

“是的，那空間門是我打開的，我很小心，開始就知道這可能是一個很不得了的東西，只是我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難以想象的結果而已，我和你不同，我事先並不知道會這樣，而且…我現在已經不再為魔界做事。我只為了我們自己。”

“你們自己？”

“是的！這也是我和你的不同之處，一直以來，我倒向魔族，和神族作對，甚至來到神界潛伏，前前後後我做了很多很多的事，但這些事都是為了我身邊的人能夠安全。平靜的在今後生活下去，我從未忘記這個目的，並因此努力，而且…我從未為了這個目的而瘋狂，而忘記了我最初的想法，我沒有真正的屈從於任何人。儘管那段子十分辛苦，但是…我們最終還是離了魔族的控制，也正面和神族對抗，我們始終堅持着，從未放棄。從未改變，雷姆…但你似乎不是這樣。”雷姆的靈魂又劇烈的波動起來。半晌沒有説話，最後搖着頭，小聲説道:“不，你什麼都不明白，什麼都不知道，你本和我不在一個世界中，你不會理解我的想法。”羅本輕笑一下，説道:“是的，我並不知道你太多的事情，但我們卻就在一個世界中，你的想法我也可以理解，只是你以為只有你自己才會那樣想，只有才會理解你的行為而已。”

“不…你不知道…你不瞭解…”雷姆神經質的自己小聲的重複。

羅本繼續説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管我是怎麼看待的，你又是怎麼看待的，它其實只是一個相同的樣子而已，我們都遵循着相同的法則在這個世界上生存，誰也不會例外，你認為那些比人理解不了的事，其實也只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它並不獨特，也並不難以理解，只要你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會有人理解你的想法，理解你做的事，只是可惜…很多時候自己會看不清前面的路，會以為那裏再沒有相同的想法，會以為只有自己才是正確的，而錯誤的卻是整個世界。”

“難道不是嗎？”雷姆一下動起來，“難道多數人的想法就一定是正確的？難道正確的就是多數人的想法嗎？”

“不！”羅本搖頭，“多數人的想打併不一定正確，但…很多時候正確的定義就是多數人的想法。”雷姆似乎忽然愣住。

“這也是這個世界的法則之一，有些時候，一件事的意義就是多數人的認可，多數人那樣去做，那麼…少數派自認為正確的做法又有什麼意義呢？這個世界上本來並沒有對與錯，是我們決定了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我…我沒有錯！”雷姆大聲説道，“我不會錯的，神族已經到了危險的邊緣，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遲早會滅亡的，或許是被魔族，甚至是被人類擊潰，神族將不再存在，將不會再從前那強大的歷史，看看眾神時代那些偉大的神靈吧！而現在！我們卻只有一些自以為是的小丑而已，這真是可笑！”

“歷史是不容改變的，時代也總是無法抗拒，你的想法或許是好的，可惜…好的想法實現起來總是很困難，你…”羅本説着，忽然一愣，急速轉頭向後方的天空望去，“碧兒，將雷姆的靈魂收好，我們有客人來了。”碧瑞斯女王一愣，雖然奇怪，但還是迅速的按住了地面上的魔法陣，魔法陣在一片強光中消失，而雷姆的靈魂也隨之重新化作了一個明亮的靈魂球被碧瑞斯女王收進了戒指中。

“是誰？”碧瑞斯女王疑惑的問，“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