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大戰天陰教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熊倜心理紛亂的情形,正如一團亂麻。
熊倜草草與飛鶴子等別過,獨自弛下山去,最使他驚異的是山下竟不時遇見黑衣勁裝的漢子,分明都是天陰教的爪牙,使熊倜深深地了口氣,覺出武當山實是處於極不利的地位。
熊倜惴惴不安的回至谷城客棧。
夜沉沉地垂下了一層黑影,熊倜的心快要燃燒起來,本想連夜趕往江陵,而怪異的事又發生了,熊倜要些菜飯狼
虎嚥,甚至他不知自己吃下些什麼,何況菜的滋味呢?店夥計則探身進來説:“熊客官,你家還有兩位
朋友嗎?”熊倜怔了一怔,他想不出還有什麼朋友,夥計自作聰明的擠擠眼睛,神秘地笑道:“你家這兩位朋友,比你年輕,她倆暫借你家和尚客官的坐馬一用,明天一早就送回未的。”義低聲説:“好漂亮的兩個小妞兒,你家…”夥計不知還想説些什麼,熊倜大出意外,自然他會聯想到夏芸身上,難道她已經來至谷城!
但是另一位女子又是什麼人呢?熊倜面思仍不得其解,他忙追問夥計,這兩個女子的容貌衣着姓名等。
夥計也愕了道:“既是你家的朋友,你家還不曉得嗎?”這一説又把熊倜僵得無話可説。
這個夥計頂愛瞎三話四,而得意地滔滔不絕講了下去:“兩個妞兒,都穿的一身雪白衣服,小的可不敢仔細盯住人家瞧,我是頂老實的人呀!一個頭上包着青絹帕,這位姑娘是個冷麪孔,不大愛理人的。”夥計又道:“另一位姑娘,嘴角老是帶着甜甜的微笑,頭上用紅絹包紮,都像官宦人家小姐,尊貴無比。”這使熊倜更加陷入
陣,聽去都不像夏芸,但這又是什麼來歷的人物?明明素不相識,卻要自稱是他和尚未明的朋友,熊倜疑心重重,好在明早人家會把馬匹送回來,到時自可看看是什麼來路。
熊倜問道:“她倆既然知道我們的姓名,她們有沒有留下什麼話?她倆的姓氏可曾告訴你?請你詳細説一下,讓我想想是哪兒來的朋友?”熊倜説得非常輕鬆,店夥計笑道:“豈但知道兩位的姓名,而且還説過,等你家自武當山回來,再轉達一聲,臨時借用坐馬,不及當面致謝呢。可是兩位姑娘卻不曾自己表明姓名,這小的也不敢多間,你家久走江湖,諒來結的朋友很多,一時記不起來。”熊倜託他明晨送回馬匹時,務必把兩個白衣女子,留住見見面,夥計滿口的應諾,又神秘地一笑,説:“美極了,畫也畫不出來,和你家來的那倆堂客,一樣的美,而且還年輕得多。”夥計見熊倜態度莊重,似乎把許多溜到口邊的話,都嚥了回去,最後仍然補上一句:“不過她們都像是老走江湖的人呢。”熊倜由夏芸身上想起,想及生平所遇見過的少女,只有東方瑛、散花仙子數人,使他又重新加入一種疑慮。
次晨上三竿,熊倜方才起身漱完,他惟恐誤了那兩位還馬女子來臨的機會,但是他終於失望了。
因為並沒有如他意料,兩個白衣少女的倩影,始終未在客棧前再現,店夥計捏着一一把汗,惟恐是遇上了騙子,而多少他須擔承這個擔子,要賠客人被騙的馬呀!
熊倜等候了半天,代替還馬女子而來的卻是尚未明。
尚未明昨夜返回玉真道院,武當派人以極美豐盛的宴席和特釀的藥酒,招待各方豪傑歡呼暢飲。
天陰教人出沒無常,使妙一真人為之談虎變,眾人也都凜凜自危,大多數江南武師都恐單獨行動遭受襲擊,武當派更巴不得眾人都留在山上,於是重新作了一種部署,決定先肅清襄陽府附近的妖氛。
尚未明和散花仙子密談之後,常漫天以為熊倜必有隱情,無須干預他的隱私,是故他夫婦除了準備一現身手之外,仍擬暫時回甜甜谷一行,因為卻不過武當派人的殷勤款待之情,決定暫留一。
尚未明遂向飛鶴子等告別,來追熊倜。
失馬的事,也大出尚未明的意外,他很機警地判斷出來是天陰教人所設下的陷阱,不過猜不出用意所在。
熊倜無法抑制焦急的心,遂與尚未明就在當地另選購了兩匹塊頭高大的馬,即啓程南下。
尚未明乃兩河總瓢把子,隨身攜帶珠寶,都價值連城,失去兩匹馬原只付諸一笑,但這事畢竟來得太突兀了,遂成為他倆研究的一項問題。
當抵達襄陽,次晨沿漢水向宜城進發。
秋高氣,沿途仍然林木葱籠,野花紛列,兩人策馬馳出四十餘里,眼前出現了自西而來的一條又道,楓杉
布,翠
人,這條路他倆已往返了兩趟,無心去賞玩景
,卻自叉路上鸞鈴響處,並列馳來雙騎。
馬上一雙十六八歲嬌柔明媚的白衣勁裝少女,正如那店夥計所述,美豔絕倫,而頭包青絹的面罩秋霜,神極為冷肅,紅絹帕包頭的則淺笑盈盈,秀目盼睞,似
出無限動人的風致。
奇怪的兩個少女竟策馬直向他倆衝來,青絹包頭的少女向他倆用秀目不在意地輕輕一掠,而那一位少女,卻滿面,先掠了熊倜一眼,又把目光移向尚未明,而她的秋波,一直閃閃放光,盯着尚未明。
熊倜和尚未明血氣方剛,自然眼前一亮之下,觸目竟有些心旌搖搖,她倆那匹馬又箭一般直衝過來,若不收勒坐馬,四人四騎會撞在一堆了。
妙在兩個少女騎術比他倆還來得高明,恰好衝至他倆身邊,相距不及三尺,把馬頭勒注。
紅帕少女嬌笑着吁了一口氣,她笑得那麼甜,而秀目一直和尚未明在相對凝視,她笑得如同花枝搖顫,嗔道:“你們兩個人毫沒道理,不是我勒住馬,早撞在一起了!真把人嚇了一大跳!”青絹帕少女則略後數尺,她似看不貫她的同伴的嬌嬈舉動,向她背上狠狠相了一眼,竟自拍馬橫越官道,正好擋在熊倜尚未明馬前。
他倆想走也走不成了,而尚未明正為那紅帕少女的丰姿愕住了,距離太近,使他得以飽餐秀。
紅帕少女又笑道:“啊呀!原來是熊大俠和尚當家的,恕我眼拙還沒有看清呢!兩位不要尊騎了麼?我和眉妹正是送還二位大俠的寶馬,若是惜過了那更麻煩,別讓尚當家的疑心我姊妹是馬騙子!”熊倜和尚未明同時一驚,方看出兩個步女正騎着他們的馬,顯然這其中大有文章了!熊倜毫不在意地拱手説:“兩位姑娘,熊某素昧平生,區區兩匹劣馬,何必認真起來還呢?”紅帕少女斂衽一福道:“不瞞兩位俠士,我乃天陰教自鳳堂稚鳳壇主朱歡,她是我的助手,崆峒女傑柳眉,外號雲中青鳳。熊大俠和尚當家的,難道還不明自我們的來意嗎?”説完,向着尚未明嫣然一笑。
尚未明説道:“姑娘們專程來還馬,其實這是多餘的,兩匹馬所值幾何,只是姑娘們身列天陰教教下,倒使尚某不勝婉惜!”紅帕少女道:“尚當家的獨霸兩河道上,自然看不起這兩匹馬,但是我們借了可不能不還,天陰教為武林同道謀取福利,凡是歸入教下的,前途事業上都受到一重極大的保障和協助。”她又神秘地霎霎眼説:“兩位大俠,請勿多疑,我們不會向您説教的,尚當家的替我們惋借什麼?尚當家的是兩河總瓢把於,勸你回去看看,兩河道上只怕早已壁壘一新,旌旗易了呢!”朱歡又咯咯笑道:“尚當家的旬句不離還馬,其實我姊妹也不是不曉得尚當家的威名震服兩河綠林豪傑,還在乎這區區之物。尚當家的再猜上一猜我們的來意吧?”尚未明心中突然生了一絲警覺,本能地右手扶摸了一下劍柄,俊眉一揚朗聲道:“難道天陰教讓你兩位姑娘來對付我們不成?狹路相逢,用不着多説,就請動手吧!”紅帕少女斜腕了他一眼,巧笑盈盈道:“尚當家的太言重了!敝教敬仰兩大俠,請還請不來呢!哪有把客人錯待之理,我們是奉白鳳堂堂主繆老前輩之意,特來
接兩位少俠大駕的!”熊倜撥轉馬頭,搶着説:“素不相識白鳳堂主,何勞遠道派人
迓,只敝友夏芸姑娘,現在何處,姑娘若具告知,熊某不勝
!”紅帕少女眼光還不肯自尚未明身上移開,略偏過頭來淡淡向熊倜一笑,嬌聲道:“還是熊大俠説話
俠,其實我們除了奉繆老前輩指示,一多半還是受夏姑娘之託來敦請熊大俠呢,不必耽誤時間,一同上道吧!”紅帕少女又
出極頑皮的樣子笑説:“夏姊姊天天巴望您,若不是她…”熊倜驚問:“她怎麼了?”朱歡故作神秘,一攔嘴道:“看你急成什麼樣子!我包給你一個活潑嬌縱的芸姐姐不成麼?”紅帕少女看出熊倜面上神
恍然,不由嬌笑説:“熊大俠諒是不滿意我的答覆,該不是怕我姊妹存有歹念!”熊倜傲氣如雲,扭頭瞪視她一眼,冷笑道:“熊某在泰山力抗貴教羣雄,此心堅如鐵石,更何怕什麼龍潭虎
!只是夏姑娘…”紅帕少女抿嘴笑道:“芸姊姊好好的,等着你呢!你請放心吧!”熊倜冷冷道:“若是有人難為她,熊某可不能善罷干休!”紅帕少女和他倆並馬而行,她幽幽地嘆息了一聲道:“芸姊姊首先和葉清清
成好友,又褥九天仙子愛顧,誰敢來難為她,又是你熊大俠的…”她想了半天繼續説:“總之,你熊大俠放一百個寬心就是了!兩天後你就見上了她,何苦説這些狠話。”到了荊州府,天陰教龍鬚壇主單掌斷魂單飛,已率領四名黑衣人
候道旁,熊倜在飛靈堡看過單掌斷魂的功夫,當時他一聞鑼聲,飄然離去,致未能一較身手,但這人既是崆峒派下,陷身天陰教不是很可惜麼?
單飛含笑為禮道:“熊俠士久違了!這次駕臨荊州,盼能多盤桓幾,若熊俠士不吝賜教,單某決心奉陪,但現在情勢和飛靈堡大不相同了!”他這些話,表示他頗自負,而且有與熊倜一較短長之意,熊倜雖不為件,卻仍報不屑的神
道:“朱姑娘和柳姑娘遠道相
,難道就是閣下要和熊某一較身手麼?”單飛敗於凌雲子劍下,平
做稍為減煞些,便換口氣道:“熊俠士誤會了,我正以上次飛靈堡中未能領教絕技為憾呢。此次出於繆老前輩之命,正是為台駕和夏姑娘雙雙幸福着想,請面謁繆堂主,便知其詳。”紅帕少女向單飛自了一眼道:“單壇主,這是例外,繆堂主要親自接待,稚鳳壇恕不能讓你伴陪他二位,用不着壇主費神了!”
“説完話,就引領他們馳向宅第。青帕少女忽然用極快而極低的聲調對尚未明道:“尚俠士,前途小心,茶酒切勿入口!”她一説完,玉頰微赦,嬌軀起來,一領馬繮,達達達馳出好遠。尚未明接受了柳眉的這一番盛意,自然不免心神大震、忙附耳把原話轉告了熊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