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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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的傷還沒好,得留在家裏好好休養,不許出門亂跑。”魚澹然不言語,只是嘟著小嘴,以表示她心底最深沉的抗議。

“澹然,乖,你想想看,以你目前的身分,適合出去拋頭面嗎?”於是,白容膝把他和朱瞻垣的“妙計”一五一十為魚澹然細説分明。

“隱姓埋名!哇,這個點子真是太了!很好,那我得給自己起個新名兒了。”魚澹然這小妮子心裏從來只想着新鮮事,她才無心理會其後頭所隱藏的危機哩。

“是啊,你可要好好想想,為自個兒起什麼新名字來著。”

“嗯…靖節先生的《歸去來辭》裏,有這麼兩句話,『倚南窗以寄傲,審容膝之易安』,你叫『容膝』,那我就叫『寄傲』好了。”魚澹然不假思索道。

“寄傲,寄傲…嗯,人如其名,很恰當,那以後大家都改口喊你寄傲了。”白容膝對於寄傲這個名字異常地喜歡,因為它的立意頗佳,意藴深遠,值得他倆從此玩味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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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阿寶劍傷人一案,安子業、秦一疇各已俯首認罪,而秦一畦的罪名,隨著他的自裁身亡,也告煙消雲散。

前些天,白容膝已派人護送趙娉婷和嬋返回長安故居。

而朱瞻垣在案情大白之後,得運送禮部遺失的寶物回京,還要請回柴毅夫婦的“牌位”押解安子業等元兇。

白容膝、柳知縣及縣衙中一些官吏皆前往送行,唯有魚澹然為了掩護身分,不便公然面。

“白兄,這段子來多謝你的大力相助,本宮回京在即,寄傲從此給你了,咱們後會有期。”朱瞻垣始終放心不下魚澹然,臨別之前,還不忘了私下叮嚀白容膝。

“宋兄,請寬心,寄傲…我會照顧的。”

“我信得過你。等我回京把正事處理完畢,再陪魚家長輩下江南來,務必給你們一個正式而隆重的婚禮。”此刻,白容膝深深受到,朱瞻垣是那麼謹慎而誠懇地把魚澹然到他手上,這其中隱含著做兄長的祝福與深切之關懷。

“白兄,請留步。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咱們一切盡在不言中,相見有期,來方長,回去好好陪伴寄傲吧。”

“朱兄,珍重,代我問候魚家長輩,請他們寬懷。”此次蘇州之行,對朱瞻垣而言,可謂之大豐收也。一來不負眾望,完成了艱鉅的任務;二來多了與趙娉婷相處的時間,使兩人的情更加堅定;心靈更加貼近;三來魚澹然終於一償宿願,獲此良緣;四來他更結了白容膝這樣一個允文允武、肝膽相照的知心好友。

獨獨秦柔俠的死,令朱瞻垣到遺憾與惋惜,註定他得辜負這段多情美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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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金鑾殿上,七殿下朱瞻垣帶領此番南下之一班官員,上朝向皇上細稟此次南行辦案的種種經過…

“好,好,好,七皇兒,有你的,這案子辦得實在太漂亮了,過幾朕再好好獎賞你。”皇上一聽失物已追回,太阿寶劍風波亦已平息,再見到愛子功成而返,自是滿懷歡欣,又安、又驕傲。

“父皇過獎了!此番之所以能圓滿破案,不辱使命,全賴同行官員之互助、互信,協力合作,諸位大人才是功不可沒,兒臣萬萬不敢居功。”朱瞻垣謙虛道。

“好,好,好個『功不可沒』!諸位賢卿,你們辛苦了,朕改再跟魚尚書琢磨、琢磨,論功行賞,好處少不了你們的。”接著一班官員是又磕頭,又謝恩,拉拉雜雜地説了一些大同小異的客套話。

“柴狀元呢?今怎不見他上朝?”皇上沒見著柴毅的人影,忍不住問道。

“回皇上的話,柴狀元他…他…柴狀元夫婦分別喪生於飛劍和毒掌之下,雙雙步上黃泉路。”同行官員神凝重,語氣沉痛地一一向皇上稟明柴毅夫婦因公殉職的歷程。

魚鬆齡一聽見自己心愛的女兒遭此不測,魂斷異鄉,他再也承受不住了,頓時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來人啊,快宣太醫。”皇上嚇傻了,金鑾殿上已經死過一個趙崇石,老天保佑!這回魚鬆齡可千萬別有事…

隨即滿朝一陣騒動,太醫忙著為魚鬆齡把脈、診斷,文武眾臣人人面面相覦,等候他的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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嫺德宮中,嫺妃已耳聞魚澹然的事,早哭得泣不成聲,傷痛絕。

朱瞻垣可想而知他母后悲傷、哀痛之情,一下了朝,連忙趕至宮裏向嫺妃道出真相。

“垣兒,臨…下江南前,本宮…不是…千代萬叮囑,澹兒你可要…好好照顧?這下可好了,你居然忍心…見她…一命嗚呼,死於非命…你這個兄長…是怎麼當的?”嫺妃老淚縱橫,痛徹心扉地指責朱瞻垣道。

“母后,您就別傷心了,其實,這事另有隱情的…”朱瞻垣摒退左右,在嫺妃跟前細説從頭,娓娓道來,把真相説個明白。

“反了,反了,那個趙娉婷不要命了嗎?怎麼還女扮男裝,前來求取寶名?”

“母后,您先別急,安心地聽我把故事説下去。”

“不管,不管,是她害了我的澹兒!這可怎麼辦才好?她們犯了欺君大罪,罪無可赦。垣兒,你倒為你表妹出出主意,無論如何,一定得設法救她呀!”經過朱瞻垣一番剖析與告白,嫺妃不得不正視事態之嚴重,一個是她胞弟的掌上明珠,她最鍾愛的侄女兒;一個可是她兒子心儀的姑娘,她未過門的媳婦兒。

“這個白容膝的主意,是冒險了點,不過,倒不至於行不通。”嫺妃在完全明白實情之後,她不得不贊同白容膝的計策;那是目前唯一可行之徑,至少當務之急,她必須確保兩位姑娘都毫髮無傷。

“母后,兒臣想娶趙家小姐為,而然妹她非嫁入摘雲山莊不可。然妹的婚事,兒臣會再找魚家長輩他們商量,可是…兒臣成親、立妃的事,還得勞煩您在父皇面前大力促成,多加美言一番。”

“行了,行了,你的事,包在為娘身上,還下快些把這個天大的秘密向魚家人透去。”嫺妃既然得知寶貝侄女兒平安無恙,其餘的事一切好談。

況且這個趙娉婷她也見過,人品不錯,才學更是不在話下,以一區區女之輩,竟能榮登狀元郎寶座,若擇此女為媳,嫺妃當然樂見其成,並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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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陣子,倒難為了嫺妃,為了緊守這個天大的秘密,她在深宮之中不得不鎮愁眉苦臉,佯裝出一副悲悽、哀絕模樣,尤其是見著了皇上,她更得以淚洗面,哭哭啼啼地搏命演出,以求真。

因此,朱瞻垣和趙娉婷的婚事,只得暫時按下,遲遲不敢向皇上提起,生怕引來皇上的疑心。

“哈哈哈…喜訊,喜訊,天大的喜訊!此番用兵西北,鎮西大將軍姚猛父子表現得可許可嘉!捷報頻頻傳來,依朕看,不出三定能弭平亂事,凱旋歸來。”皇上一進嫺德宮,洋洋得意和嫺妃分享國家在軍事上的勝利。

“臣妾恭喜皇上,賀喜皇上。這得歸功於吾皇鴻福齊天,得天之庇佑,萬民歸順,上下一心,方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愛妃,今兒個朕總算見你笑了,真難得。俗話説的好,美人一笑值千金,説吧,愛妃想要什麼賞賜?朕得好好獎勵你這消逝已久的笑容。”皇上一手摟住嫺妃,一手端杯品茗。雕樑畫棟,婢女雲集,美人在抱,佳茗入喉,享受無盡的帝王之樂。

“臣妾的寶貝侄女兒已經不復存在了,不如皇上您就賜臣妾一個兒媳婦吧。”

“兒媳婦?是啊,七皇兒是該成親了。好吧,朕答應賜給你一個兒媳婦。”

“臣妾要禮部侍郎趙崇石之女,趙娉婷趙姑娘。”

“別家的千金不好嗎?趙姑娘…自從其父趙崇石死後,他們不是舉家遷回故居了?這教朕上哪兒去尋趙姑娘來著?”皇上為難道。

“不成!趟姑娘從前與我的澹兒情同姐妹,還結為閨中摯友,見著了她,就如同見著了我的小侄女兒。皇上,您就可憐、可憐臣妾吧,派人上長安趙家提親,臣妾心中的兒媳婦人選非趙姑娘不可了。”

“好,好,改明兒個朕立即差人去辦。只要愛妃你高興,朕預備在年底之前把他們的喜事給辦妥,一來添些喜氣,好讓你走出這段陰影,二來朕也急著抱皇孫哩。”皇上不起嫺妃的苦苦哀求,同意讓朱瞻垣和趙娉婷速速完婚,並把婚禮預定在今年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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