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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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頂多是誠實,”辜承隆打趣的説。

朗的大笑,“你沒有變,一樣自信滿滿到令人髮指。”

“你的中文進步很多。”

“這都要謝我的男朋友,他不容許有人褻瀆中國五千年的文化歷史。”辜承隆微笑,非常欣賞她的慧黠。這就是尤莉絲,永遠生氣,對任何事物都抱持着樂觀與挑戰的心態。

“你中國男朋友,是因為醉心中國文化?”

“幸好你沒説是因為我對你念念不忘。”

“我有榮幸可以這麼想嗎?”他故作驚訝。

尤莉絲笑着搖頭,“你又來了!唉,你以為我是笨蛋嗎?我已經想通了,驕傲如你,絕不容許被人説你是靠裙帶關係,所以你不可能娶我,那段什麼『你很好,沒有我,你也會活得很好,但是她不同』,全是用來安撫我這笨蛋,不至於對你趕盡殺絕,甚至還心軟的幫你引薦郎思華,你真的很聰明。”辜承隆保持紳士風度依然微笑,就算被她一語中的,也不透詫異,“聰明的女孩,我一直相信你總有一天會明白,我們當朋友比當情侶要來的長久。”

“我想,我很慶幸有你這位朋友和對手。”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不過當有可敬的對手時,可以鞭策自己不斷的進步。

“彼此。”****林語洋覺得自己的運氣真好,原本還在煩惱晚上要在哪裏落腳,便發現巧克力專賣店在徵人,而且提供住宿。

更幸運的是,她跟美麗的老闆一見如故,談不到20分鐘,老闆就決定要僱用她。

宿舍在巧克力專賣店的二樓,後面是倉庫,前面則提供給需要住宿的員工。

“你看看還有沒有需要什麼”明茱柔指着四周環境。

“這裏很好。”空氣中飄散着松香水的味道,淺黃的牆壁搭配簡單的傢俱,不是很大,但很適合單身的她。

單身?

林語洋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無名指還戴着戒指。真糟糕!她居然忘記拔下來還給他。

不過她想他不會介意,未來如果他還要再娶,沒道理還拿這種舊戒指。

明茱柔打從跟林語洋見面開始,便發現她眼底有抹不掉的哀傷,如今再順着她的視線,看到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回想起她填人事資料時,猶豫很久才在單身那一欄打勾。

她明白那種痛,於是靜靜的轉身離開,留給林語洋可以沉澱心情的安靜空間。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這些故事不見得都有美滿的結局,但相同的過程有哭、有笑,沒有任何人可以承擔對方的情緒,必須靠當事人慢慢走出來。

只要能活下來,一定會發現生命中其他的美好。這是她的信念,並相信語洋也會發現屬於她的美好。

林語洋從來沒想過原來台灣這麼小,追求明茱柔的醫院院長居然是杜克紹,這個驚人的發現曾經讓她打退堂鼓,思忖着要離職,後來發現他目不斜視,除了明茱柔外,對其他女人從沒仔細打量,她不鬆了一口氣。

其實她可能想太多了,就算讓杜克紹知道又如何?他應該不認識她,畢竟辜承隆不曾將她正式介紹給他所有的朋友認識。

思及此,林語洋的眼眸黯淡,回過神,開始整理花圃。

“他到底對茱柔説了什麼?”小潔憤恨的推着玻璃,都怪玻璃的隔音效果太好,什麼都聽不見,只看到明茱柔無措的衝進廚房。

“他應該是跟茱柔告白。”

“告白?洋洋,你怎麼知道?”林語洋低頭,繼續拔除雜草,“我猜的。”不是猜的,而是她對着鏡子説了上百次,嘴型烙印在她的腦海裏,卻烙不進他心底。

只是,一切都過去了。

猜的?那她怎麼就猜不出來?

小潔搖頭,進到店裏。

唉!除了她以外,其他兩位大姐姐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變成大人一定要經過這些步驟嗎?那她寧可不要。

****“你説什麼?”辜承隆怒不可遏,本沒有料到林語洋居然趁他出差時,上演離家戲碼。

“夫人説她跟先生取得離婚的共識,所以不該繼續留在這裏。”

“該死的!誰跟她取得共識?”對上譚太太驚恐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情緒太過失控,緊握拳頭,努力要自己冷靜下來。

“夫人有説住在哪裏嗎?”

“她拒絕讓司機送她。”

“所以你任由她這麼離開?”他的聲音再度高昂。

譚太太鮮少與先生接觸,常常她下班時,先生本還沒有回家,對先生的印象是他冷淡、不失有禮,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情緒失控的一面,但這種情緒反應也無法改變她對先生不在乎夫人的印象。

“夫人堅持要走,我只是個幫傭,怎麼有資格勸阻?”她以責備的目光直視辜承隆,“先生,我在這裏工作,天天和夫人相處,每每看到夫人快樂,起因全是你。你只要做點小事情,就可以帶給夫人很大的幸福,當時我常想,夫人真是天底下最容易滿足的女人。可是,現在我卻覺得這種快樂很卑微。”辜承隆如遭雷擊,僵硬着肢體,轉身走進卧室。

靠牆的白雕花化妝台空無一物,只放着一紙離婚協議書,她已經簽好名字,也蓋好章。

他扯着嘴角,嗤笑一聲。他一直以為自己不會走上離婚這條路,畢竟經營是他的專長。

拿起離婚協議書,他翻閲一下,發現這是市售的簡易版,連贍養費都沒有提到,就這麼簡單,只要求他簽字。

這麼好散的婚姻,他該謝天謝地嗎?

辜承隆走進她的更衣室,打開衣櫃,衣櫃裏空了一大半,他怔楞了一會,然後眼角餘光看到角落有道黑影。

他不解的伸出手,拿出一個頗有歲月痕跡的喜餅盒,他還記得她們訂婚時,女方要求的就是這個牌子的喜餅,不過依照習俗,新娘不可以吃自己的喜餅,那麼這個盒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打開盒蓋,一張張折迭整齊的剪報印入眼簾,全是與他有關的新聞,其中一張白紙相當眼…該死!這是孫樂苓的懷孕診斷書,怎麼會出現在裏面?

辜承隆快速查看所有數據,最後還有一張紅喜帖和謝卡。

這是屬於她的潘多拉盒子,快樂與不快樂都裝在裏面,用眼淚和笑容去埋藏。

孫樂苓這件事是她提議離婚的導火線?如果是,她為什麼不問?難道身為丈夫,他就這麼失敗?

孫樂苓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她只是在知道自己懷孕時跑來找他哭訴,懷孕診斷書是她離開時忘記帶走的。

他隨手收起來,希望找機會還她。

不對!奔承隆一驚,孫樂苓應該已經發現懷孕診斷書不見了,如果她急着要孩子的父親負責,不可能這麼久還沒有來問他。偏偏他這陣子又因為語洋出車禍,以及一連串事情,分散了心力,本無暇去管別人的事,否則他早該發現孫樂苓是故意的。

語洋為什麼不信任他?她為什麼不問?

手背的青筋跳動,他用力捶了下鐵盒,盒蓋立刻變形。

他的視線落在一張剪報上,那是藍可韻,殷盛集團的副總裁,這張兩人共舞的剪報是真的,他仔細閲讀報導內容,文中全是讚譽,標榜金童玉女的組合,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他有子。

辜承隆知道自己不愛她陪着出席宴會,結婚後從來不曾,他一直認為婚後她就不需要拋頭面,畢竟她生害羞,又温雅低調,這種際應酬的場合對她來説是痛苦的折磨。

她也從來沒有詢問,久而久之,他以為她不會在乎,或者…老天!是他的態度。

他一直認為丈夫在外面辛苦工作,偶爾為了工作必須際應酬,難免會被媒體記者跟拍、影,這些都只是創造新聞話題,不具任何意義,所以他從不特別對她解釋,而她從他的態度知道,他受不了無的放矢的女人,扛着老婆的身份吃飛醋,甚至鬧上新聞版面,因為他不屑,甚至認為那些男人無能,畢竟齊家、治國、平天下,如果連家庭都無法安撫好,這樣的男人還能有什麼大作為…

他一直這麼認定,所以最該死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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