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網吧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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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向東穿過三年七班的教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下，等着沈悦進來。為了時時刻刻注意到這些學生，宋向東雖然已經將近半百之歲，但還是拿出拼老命的神，讓學校將自己的辦公室安排在自己班級的旁邊，早上六點就坐在這裏，一直到晚上十一點下晚自習的時候才離開，也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勢。

沈悦本沒有將數學老師責備，以及老班的傳訊放在心上，要是在以前，換成那個十六歲的沈悦站在這裏，估計這會兒內心肯定是波濤洶湧，忐忑不安，暗暗思索着班主任找自己的原因，以及思慮着各種可能出現的狀況的對策。

沈悦走進宋向東的辦公室，而此時他的左手還在褲兜裏，為了避免大家看見自己左手可怕的景象，沈悦並不想將這個可怕的東西暴在眾人的面前。

“宋老師，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沈悦抬頭，將目光上宋向東鋭利的目光，在後世的學問中，沈悦知道，在和人説話時，注視着對方的眼睛，是對對方的尊重，表示你正在聆聽他的説話。後世的行為學完全的融入到沈悦的骨髓中，一時本無法改變過來。

沈悦這一句話語氣看似平淡，實則是不卑不亢，這要在以前，絕對不可能，哪有學生不怕班主任的？況且在以前，沈悦自己就十分畏懼這個班主任，什麼時候敢凝視着班主任的眼睛？

宋向東不由中又有一股怒氣，當了多年的班主任，已經習慣了學生在自己面前畏畏縮縮，不自然的形態，在他潛移默化的思想中已經完全接受了這一點，理所當然的在心中將這種態勢當成是對自己老師這個身份的尊重，而反過來説，只要形態自然，大方，直視自己，便是對自己權威的蔑視，這幾乎可以解釋成一種犯上的行為，這在宋向東看來是不能容忍的。一個人一旦身處高位久了，就會形成許多錯覺，自然而然把別人對自己的尊重當成是自己權威的所致，因而產生了是由於自己地位或是身份的尊崇才對自己表示出謙恭的姿態的一種錯覺。這種行為反應在動作行為上就是傲慢無禮，或是覺得自己完全高人一等，有支配他人的權力。

不過宋向東畢竟是有修養的，因此絕對不會就此事飆，不過你要讓他不飆，那也是不可能的，揭了逆鱗的狂龍是可怕的，宋向東雖不是狂龍，但至少也是一條猛虎，如同虎口拔牙一般的行為，自然是宋向東內心不能容忍的。

宋向東面陰沉的問道:“上午上數學課的時候，你在幹什麼？”似乎已經完全將自己要關心沈悦的事情忘記了一般。

沈悦抬頭，細細觀察着這個班主任的神態和動作，他這麼多年在外面混，自然不是白混的，現在的沈悦已經完全不同於十年前的幼仔，仔細的觀察一個人的神態，已經是他的一種本能，對任何人，不論是朋友，還是敵人，都會仔細觀察，這種習慣似乎也已經深入骨髓。

這老頭怒氣隱伏，看似面容冷峻，實際上也是十分憤怒，看來他並沒有將我當成是什麼人物，因此不曾在我面前隱藏自己的表情，神態。沈悦自顧自的思索，但是已經想好了對付的答案。

“宋老師，上午數學課的時候，我想起些恐怖的事情，這些事情似乎歷歷在目，那些東西似乎活了一般，全部向我走來，就在上午上課的時候，也不知道最近是為什麼，總是不能安心入睡，白天就是睜着眼睛，也會覺得到他們就在我的身邊，他們似乎想要折磨我。”沈悦出痛苦的表情，活像自己已經受夠了鬼怪的折磨一般。

“胡説八道，你政治課的時候是不是都在睡覺？我們堅信唯物主義，這個世界原本就是物質的，哪裏來的什麼鬼怪？！”宋向東聽着沈悦的理由，不覺一肚子火。

沈悦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他完全瞭解，這個班主任是個實實在在的唯物主義者，本不信這一套，他這一説，自然是將話題轉移了，否則沈悦也是知道自己以前，高三的時候，白天上課基本是在睡覺，晚上就和同學一起，要麼去ktv，要麼去喝酒打架，要麼就去通宵上網，哪裏會去幹什麼好事？這件事老班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要是深究起來，估計老班説教一番，沈悦今天中午別想吃飯了。

“對對，老師説的對，可能是我胡思亂想的多了，搞的晚上都睡不好覺，白天也是神恍惚，老師您也知道，我們這個年齡也是喜歡多想的年齡。”沈悦瞧清楚班主任的神情，似乎被自己岔開一番，已經沒了適才的怒容。

宋向東一想，也對，高中孩子不就是最富有創作力的時候嗎，這個時候孩子總有些奇思妙想，記得自己那個時候，也還不是想着怎麼能像鳥一樣飛翔，隨即對沈悦的這一行為有一些理解，內心裏不明不白的就沈悦上課大呼小叫的原因當成是這個，即便他內心知道沈悦上網或是幹什麼事情，但是在這一刻，也不知為什麼，就是這麼認為了。

“你小子也不能總是這樣，現實社會是物質的，我們不能總是活在幻想之中，明白嗎？時間也不早了，你快去吃飯了，記得下午上課的時候不要再想這些了，馬上就要高考了，就算不能考上二本，至少也要努力考一個好大專，知道嗎？”宋向東一副苦口婆心，可惜沈悦面上受教，內心卻完全沒當回事。

“那這樣，宋老師，我先去吃飯了。”沈悦走時，還給宋向東微微彎，行了一禮，這才離開。

宋向東倒是給這一禮的楞了一楞，覺得今天這沈悦似乎有什麼不對，前面對自己直視，似乎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裏，後面走的時候卻又彬彬有禮，完全不像別的學生一樣匆匆離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宋向東雖然覺得沈悦好些行為都有些奇怪，但是卻還是不知道這些東西的源，不過內心裏對沈悦這個差生的態度卻在不知不覺中有了一絲改變，這一點變化就變宋向東自己也不曾察覺。

沈悦可沒有宋向東想的這般多，出了校門，直奔網吧，在沈悦的記憶中，自己學校大門右拐，走上兩百多米，一個小巷子裏面就有兩家網吧，一家叫神聖網吧，另外一家叫亞非網吧，這兩家網吧緊挨在一起，雖然藏得比較隱秘，很多學子想上網而不得，但卻難不倒在這裏混過四年的沈悦。

沈悦將口袋的五塊錢遞給老闆，讓老闆給安排機子，這兩家網吧中神聖的規模要大，環境也好，而亞非相對要差些，而沈悦去的是亞非，所以雖然中午時候是上網的高峯，這裏卻也還有空閒的機器。

沈悦拿了一張卡，上面顯示是18號，隨後找到機子，是在兩個身體巨壯的男人中間，沈悦有些不悦，這個網吧他也清楚，這時候規模還小，這麼多人擠在一起上網，自然是不舒服，不過在那時候看來，有網上就算不錯了，哪裏還計較，要是在以前，沈悦定然滿心歡喜的坐上去，隨後帶上耳機，管它外面生什麼。

沈悦皺了皺眉，最後還是坐了上去，椅子一晃，差點跌倒，沈悦這才瞧清楚，這把椅子是壞的，坐在上面還需小心提防，否則就會跌倒，真算是倒了大黴了。

沈悦忍了忍，最後還是將機子打開，這種老式的台式機在十年後的時代已經幾乎看不見了，既難看，也佔空間，而且對人的輻也是大的很，坐在電腦面前一個小時，就能覺到渾身難受。

機子的反應度有些慢的出奇，差不過一分半鐘才打開，沈悦動了動鼠標，才覺得勉強用，至少能查些資料才是。

沈悦下意識打開百度，古老的畫面呈現在沈悦面前，據沈悦推算，這個百度也不過是成立兩年不到的小搜索引擎，想要趕上谷歌，時尚早，這個時候能不能搜索到資源，沈悦對此並不抱太大的信心。

沈悦打開百度，嵌入詭異的手臂，試圖找到些結果。而就算是此時，沈悦也是沒有動用左臂，他的打字度，就算是一隻手，也可以每一分鐘達到六十字以上，完全可以應付一般上網所遇到的所有情況。

沈悦旁邊坐着的是一位壯漢，瞧那體型，少説有一百六十斤以上，壯碩的可以，不過這個傢伙也是個高中生，看到旁邊坐着的一個瘦削的傢伙，本就有些瞧不起，但是這個時候看着小子竟然單手的打字度竟然也有這麼快，登時有些好奇，就湊過來道:“我説兄弟，你單手的打字度怎麼也能這麼快？”説着看向自己的qq，上面顯示他正和一個女生聊天，而且每次回覆都只有幾個字，顯然打字度極慢。

沈悦看到qq，就有些樂了，自己的那個qq還在不？自己那個也是高三的時候申請的，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用了。

沈悦先是對壯漢笑了笑，並沒有説話，右手快的切換了幾個畫面，將qq調了出來，一看界面，就有些呆，這個界面老的可以，一看上面顯示是2oox版的，這才有些明白，快的輸入賬號，密碼，隨即彈出一個界面，這是登陸上了的標誌。

沈悦查驗一下，才現，自己的這個qq號的等級不過才是兩個月亮，上面的圖標大多數也是暗的，完全沒有當年六十多級的那麼拉風，沈悦看向一旁註視着自己的壯漢，道:“手可以練得，你先將手部的幾個重要的鍵位臉，隨後就多找些人聊天，這度一定能夠快的起來。”壯漢吶吶的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説:“我在和一個女孩聊天，本來聊得來的，可是她嫌我的打字度太慢了，這個，呵呵，兄弟你知道的。”沈悦看這壯漢雖然體型龐大，但卻也是情中人，本來立馬就想答應，可是當眼睛移到百度的搜索結果上時，口中忽然道:“咦，這是什麼東西？”沈悦的注意力卻是在百度給出的一張圖片上。

那壯漢的目光也被引了過來，隨即笑道:“這個我知道，這個是騰訊公司剛剛從韓國引進來的一個遊戲，叫地下城與勇士，又叫dnf，才引進沒幾天，很多網吧裏面也是剛剛裝上，這東西是新款的格鬥遊戲，倒是很好玩的。”沈悦聽到地下城與勇士的時候目光陡然一陣鋭利，這個遊戲他倒不是不知道，大學的時候也曾接觸過，但是後來遇到老頭子，走上了風險投資家這一路，才沒有繼續玩下去，當時沒有怎麼注意，這時候才注意到這個遊戲的封面就是一個左手異變的傢伙扛着一把重劍，這異變的左手怎麼看都和自己的左手有極大的相似之處。